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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走不出去的死循环

看那扇黑色大门的样子,里面应该还有院子一类的建筑。这里真的是个研究所吗?如果是的话,秦东方他们这个研究所也真够奇怪的,走到这里连个人影儿都没看到,还说什么到了门口有人接待,会不会他们的传达室在更里面?

想到这里,我抬脚迈过高门槛走进院子,忽然看到在院子中间的青砖地上,扔着块段成两截的长方形牌子上面白底红字写着个不完整的名字:xxx精神x院。有几个字被一些深色的污迹遮盖,看不清是什么。看牌子老旧的样子,没十年也有八年了。

我在院子里喊了嗓子:“有人在吗?”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着,没人回答。我郁闷地去那四间厢房挨个查看了一遍,发现有三间是空房子,里面连家具都没有。只有右边靠近黑门的那间里面有张剩了三条腿的太师椅,但是没人。

这算哪门子国家机关啊,还不如个乡镇单位呢。我继续往里走,进了黑门后,又是一条环形通道,这次正对面没有门了。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右边的地上看起来比较干净,想来他们常走右边吧,于是,往右边拐了过去。

这条通道有点长,两侧都是深灰的院墙,一眼望去,全是单调的颜色,我走的有些无聊,就想起林溪那些照片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看到这些照片后会是什么反应。依照他的脾气,知道秦东方骗他的话,肯定饶不了秦东方。只是,这些照片是谁动的手脚呢?

想到照片里消失的妍妍,我没来由的想起了腰斩,腰斩其实一开始就告诉了我妍妍是真的存在的一个人,只可惜我当时选择了相信自己唯一的好友。如果早一点仔细琢磨腰斩话里的意思,我应该早就开始留意妍妍事情里的破绽了。

直到现在,妍妍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开。林溪已经确定不是妄想症了,但是,ps照片的人还没找到,他为什么对林溪的照片动手脚也不得而知。这件事还要见到林溪后问个清楚。

我边走边想事情,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儿——这条通道也太长了点。

我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到进来时的门口了,通道的长度有点出乎我意料。本以为走一会儿就会看到拐弯或者门口什么的,可事实是,这条通道还在延伸。这通道真够长的,我边嘀咕着边继续往前走。

在颜色这么单调的通道中行走,人很容易失去方向感和距离感。我边走边抬头看看上面的天空,好让自己的眼睛不至于因为长时间接触一种颜色而变得疲劳。为了打发无聊的步行时间,我开始继续琢磨林溪的事情。终于,前面出现了一个转弯,我如释负重般的吐出一口气:“娘的,总算到头了。”我如释负重的吐出一口气,紧走几步来到转角处。

转过弯后,我傻眼了。妈蛋,为什么还有?一条单调的深灰色通道出现在我眼前,一眼看不到头。我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大概算了一下时间,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虽然这建筑从外面看上去很大,可是,再大也不至于走半个小时都没见到一个人。是哪儿走错了?

我转头看了看来时的通道,又看看前面,心说,往前走吧,可能过了这条通道就到了。心里这么想着,我不再去琢磨别的事情,专心走起来。这次走了九分钟我就遇到了一个转角,然而,我转过去后,惊恐地发现居然又是一条通道静静地躺在我面前。而且这条通道还是分岔的。我心里开始有些慌了,像上一次一样,我选择走地面比较干净的左边。

沿着左边这条路走了一小段后,再次看到了一个转角,转过去又他妈是一条深灰色的通道。我停住了脚步,愣在当场,满眼深灰的色调和走不完的通道,让我心里升起一丝恐惧。冷静,一定要冷静,我提醒着自己,站在原地开始仔细回忆曾经走过的路,从黑门进来后,一共经过了四个转角其中两个岔路口。第一次是向右转,第二次向左,第三次向左,第四次还是向左。照转弯方向看,我在这里兜圈子。难怪一直都在通道里走。会不会是岔路口那里出错了?

