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逐渐飘起了小雨,空气中散发着闷热的气息。
苏朵拉的情绪也有些低沉,一如今天阴沉的天气。帝后也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召见她,她不想去的。
此时的丰沉澈正在悦蝶轩一楼的厅堂当中,厅堂富丽堂皇,靓丽辉煌,一如刑蝶丹的为人风格般。
刑蝶丹慵懒的半躺于金色的贵妃躺椅沙中,金丝制的旗袍包裹着玲珑别致的身躯,举止投足华贵而优雅。
“坐吧。”刑蝶丹懒懒的说道,声音如绵羊般柔软。
丰沉澈看了一眼坐在下方的左相刑印残,暗自握紧了拳,在对方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
苏朵拉一进悦蝶轩,赫然发现三人眼光都盯着她看,一个个都眼光发亮的打量着她。
“哟,总算是来了,都等着你了,母后不叫你,估计都不会来看母后一眼了,啊。”
苏朵拉觉得她母亲那副嗓子绝对是男人的克心,让人听了身体都软了,怪不得当初三十多岁的父王要坚决娶十七岁的母后呢,“呵呵,母后,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呢,女儿这不来看你了吗?”
“咳咳……”一旁的刑印残重重咳了几声,意思是还有他呢。
“好了,好了,母后没那么小心眼,过来见过你外公。”
苏朵拉转了转头,一副惊讶的样子,“外公?呀!这是外公,我好像都没见过呢。”苏朵拉说完直接找了个临近丰沉澈的位子坐了下来,笑话,在这里,亲妈她都不能信,她只信丰沉澈。
刑印残甚是不悦,他帝国左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上,何时这么被人无视过。
刑蝶丹一见她父亲的脸色,就知道对方不高兴了,这个女人,从小就跟她不搭调,“朵拉,外公平常忙,没时间看你,你体谅体谅,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呢。”
“外公好。”苏朵拉不想这么早得罪对方,哦,不对,她上回还把对方孙女揍了个半死呢。
刑印残微微点头,他这回来只是探探虚实的,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能力把他的孙女打成那样。
“呵呵,都是一家人嘛,没什么好计较的,本宫准备些了早点,大家随意。”说完,几名侍女便陆续送来几个精致金漆小桌,小桌上放着各色甜点和小酒。
丰沉澈觉得帝后和苏朵拉还有些五分像,而且三十六七的帝后竟一点都不显老,整个人成熟、大方而优雅。
苏朵拉戳了戳对方,哼,帝后也敢那么看,不怕人挖了他的眼睛。
当然刑蝶丹也注意到了,“哈哈,怎么?我漂亮吗?”声音中还带着兴奋,有男人看那说明她魅力依存啊。
丰沉澈回过神来,颇有些尴尬,接触到苏朵拉鄙视的眼光,赶紧拿了些吃点以做掩饰。
“二表哥,我母后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苏朵拉心里有些不悦,还抓住不放呢。
刑蝶丹倒看出女儿有些吃醋,不过,这两人的感情倒是增长不少呢,她还以为当初的那个计谋会彻底隔开这两人呢。
“好了,朵拉啊,也别为难人家了,我们母女那么久不见,不如喝一杯如何?”刑蝶丹说完便率先干了一杯。
一旁的侍女赶紧弓腰甄了一杯酒,递给了苏朵拉。
丰沉澈皱紧了眉,这酒绝不能喝,偷偷的拉了拉对方的衣角,可对方并不予理会。
苏朵拉接过酒杯,面带微笑,“母后,这酒当然要喝,不过,得先让女儿敬外公才对,哪有母亲先敬女儿的。”
刑蝶丹看着苏朵拉,并没有说什么,只要对方喝了那杯酒就好,乖女儿,谁叫你太碍眼了,可别怪母后无情了。
苏朵拉端着酒杯,“你下去吧,这酒该我亲自甄才是。”
仆人看了一眼帝后,见对方点点头,这才缓缓退去。
苏朵拉边甄着酒,心里边盘算着,呵呵,她又岂是这容易对付的,从进这个门开始,她就始终保持谨慎着。
大厅正中挂着一幅华贵优雅的美人图,美人半戴面纱,似笑非笑,细看那媚眼不正是帝后本人。突然,画像砰的一声炸响又砰的一声坠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帝后脸色难看的叫道,那可是她最喜欢的自画像。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画像,仆人颤颤地跪地,“禀帝后,奴婢这就去看看。”
“还不快去,还愣着”,刑蝶丹压抑着怒气,她平生最讨厌有人破坏她的东西,让她知道是谁捣鬼,她趴了对方的皮。
苏朵拉暗自苦笑,心中生出一股悲凉,可惜啊,她——对方的亲生女儿,竟还没那幅破画重要,真是太可悲了。
仆人从后方饶了回来,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回帝后,是……是画像,不知何故,掉了下来。”
“行了,行了,不就一幅画吗?堂堂一国帝后,又怎会缺幅画?”左相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眼看目的就要达到,又怎么能横生是非。
帝后深知事晓,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仆人如临大赦,赶紧退了下去。
“母后,小事一桩,别气坏了身子才是”,苏朵拉安慰的说道,“外公,难得机会,外孙女敬您一杯。”
丰沉澈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他以为对方还生她气,可是事关生命,怎能如此糊涂,这酒绝不能喝,刚明明是逃脱的机会,她怎么……哎,这个如何是好。
“哈哈,孩子,由此心意,外公很是高兴呢!”刑印残接过苏朵拉递过来的酒,欣喜的说道,率先一饮而尽。
苏朵拉冷冷一笑,待要喝时,酒杯竟被丰沉澈抢了过去。
丰沉澈一干而尽,“左相赎罪,公主近日身体不佳,作为表哥,当然要替表妹喝这一杯。”
苏朵拉张了张嘴,还是保持了沉默。
帝后,左相脸色齐齐一变,怎么也没想到这节骨眼还出这叉子。
刑印残扯了扯嘴角,“呵呵,孩子,身体不适,也不说声,这酒不喝也罢。”不管怎么做戏也得做足,要除掉那丫头,想来也不难。
“那,母后,外公,我想先回去休息休息。”苏朵拉趁机赶紧告辞,她一分也不想待在这里。
帝后点了点头,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帝后,左相,丰沉澈也告辞了。”
丰沉澈紧随苏朵拉跟了出来,两人并肩走了很久,早晨哗啦啦的雨也停了下来,太阳从东边露出了角。
“为什么要帮我?”苏朵拉忍不住的问道,本是最亲的两个人巴不得她快点死,而她和他不过是表兄妹,怎值得他以命相救。
“帮你?”丰沉澈此时十分的生气,“怎么?你知道那酒不能喝?”
苏朵拉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你别转移话题,为什么救我?为什么要替我喝下那杯毒酒。”苏朵拉说着,眼里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丰沉澈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危机一刻,他想的只有对方。
“丰沉澈,以后不许这样了,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真是的。”苏朵拉没好气的说道。
丰沉澈盯着苏朵拉,他还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那酒没毒,被我调换了。”
“你的意思是,左相喝的那杯才是毒酒。”丰沉澈惊讶的说道。
“不错。”苏朵拉大方的承认,“哼,老家伙,敢害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丰沉澈看了一脸歪叽的苏朵拉,怎么看都觉得顺眼,真是越来越喜欢了,哈哈,不对,喜欢?我喜欢她?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