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个孩子说了会话,等井熏出来后,时间已经过了9点半了。
将手中空了的瓷碗送到厨房洗净后,井熏来到了别墅门口,因为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仿佛今晚要发生什么似的。
顾翼城刚从南京回来时也十分忙碌,有一次还彻夜不归,井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安。
如果没有见到顾翼城的话,井熏相信自己一定安不下心来,更不要说去睡觉了。
井熏在周围走来走去,目光却从未从大门移开,在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能够听到汽车鸣叫的声音。
突然,空气中一道疾风飞过,险险擦过井熏的衣角。
井熏眼神一凝,视线转向门外,只见门外在路灯的照射下一片昏黄并未有什么动静,那人许是走了,又或者躲在角落里,不过井熏并不打算出去。
走到不远处的树边,拔起紧紧插着的金镖,上面系着一卷纸条。
井熏拿下纸条,打开一看,心里一惊,只见上面写着:“顾翼城有难,速救!日本防布区。”
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明显是有人故意的,就是不想让人根据字迹找出他来。
纸条上的内容是很简单,只是可信度……
井熏皱了皱眉头,随即眼神一定,不管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一趟是少不了的,因为只要是关于顾翼城的消息,她都会选择相信,只是不知道去了之后还回不回的来。
井熏叹了口气,离开了此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行李箱中拿出自己的药,医学博士学位证明书,还有一把精致的手枪。
指尖刚刚接触到铮亮的枪身,冷,一阵冷意袭来,井熏默默拿起,仔细端详,线条简练而凝重,微微的重量给人以粗犷、墩实的感觉。
这把枪是幕府第一笔战绩后天皇给他的,但他转送给了井熏,并嘱咐井熏外出时要带着,井熏虽不以为然,却还是按着她哥哥的意思去做,这样不过是图她哥哥的一个安心罢了。
井熏把这三样东西放进自己随身的包里,然后起身,打开书桌里的抽屉,取出纸和笔,俯身写字……
写完后,井熏背起了包,离开了房间,来到大厅,这时候又晴又阳差不多睡了,周妈也去休息了,大厅里一片安静,显得井熏一人看起来有些孤寂。
看着空旷的大厅,她发现这里竟然有那么多美好的记忆,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玩闹……
井熏深呼一口气,将自己拉回现实,默默离开了。
黑暗中的一个身影,看见井熏从大门处出来后,着实送了一口气,当时看见井熏回去,他还以为她不打算理睬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的所有计划岂不是要付诸东流了?还好她出来了,黑影阴沉的笑了。
外面的街道似乎比白天还要繁华,这是井熏来到街道的第一想法,只是她却没有任何兴趣去融入人群的热闹,可是看着茫茫人海,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因为她根本就不清楚去防布区的路。
只能找人带她去了,于是井熏走到一个黄包车旁边,然后做了上去。
车夫热情问道:“小姐,你要去哪儿?”
井熏突然语塞,且不说他知不知道防布区在哪,就是听见她说要去日本防布区,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允许她坐上来,她现在还深刻记得那个面店老板在听到她说了一句日语后的态度急变,井熏真是有些怕了。
“小姐,你要去哪儿?”车夫有些着急。
“我……”井熏纠结。
车夫眸光一暗,然后又一脸市侩道:“你直说你去哪就好了,为了赚点钱我哪都去的。”
井熏咬咬唇瓣,刚下定决心说出去向,眼光却忽然定在某处——车夫的手,一只根本不像总是拉车的手,也不是说那手有多么白皙,只是却肯定不是身为一个车夫该有的手,那只手虽然也长满了茧,但却是常年练枪或许其他的兵器所导致的,井熏忽然又想到这个车夫对自己说话时用的是你,可井熏在南京做黄包车时,他们会尊敬的用您。
井熏轻轻一笑,也是,那人既然希望自己去防布区,又怎么会不给自己指路,让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呢?这样岂不是与他计划有违?
“去日本防布区吧!”井熏平静道。
那个所谓的车夫一怔,脸上划过一抹厌恶,但还算平静道:“好的。”
井熏又忍不住笑了,要不是自己从他的手发现他的伪装,说不定还还真会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井熏只能感叹这人演技真好!
不想和他说话,井熏便安静的坐着,思绪却飘走了。
让我去防布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阿城真的有难,还是只针对我呢?可自己一心隐藏身份,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啊!又怎会有人来通知手无寸铁的一个女子呢?难道说已经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可那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