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自己去了靶场，今天多了几个人，都是男兵，有人毫不掩饰的穿着军装，也是互不说话，她走过去时，他们也就是抬头看了她一下，苏寒穿着这样的衣服很是不习惯，别人看她的时候都想找个地缝藏起来，苏寒静了静心，走到自己的空位，依然选了手枪，可能因为苏一良是警察，苏寒对手枪有着不同寻常的偏爱，抬手，开枪，很顺畅的动作，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了过来，毫不回避的盯着苏寒看，苏寒很是郁闷，她不想与人说话，仔细的练自己的枪，那个人也没有打扰她的意思，就是站在旁边看，终于冷漠的机器提示音再度传来，“时间到，任务失败。”苏寒郁闷的收了枪，那个人还不打算走，苏寒放下枪转身想走，那个人站在苏寒站过的位置上，也拿了一样的手枪，动作很顺畅，都可以当教材了，最后，机器提示音“恭喜你，任务圆满完成。”苏寒更加郁闷了，那个人什么意思，就是为了显示他的枪法比她好。苏寒刚想上去问清楚，后来想起了周华军的话，“进去之后别乱动，别乱说话，里面的人很杂，别管闲事，跟着红姐就行了。”苏寒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回去。
午饭时红姐很高兴，叫的是西餐，苏寒：“我们今天吃这个。”红姐：“不用紧张，这个没什么可考核的，你吃就行了。”苏寒学着红姐的样子慢慢使用着刀叉，苏寒看着被她切的惨不忍睹的牛排，红姐倒是优雅的吃完了自己的食物，还慢慢品着咖啡，看着手忙脚乱的苏寒，红姐：“你要学的东西真是太多了，幺，再给她一块儿。”苏寒：“我不吃了。”红姐：“那你就学着切。”苏寒在餐桌前坐了三个小时，切了十二块儿牛排，红姐好脾气的竟然没当场走掉，当幺又端上新的牛排时，苏寒彻底崩溃了，苏寒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幺，红姐：“别看了，这个不是给你切的，一会儿有人吃。”苏寒：“哦。”牛排的主人马上就出现了，那个靶场上的男人，他随手脱了西装放在凳子上，衬衣的领口松了两个扣子，显得相当的随意，坐在红姐对面的椅子上，与红姐打着招呼，“红姐。”红姐：“楚飞，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午。”他用眼睛瞥了一眼苏寒，还有那十二盘儿牛排，楚飞：“又给新人上课呢？”红姐：“不是什么好材料，待不了多久。”苏寒很生气，她从小到大从没这样被人瞧不起过，自从来了这，苏寒感觉自己过去的骄人成绩轻而一举就被别人踩在了脚下，苏寒没说话，扔了手上的刀叉，用手拿了一块儿盘里的牛肉扔在嘴里，挑衅的看着红姐，红姐笑了，三个小时没说一句话的红姐这时却笑了，楚飞摇了摇头，红姐：“的确不是什么好材料。”苏寒：“我的确没想在这待多久。”楚飞吃着牛排就没打算进入这两个女人的话题。红姐：“一个星期以后出任务，楚飞，你带她。”楚飞的“啊？”字还没出口，红姐又加了一句：“她没打过人，你看好她，能伤不能死。”苏寒很郁闷的看着他们，心里骂道：“什么叫能伤不能死，谁就一定会死。”红姐走了，没有回来，准确说一直到出任务她都没在出现过。楚飞更加郁闷了，小声的埋怨道：“早知道我就不过来吃饭了。”苏寒看着楚飞，“你带我？”楚飞：“你可以申请不出任务，红姐只是一时气话。”苏寒：“不出任务我来这儿干什么，布置任务吧。”楚飞无语了：“任务只有红姐知道，我只是带你训练。”
五十八
