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陆日月国重明镇
随着镇上第一声鸡鸣响起,一轮新日渐渐露出了光晕,镇子里的人继而苏醒。对于这样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镇随便出现一件事都能成为人们一段时间的谈资,而就在昨晚重明镇的杨家夜里遭到了窃贼,这立刻成为镇上人们的闲聊话题,虽然只是被偷了两瓶酒几两碎银而已。
“喂喂,知道吗。昨晚杨家被偷了,十几个家丁都没抓住人,那个据说还练过几手的张晨特意守着都没留住。”路人甲对路人乙说。
“嘿!听说了吗,杨家昨晚被偷了,张晨还被那个小偷打了。”路人乙对路人丙说。
“那个那啥,杨家昨晚被偷,张晨差点被打死了。”路人丙对路人丁说。
作为当事人,首先杨家也没再查,毕竟没损失多少财务,而越来越来离谱的谣言传到张晨的耳朵里时是这样的。
张晨正一脸怒气地站在昨晚被张阳打晕的树林入口,揉着脸部发青的地方龇着牙。“等那个小子出来一定打死他。”张晨自言自语道,还粗暴地捏着自己的关节咯咯作响。
“嘿兄弟。”一人拍了一下张晨的肩膀,张晨转头,一下用力过猛扯到脸上的伤口瞬间面容扭曲。那人被吓得退了一步,张晨认出那个人了是镇里的老王家的儿子,看到他有话要说问道:“干什么?”老王儿子虽被眼前这人吓了一跳也没认清这人是谁但他更急于和人说出这个消息,他顿了顿道:“知道吗张晨死了。”
“。。。。。。”张晨盯着老王的儿子努力地睁大眼睛。
“就是那个杨家的家丁啊,说是还受过杨家高人指点,结果昨晚来了个毛贼,张晨去堵人家没几下就死了。唉!”老王儿子一副可惜的表情。
张晨依然没说话只是瞪大眼睛把脸贴的更近了。
老王儿子往后退了一步道:“兄弟你谁啊,看着面生啊。”
张晨依然没说话但双拳紧握。
老王儿子觉得没趣摇了摇头走了,还嘟嚷着“这哥们谁啊。”
“臭小子你死定了。”张晨气的牙痒痒。
重明镇密林
张阳躺在地上鼾声大起,昨晚最后的那一下反震让张阳伤的不轻,到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金色的阳光透过层层树林照射下来,形成一个个光柱,有的散落在张阳发间有的映射与眼眸。温暖的阳光使得张阳睡的很舒服,这个仅十六岁少年稚嫩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额头上的头发调皮地翘起来,少年带着那丝微笑侧了个身。然后因为少年身处坡上,他这一侧身直接顺势整个人都从坡上滚了下来。
一阵惨叫。
张阳立起身子吐出一口枯叶,感觉自己浑身酸痛。昨晚昏迷前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想想还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见到了狐妖和传说中的修仙者。
“对了!臭老头呢,他答应我要教我那什么御风术的。”张阳一下站了起来。这可关系到自己以后能不能飞在天上用石头把张晨砸趴下,怎么能不紧张。
张阳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现老道的人影瞬间就急了:“完了完了,我被这个臭老头骗了,小爷我两瓶的陈年花雕啊,好不容易偷来自己一口没喝全给那臭老头了。”“对了还有十两碎银呢,够我玩一阵子了。”说罢又去掏自己放碎银的地方,可又是没摸到:“一定是昨晚在树林掉的,可林子这么大自己上哪找啊!”张阳跳脚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掉了银子又没酒。而这时张阳从怀中摸到一物,“这是什么?”张阳从怀中拿出的正是老道在张阳昏迷时塞给他的那本册子,册子是淡蓝色的封面已经有些许泛黄,只有‘天玄’两个字印在上面,看上去平淡无奇。
