顾翼城身体一僵,心好似进入了冰火两个世界,一面炽热,一面又冰寒。
“我命大着呢!流点血罢了,那就那么容易死去。”井熏故作轻松的笑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忍住痛苦。
顾翼城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股大力将他推开,怀中的柔软消失,被另一个男人抱着。
“井熏,你有没有事?”
青岳担忧的声音传入井熏耳中,井熏勉强笑了笑:“能有……什么事?到时候多……吃点也就补回来了。”
“你别说话了,先让久依子帮你止血。”看着一脸虚弱的井熏,青岳再想骂她也狠不下心来。
“几个月不见,你这性情真是一点也没变,还越发猖狂了,我看你迟早得把自己的小命玩完了!”久依子一边替井熏包扎,一边还不忘数落她,让井熏想起了那个医生,一样的啰嗦,又一样让人温暖。
“怎么会?有……你们在,我哪……敢哪?”
“你不敢?那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幕府阴沉的声音幽幽传来,井熏一惊,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你可真是长本事了!是不是我已经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
井熏见幕府还有要骂人的冲动,不由苦着脸委屈道“哥哥,我好……好痛!”
“你……”幕府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话音一转:“哪里痛?走,我带你去医院!”
井熏浑身上下都痛,痛的她连话也不想说,而且视线也有些模糊了,一副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只是她不能,她还没看到顾翼城安全离开。
“哥……哥,你把……瓶子给他们,让他……他们先走。”井熏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这句话。
幕府明白要是井熏没有看到他们离开,是不会配合做任何事的,只得忍住怒火,按她所说的做,只是如果以后让他再遇到暗火,他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幕府将试瓶给了顾翼城,命令士兵退离,让他们走。
而顾翼城只是呆呆的拿着装着井熏血的瓶子,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得井熏一脸着急。
好在还是理智的汪临隽拉着他离开了。
直到他们离开了,井熏才安心的昏了过去。
“井熏!”
医院
“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见医生出来,幕府等人急忙上前。
“这,病人的情况不大好,她患有严重心脏病,根本不能受刺激,可她最近似乎受到多次刺激,身体本就有了很大的问题,现在又严重失血,就更糟糕了。”顶着幕府等人强大的气场,医生勉强说完了井熏的情况。
“你就说治不治的好,什么时候能醒来?”幕府心惊问道。
“我们几个医生已经尽力将病人的情况稳定住了,只是病人本人的求生意志并不强,这才是最糟糕的,只要她明天之前能醒来,其它的都可以慢慢调理。”
“怎么会?她一直都那么乐观坚强,怎么会求生意志不强?”幕府喃喃自语,难道是自己欺骗的事实打击的她?
“医生,我们可以进去看她吗?”青岳看着紧闭的病房门,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担忧。
“当然,你们最好在她身边说话,或许能够将病人唤醒,但是不要制造杂声,影响她的恢复。”医生叮嘱道。
几人点点头,随医生进入了病房。
雪白的大床上,井熏安静的躺着,仿若睡着了一样,但来人都知道,要是她一直这样睡下去,或许永远都不会醒了。
“井熏,哥哥来了,你是不是怪我骗了你,所以装睡不想见我?”幕府坐在病床前,轻轻握着井熏的手,小声的和她说着话。
青岳虽然很想留下来,但还是知趣的让这两兄妹单独呆着。
“如果我早些便告诉你真相,或者完全绝了你来中国的路,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你知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带你来医院,我害怕你会永远留在这里,可你每次都会神采奕奕的出来,这次也不例外的对不对?”
“……”
“井熏,这个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千万不要离开哥哥!”
幕府说了很多,然而井熏一直还是处于昏迷中,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幕府害怕极了,可他又找不到井熏不愿醒来的原因,他想:是不是这一个月还发生了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事?
出了房门后,青岳急忙上前:“将军,井熏怎么样了?”
“你也进去和她说说话吧!我去让野葛查查她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事。”幕府叹了口气,离开了医院。
青岳进去后,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井熏白的不像话的脸庞。
“真想一直看着你,虽然你睡着的样子很美,但我更喜欢你糯糯的喊我青岳哥哥。”青岳说着就笑了,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井熏,如果我一直守护在你身边,是不是你就不会经历这些?可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又怎么有能力保护你呢?”看着井熏的睡颜,青岳伸手轻轻滑过右额上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