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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接连几天她发出的信息石沉大海、杳无回音。电话拨打永远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她想起那天方喻被雨水淋湿的狼狈相和自己不可原谅的傲慢和过分。她没了主意,有些焦急和心慌,像是丢了什么找不见的东西那般似的。

拿起手机翻开电话薄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当翻到母亲时再也忍不住了,毫不犹豫的按下绿色的按键,半晌才接起来,母亲显然又在看电视剧,母亲是黄金档电视剧迷,只有在家里在母亲的影响下她也会跟着追剧,可是在这里她却没有看电视的任何兴趣。母亲说怎么好久不见电话,叮嘱了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和方喻吵架,提起方喻她再也按耐不住,小声抽泣的也被母亲发觉,母亲问怎么了是不是又吵架了?好好的注意注意自己的脾性,不要动不动的发脾气。母亲平静的用惯用的语气叮嘱道。

听女儿颤颤巍巍的声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就赶忙问,方喻呢?

他走了,涂燕哽咽着说。

走了?去哪里了?

不知道,我联系不到他。还没说完眼泪就再也不能止得住。

咋不早给妈妈说,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把你撂下就走了,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

妈,都怪我,不怪他。

那你怎么不联系方喻?

我没有打本来想打,可是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就看他来不来。涂燕擦拭了下鼻涕说到。

你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想回家了就回来吧。母亲哎了一声说到随即挂掉了电话。嘟嘟的声音,涂燕这才意识到。

方喻接到电话的时候,看到江阿姨的电话,他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羞愧,来京之前的叮嘱声声在耳,此时却接到这样的电话,铃声短促、紧急,不由分说、不容置疑,那铃声像是告诉他,目前的状况江阿姨已然了解。方喻飞快地思索着,接起电话赶忙问好。

都好,你现在在哪里呢方喻?

看来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了。方喻想。

在朋友这里呢。

你怎么都不回家,燕子一个人在出租房你就放心了?你们俩在外面要让大人放心,怎么为了一点点矛盾就跑出去这么长时间不回去?燕子承认是自己错了,我也批评她了,明天是燕子的生日你回去看看吧,答应阿姨。

方喻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含糊其辞的说好。

挂掉电话,方喻确实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的不懂事,还让阿姨操心,阿姨那么的照顾自己,那么多的疼爱让他在过去的冬天从来没有感受到寒冷。可是冬去春来,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季节总要更迭,可是有些东西却不会更替和变化。

第二天直到黄昏,他才让理性的斗争屈服于感性的回忆。他买了哈根达斯的草莓冰激凌,草莓冰激凌是她的挚爱,在那些她哭的黄河泛滥和愤怒蔓延的关键时候,是这个味道的冰激凌能让她止住哭泣和熄灭怒火。那时他买的时候,充满期望和疗效,可是今天买的却没有那样的期望,也不知道可以期望什么。

推开门进去,屋子里干净整洁,充满了道歉和欢迎的氛围,可是这个环境在他看来太过形式和造作。见他进来似乎有些陌生但首先开了口,你来了先坐下吧。声音没有骄傲、没有愤怒、也没有色彩,中立的缓慢的语气。她煮了面条,看来是生日的长寿面,还有青菜和鸡蛋。小蛋糕也准备好了,她穿的是他买给她的那件丝质睡衣。

他说肚子不饿已经吃过了,她早就看到了他拿在手里的冰激凌,眼里的泪水没有止住就过去拥入他的怀中,两手叉住他的腰,紧紧的,用了力气。虽然他被她的啜泣感染,眼里的泪也不自觉地打转,可是他依然可以控制,像是控制手机的按键一样。

他想让他的手拥抱涂燕,可是心里的那道痕似乎隐隐作痛,不由自主。那道伤痕太过鲜明,原谅只用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可以,但是伤痕似乎不能这样痊愈。

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抱起冰激凌,吃的津津有味,吃的饱含泪水,这味道太过甜蜜又带些苦涩,这是她吃过的最苦涩草莓味的冰激凌,不是像,就是,嗯,对呀!她这样思索着。

她告诉他自己辞职了,她想重新来过。想改掉自己的毛病,让方喻重新接受自己。方喻不知道说什么,他说我们的问题好像自己心里的裂痕,此时如果就这样重归于好,就怕以后还会出现更大更多的问题,这次的事情,让我想了好多好多,是发自内心的感触,希望你也能想一想,必要的时候我们正式分开一段时间,如果彼此的心依然能连在一起,我们就是注定不能分开的,即使要面对怎样的磨难和黑暗,我都会拉着你的手一起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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