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潇,要是你抓到我,我就嫁给你!”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女孩朝身后的可爱男孩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大步跑开。
“好啊!你不许耍赖皮啊!”可爱的男孩大步朝女孩追去。
在一片落日余辉中,男孩追逐着女孩,阳光撒在他们身上,两人都在笑。
“血,抓到你了,嫁给我,不许反悔啊!”男孩拉着女孩,紧紧握住女孩的手,仿佛一放手就会失去女孩。
“可是,我还没有长大啊,我要长大了,才能嫁给你。”女孩嘟嘟嘴,“你长大了,还会喜欢我吗?”女孩担心地直皱着眉。
“当然还会!无论多少年,我都会喜欢你,”小男孩信誓旦旦地说道,又有些担忧到,“你长大了,会不会喜欢别人啊!”
“我才不会!”女孩嘟嘴,坚定道,“我只会喜欢你一个!”
......
“潇,快躲开。”女孩看见一根烧得红彤彤的柱子砸下,正好对着小男孩,小男孩惊恐地看着烧得红通通的柱子,竟然忘了躲开,女孩扑向男孩,两个孩子滚了几圈,晕了过去。
“还真是命大呢!”一个黑袍男子抱起晕厥的小女孩,看见她手中紧握的玉佩,一皱眉,将玉佩丢在地上,离开了......
一
她名血罪,她出生时,正是鬼神出世之时,家里人给她取名为血罪。鬼神屠城,不安笼罩大陆,大陆兵伐四起,人们都说是当朝皇族残暴,惹怒上天。于是皇族将罪责丢给她这个生不逢时的孩子。
说是当年皇帝不忍,将她接入宫中,说会让人为她日日祈祷,刷洗她的罪责。可,将罪责推给她的,不正是皇族。
“你很残忍。”雪醉望着被逸一剑切成两半的小鸟,鲜红满了她整个眼睛。
“你比我更残忍,不是么?”逸邪魅地笑笑,“明明上一刻还对人笑吟吟,下一刻,你就能捏断他们的脖子!”
“也许吧!”雪醉淡然地继续弹古琴,琴声很悦耳,却是莫名几丝忧伤。梨花慢慢飘落,落在小院的每个角落,逸闭眼倾听,感觉内心一片祥和,没有杀伐,没有血腥,没有勾心斗角。雪醉很少弹古琴,她在别人面前只会跳舞,世人只知道名伶雪醉的舞是最美的。可逸觉得,只有雪醉弹琴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啪的一声,琴声瞬间消逝,可忧伤久久不散。琴弦断了,她那自幼浸泡在珍贵药材中的手指,缓缓渗出血珠,显得她整个人更加苍白,她的血与常人不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艳红,艳红的可怕,仿佛包含了无数亡魂的凄厉。
血缓缓滴落,滴在古琴的龙纹上,声音小极了。雪醉却听到了。她的耳朵异常灵敏,这是多年训练下来的结果。
她几乎失明,十年前,皇宫的大火差点把她烧死,她活下来了,但是,眼睛却几乎失明。她还记得潇惊慌失措的表情,还记得他呆滞的样子,还记得被火烧灼时的痛楚。可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呢?她没有答案。
“是滴在龙纹上吗?”雪醉有些急切问道,语气中,有几丝隐隐的担忧。
“很少见你有情绪波动呢!是的。”逸十分好奇雪醉的过去,雪醉却闭口不谈,师父亦是闭口不谈。
“果然是,我真的是鬼之女。”雪醉自嘲般笑笑,仿佛一瞬失去了全部力量。逸赶紧扶住她,他偏头看雪醉,却见雪醉眼角缓缓渗出一滴泪,艳红艳红的。看的人心底发寒。也许她本没有泪,流出来的都是血。
“逸,雪醉,师父找你们。”师兄冥缙走进院子,面无表情到。
逸牵起雪醉的手,慢慢向师父的院落走去。
雪醉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却不曾识路,都是逸牵着她走,两人几乎行影不离。当年选搭档时,没有人愿意和雪醉当搭档,只有逸。他为了雪醉学着在刺眼光芒中生活。有人问他为什么?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还不用受这个苦。他却淡淡答道,我是一个杀手,她是我可以交与后背的搭档,有什么不行的?
雪醉的院落摆满了亮晶晶的东西,亮的刺眼,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看清楚事物的轮廓。但,也仅仅只是轮廓。她永远看不清晰。
雪醉并非不认路,也不是路太复杂的,只是,雪醉贪恋那一时的温暖,只有被他握着,才感到心灵的安宁。逸的温暖,真的很像他。
“师父。”雪醉与逸朝黑袍男子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
“恩,这次的任务,很难。雪醉,你是我的底牌,明白吗?”黑袍男子的声音很低沉,人听着,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迫。
“雪醉明白。”雪醉冷冷答道,心中的不安却多了几分。
“很好,雪醉,这次的任务是,杀掉,”师傅顿了顿,雪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新上任的潇帝,鹤趋潇。”
雪醉如同五雷轰顶,表情呆滞。脚下一软,差点摔着。逸慌忙接住她。
“怎么了?”师父冷冷扫了雪醉一眼。
“师傅,我不想,接这次任务。”迟疑半响,雪醉才答道。
“这次任务,你必须去!”师傅的语气不容质疑,一下子把雪醉打入地狱。她的心一点一点沉入冰窟。
“师父,你明知道我以前是......”不等雪醉说完,逸好奇等她下文,师父却开了口,“做杀手,就要抛弃过去,你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