“这是。。。。。。”
张阳、张晨这两兄弟的事且不说。而所谓的受害者杨家,重明镇从创镇以来就出现的一家,家中无人耕作却从不缺衣少食,而且杨家一代代的传下去都必有一个修仙者,虽没有搬山填海之能也是常人所不可及的。这一代家主杨奕年近不惑之时才有一子名杨陌潇,现今杨陌潇也是十六七岁的青年才俊,唯一让老家主心忧的便是他倾尽杨家所有的修炼法门也没有让杨陌潇步入仙途。这件令父亲心忧的事杨陌潇倒是从来没有放在心,杨陌潇对所谓的仙途没有半丝兴趣反而在抚琴音律上颇有心得,在重明这民风淳朴却无大雅之地的地方,杨陌潇所现之处便是重明少有的景象。
日月国重明镇杨家
杨陌潇的住处并不奢华,屋内除一张床褥就是古琴字画,窗明几净,物件虽少但摆放颇有心得毫不单调。屋外有木阁香榭矗立四周铺青石为路清泉环绕,一旁假山奇石恰当好处,清泉濯过青石激荡在假山边,水花溅起落在人身上丝丝凉意好不惬意。还都是杨陌潇自己独自整理的从不让下人插手,这恐怕是最不像少爷的少爷了。
不知从哪来的灰雀在泉边小酌,不时用嘴梳理沾湿的羽毛。
“吱呀”木门被推开一俊朗青年走了出来,雀儿毫不理会依然专注于自己打湿的羽毛。细看之下这名青年青衣环身一头齐腰长发后拢,只是一根朴素的发簪紧束,明眸皓齿,温文尔雅整个人迎面而来是一阵十分舒适的感觉。若是有女子在这定是为之倾倒,惊为天人。
不必多说这人自是杨家公子杨陌潇。杨陌潇信步走到泉上阁中,那里一座石桌数个石凳,桌上茶盏古琴摆放整齐,细看那古琴极似传说中的古琴‘焦尾’,当然名琴焦尾也不知身处何处,或是堙没于红尘或是毁于战乱,但这也定是位名家仿制,必定也颇为珍贵。
杨陌潇坐落抚琴,十指拨动琴声如流水般倾泻,一时间这一切的景和物都融合于琴中,流水无声,栖雀失神。
一曲终,不远处的山石上忽的传来一阵掌声,杨陌潇抬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昨晚在密林差点丢了性命的张阳。张阳跃上阁中很熟悉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我们杨公子的琴技真是越来越好了,像我这种粗人也陶醉其中啊。”杨陌潇笑道:“怎么那我们的张少侠放着‘大事’不做又跑我这来干什么。”
“呃”张阳没话说了,虽然和面前这个人关系很好,但自己总不能说我昨天晚上在你家偷东西差点被我哥抓住了,现在是来避难的吧。
正在张阳想着怎么搪塞过去的时候杨陌潇又道:“知道吗我家昨晚被偷了,人到现在还没被抓住呢。”张阳听后吓的楞了一下,慌忙端起一杯茶喝着:“是,是吗我昨晚睡的很死还没听说这件事。怎么回事啊?”
“那就我来说吧。”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张阳吓的一口茶喷了出来转身一看心凉了半截,结巴道:“哥,是是是,是你啊。好好好,好巧啊。”“那个陌潇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哈。”
张阳刚要跑就被张晨给抓住了,张晨魁梧的身体和张阳形成一个反比,那张刚毅的脸凑上前道:“要不是昨晚你干的那些破事也不至于全镇的人都在传我死了的瞎话。”
“呃,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张阳苦笑举起双手对着张晨,而后突然伸手猛地捏了张晨脸上发青的伤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张晨吃痛立刻松开了张阳,张阳撒腿就跑,张晨紧追。原本安静的院子一下喧闹了起来,惊得栖鸟四处飞散。而院子的主人开心地笑着,杨陌潇轻呡一口香茗,抚琴弹奏。
“哥,别追了都是小事,小事。”
“诶,等等。别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