想到这里,我掉头往回走,打算从刚才的岔路口往右转试试。没成想,我沿着原路往回走了老长一段都没看到有岔路口。“卧槽,路口呢?”我自言自语道。我站住脚步,心里慌了,看看前面,又看看后边,都是无穷无尽的深灰色通道。两边都是相同的色调和样子,我差点分不出刚才是向着哪个方向走的了。

向着一个方向走一定能走出去,我这么告诉自己。同时脚步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小跑起来。一直跑到一个转角出现在我眼前时,这才彻底傻了。这是一个没有岔路口的转角!这根本就不是我来时的路。

我站住脚步,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看前后同样的通道,绝望的感觉慢慢笼罩过来。这里难道是……一个名字出现在我脑海中:迷宫。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我被困住了。

怎么办?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盘算这样才能从这里出去。我忽然想起玩经典rpg时,过迷宫图常用的方法。就是在空白纸上,把走过的轨迹都画下来,最后就可以找出真正的出路。

于是,凭着记忆,我在地上画了一下走过的路线。等画完后,我却发现走过的路竟然有很多是重叠交叉的,可是,在我实际走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这种交叉的路。难道这些路是活的?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如果是那样,这座迷宫岂不也是活的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画图的办法是不行了,我想到了祁蓉,她神神叨叨的,或许她有办法找到出路。于是拿出手机给祁蓉打了个电话,手机响了两声祁蓉接了起来:“喂,罗闻。”

这个时候听到祁蓉的声音,我心里一阵激动:“祁蓉,我被困在一个迷宫里了。”

“迷宫?哈哈哈,别搞了,要我给你找攻略吗?”祁蓉笑道。

妈蛋,你也太不靠谱了。我郁闷地解释:“姐啊,我是真的被困在一个迷宫里了,秦东方说的那个什么研究所是个迷宫。现在我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哦,真的?那迷宫什么样子?你现在的位置给我。”祁蓉总算正经起来。

我把这地方的大概样子跟她说了一下,然后说:“你不是懂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嘛,这种情况该怎么走才能出去?”

“不清楚,我要去看看才行,把你位置给我,我明天去找你。”祁蓉飞快说道。

我把这里的地址告诉了她,谁知等了半天她那边也没声音。我喂了好几声,还是没反应,拿下手机一看,妈蛋,没电关机了。我把电池抠出来,在太阳下面晒了一会儿又装进去,开机,刚显示完开机画面就又关了。我郁闷地把手机收起来。靠着墙坐在地上,也不知道祁蓉有没有听到我最后说的地址,老天保佑她听到了吧,对这种古怪的东西,她应该比我更有办法。

当下的问题是,我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本来带的水和食物就不多,如果真等祁蓉来。万一她没听到我最后的话,那就真是自讨苦吃了。不行,还要再试试。我把背包打开,在里面扒拉着,找出一支笔和一个小笔记本。我把剩下的面包掰成两块,放包里一块,吃了一块。然后拿着纸和笔,开始向我最初行进的方向走。

因为我已经确定回去的路找不到了,所以只能向前走看看是不是有可能找到出路,我每走五十步就用纸和笔画个与我行进方向相同的箭头,用小石子压在地上。我就这么边走边做记号,一直到三十页的笔记本还剩了最后一页的时候,我依旧在一条深灰色的通道里走着。

我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外面的世界距离我如此近,而我却无法出去,这让我心里的绝望感更重,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鸟或者会飞的什么东西直接飞出去。我把最后一页纸做好记号,用唾沫贴在了墙上,前面还是一成不变的通道,是继续往前走还是退回去?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继续往前走,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说不定前面就可以走出这个迷宫。我给自己打着气继续往前走。

单调冰冷的深灰色通道还在我脚下延伸,我的脚步如同心里的感觉一样,沉重地像是被灌了铅。正走着,我忽然发现前面有个什么东西,在这种单一色调中走时间长了,发现一个不同颜色的东西绝对会给人惊喜。我兴奋地跑过去,却发现那只是一张纸,一张画了个箭头的纸!

纸上箭头的指向是——对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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