苏寒跟楚飞的第一天就知道训练是什么意思了，早上五点上靶场，楚飞悠闲的坐在一旁喝着咖啡，一直坐到八点，他也没有一句话，苏寒都打了五轮移动靶了，最后一次终于出现了那个期待已久的声音“恭喜你，任务圆满完成”。苏寒回头看了看楚飞，苏寒：“你们这儿的子弹是不是不要钱？”楚飞：“这儿的什么都不要钱，只要你会用，你想开直升机上天都行。”苏寒无语了，“那我要打到什么时候，”楚飞：“打到你认为在实战中不会受伤。”苏寒：“就这样打？打一天我也不知道实战是什么样子。”楚飞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了，先去吃早饭，回来我陪你练练。”餐桌上，万恶的西餐，苏寒喝着牛奶，看着不切实际的一切，苏寒：“什么时候可以不吃西餐？”楚飞优雅的切着食物，“等到你会吃西餐。”苏寒：“用刀叉吃饭怎么都很别扭。”楚飞：“用刀叉的好处就是刀叉比筷子容易杀人。”苏寒喝下去的奶险些没吐出来，看着楚飞吃饭的动作苏寒再也不觉得优雅了，就像一个屠夫在大街上卖肉，而且称斤算两的给人家切好。楚飞：“看什么？快吃，还有好些事呢。”苏寒喝完牛奶，“好了，我吃饱了。”楚飞：“就吃这些？要挺一天呢？”苏寒：“没事，我不饿。”楚飞也放下刀叉，“那好，走吧。”这次好像是一个游戏厅，很热闹，苏寒：“来这干什么。”楚飞：“实战啊。”楚飞给了苏寒一把游戏枪，走进比赛场，楚飞：“CQB。”苏寒：“好啊。”楚飞：“你放心打，子弹是粉笔做的，打在身上也就留个印记。”苏寒：“没问题。”在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内，苏寒好像有那么点感觉了，玩具枪仿的是95突击步，苏寒在部队用的就是这样的枪，用起来还是挺顺手的，楚飞对着苏寒后面的墙上打了一个单发，“战场上你还不专心。”苏寒躲闪着，“我会注意的。”楚飞并没有对苏寒客气，他手法很快，枪打的也很急，苏寒虽然努力反击可还是跟不上楚飞的速度，楚飞几乎每一枪都打在了苏寒身上，苏寒恼了，也不躲闪，就站在原地向楚飞开枪，三十发子弹全部脱靶，一枪她也没打着，苏寒扔了手里的枪，“不玩了，不玩了。”楚飞：“玩？就你这样的出任务能活着回来吗？”苏寒：“你什么意思？”楚飞收了枪，“回去练吧。”经过今天的比试苏寒那唯一的信心也没了，在这儿，似乎什么事都跟不上别人的速度，苏寒在靶场里疯狂的打着枪，四周的靶子上都是枪眼，所有的枪拿在手里都是那几个动作，上弹，瞄准，开枪，上弹，瞄准，开枪。楚飞从外面进来，“怎么？不可惜子弹的价钱了。”苏寒：“又不掏我的钱，白给的干什么不打。”楚飞：“你还是别练了，练枪需要平心静气，就你这样乱打一气能打的着吗？”苏寒放下枪，坐在休息椅上，用毛巾擦着汗，“我打靶子打的挺准的，为什么就打不着你呢？”楚飞笑了：“我要是这样就被人打着了你就没机会看见我了。”苏寒：“你杀过人吗？”楚飞：“我们叫击毙。”苏寒：“你上过战场？”楚飞：“战场随时都在，练枪不是就为了打靶子的。”苏寒：“杀人什么感觉？”楚飞：“那感觉你自己领略吧，不过小心别把自己吓着。”苏寒继续拿起枪，选了新的靶子，闭上眼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分钟内十发十环，楚飞难得赞赏的笑了笑，“不错，走吧，晚饭。”苏寒：“还是西餐吗？”楚飞：“你可以申请别的。”苏寒：“就吃西餐吧，我得习惯。”幺今天心情不错，亲自给苏寒准备的牛排，苏寒：“幺姐，红姐呢，她真的生气不管我了。”幺：“别什么姐不姐的，就叫我幺吧，红姐有她自己的事，她可是个忙人没那时间跟你生气。”苏寒认真的切着牛排，楚飞看着苏寒就乐了，“放松，放松，你那么认真干什么，吃个饭而已。”幺给自己端了杯咖啡，坐在苏寒旁边，幺：“苏寒，你认为这里边怎么样？”苏寒：“什么怎么样？”幺：“要你永远留在这儿你愿意吗？”苏寒很准确的回答道：“NO，”幺：“为什么，这不好吗？童话般的地方。”苏寒：“是啊，童话般的地方，监狱般的生活，我自从来了这，全身都不自在。”楚飞笑道：“这有免费而且用不完的子弹。”苏寒：“可我要的是免费而且用不完的自由，我当的是侦查兵，不是武警，不是刑侦，猜心这样的游戏不适合我。”幺不在说话了，因为在刚来的时候她也很渴望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