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跑回来,我妈新烙的“锅盔馍”,我吃在嘴里都没味。我的全身紧绷绷的,捏一捏都没感觉!
此后的半年时间,晚上一闭眼,脑中浮现的就是那一幕,记忆好像定格在了那一刻了:我和弟到一个山丘上刨药,正刨时,弟突然跑过来说:“哥,快来看,这是什么?好像是谁把一只兔子烧死在这了。”我跑过去,看到了烧焦的痕迹和残存的脏腑—红的黑的蓝的紫的黄的……烂肉狼藉,惨不忍睹!我突然想到,村里有家人新添了个男婴,婴儿刚出生就死了,便把他背到山上烧了!对,这不是烧死的兔子,而是—,千真万确!
那年,我十岁,第一次尝到了恐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