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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冷嘲热讽——势利眼

我已两年多没回家了,对家的思念自然是有,但从未想过回去。今年开春,有事回了洛阳。打电话回家,老妈说,好久没回来了,都到家门口了,为啥不回来看看?!别只忙着赚钱,钱啥时赚得完,我们都老想你了。听了这话,心里波澜起伏,于是,办完事,便坐车向家赶去。

到了家,照例是要走亲戚的,探望拜访下,沟通联络下感情,这于情于理也顺理成章。

来日一大早,我早骑着电单车,载着母亲,到街上买了箱酸奶和方便面,风风火火来到大舅家。大舅是生意人,自然不在家,迎接我们的是大舅妈和大表嫂子。

相互问了好,寒暄了几句,早围坐在院子里,遂扯起家常,聊起天来。我兴致极好,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心里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向沉默寡言的我,话自然也多了,欢欣之情溢于言表。

聊着聊着,我就愈觉得不对劲。也难怪,从我们进门那刻起,我就发现她们并没我想象的那么友好,不冷不热爱理不理的,感不到半点亲近和温暖。及至聊天,也多是敷衍,该说时,勉强说两句,有时,你问一句,她们才迫不得已的应一句。忽然,大舅妈竟对我蹦出这样一句话:“你们家现在吃饭时还是不吃菜吗?!”语中溢着肯定、嚣张、轻视和嘲讽。

她这话是有来由的!也是大有深意的!更是动机不纯的!

大舅是个商人,做过许多生意,我很小时,他便以买卖木材而发了点财,因此,家境富足,生活殷实。大舅妈知我家穷困贫寒,生济艰难,且听人说我家穷得连菜都吃不起!她自己半信半疑的还去我家吃了几顿饭,见好菜虽不多,一般般的菜还是常有,并非别人添油加醋说的那样。她此时之所以这样问,决非问问那么简单的事。

我一听,无名之气腾得就蹿上来了!若是三年前,我绝对会说句话活活噎死人,也绝对能说句话把人顶到十万八千里,必要是还能大大出手……但现在,我成熟了,所以硬是把那口气压了下去,尽管我知道,忍声吞气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没想到,大舅妈见我和母亲都没反应,又“乘胜追击”了:“你们在外面,除了吃饭钱,把钱都寄回家了?!”依如先前的口气和味道。

我胸中有潮水汹涌,但仍默不作声。

这时,大表嫂子也不失时机的帮腔道:“呦,你这件衣裳怎么这么小?!是不是旧的?!”她说的是我的外套,酸不溜丢的,味道十足,是讽刺、挖苦、小觑、不屑……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味道全变了!很明显,这是借题发挥。切!这上衣是我新买的,大小合体,在深圳那地方也算时髦!我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母亲忙澄清道:“这衣裳是新买的,就这样式,太大了穿在身上反而不好看。”

大表嫂子忙酸溜溜地道:“噢,我还以为是他们兄弟多,没衣服穿,穿以前的旧衣服来了。”语气很轻很轻,但很辛辣!

大舅妈又见缝插针道:“呀,你穿的那牛仔裤的裤腿上是啥啊?看起来怎么那么脏!”

母亲忙解释道:“裤腿是刮过砂的,就这样式,新买来的,不脏的。”

她们讨了没趣,悻悻的,终于止住了“野蛮行为”。

后又扯了些啥,我早不记得,只盼着时间能尽快过去。终于熬到吃饭,我匆匆扒了几口,便催着母亲回家。母亲自然会意,借说家中有事,便匆匆辞了别。

路上,我的心像灌了铅般沉重,又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俱全。母亲也沉默不语,但我知道,彼此的心情是一样的。

我咬牙切齿,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吃饭时吃不吃菜关你们刁事,不就有几个臭钱吗,有啥了不起!就那几毛钱,老子一天都能赚回来!谁说老子除了吃饭钱把剩余的工资都打回家了,老子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好,老子活得潇洒着呢!还有,老子穿得衣服都是花几百块买的,不仅质量好,而且款式还流行,你们不识,就别他奶奶的拿这搅舌头……干!”

在家待了三天,我就离开了。临别时,我对母亲说:“妈,这次回来,我真的明白了很多东西!它们渗透在我骨子和血液里,无时无刻不鞭策着我,催我奋进,激我向上,直接影响着我的一生!”诚然,这社会真的很现实,没钱没势注定一辈子汲汲营营,被人讽刺挖苦,轻视小觑,即便此人是你朝夕相处的朋友甚至是血浓于水的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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