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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北官藏书楼

假山后是一方早已干枯的池塘,池塘边有落尽枯叶的垂柳,透过垂柳稀疏的干枯柳枝,一座四四方方的三层阁楼黑影进入眼帘。

楚牧顿时心中一喜,可算是找到了!他加快了步伐,快速的向那处阁楼奔去,飞溅起地上厚厚的积雪。

阁楼上牌匾早已掉在了地上,可模糊不清的藏书楼三字仍能看到,两扇雕花木门被腐朽不堪的铜锁锁着。楚牧看了地上的牌匾,激动难言,恐惧感已是消失无踪,期待感更甚,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一定要有遗落下来的书籍,一定要有遗落下来的书籍……”

他念叨着,伸手抓着腐朽的铜锁使劲扯了扯,发现扯不开之后,心急之下,用侧肩使劲撞去。

他这力道可是不小,加上木门常年不经维护,登时两扇门板都给他撞的倒进了阁楼内。

楚牧可管不了那么多,拿出火折子用火刀火石点燃,趁着微弱的光亮走进了阁楼。

一层之中,房间角落蛛网遍布,地上积叠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气中也有呛鼻的粉尘味,除此之外,一片空空荡荡,连一张纸片都没有。楚牧见此情况,心中略有失落,不做停留便向二楼走去。

有些腐朽的木质楼梯随着楚牧的登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楚牧生怕一脚踩断了楼梯掉下去,尽量的往边缘处踩,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楼。

藏书楼二层比一层面积稍小,在楚牧满怀期待的一眼望去时,只见到了光秃秃的四面墙壁,还有一只躲在墙角的灰色大老鼠。这次,楚牧的心有些沉重了下来。他扫视着二楼空荡荡的房间,发了会儿呆后,深吸一口气,这才往三楼走去。

三楼的情况与一二楼略有不同。楚牧刚上到楼梯中间,便看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横隔眼前,立在楼梯的尽头。或许是环境略微改变的原因,这让他不由精神一震。

楚牧走到铁门跟前,将散发着淡淡微光的火折子往铁门处靠了靠,见铁门未锁,不由甚是诧异。一扇不锁的铁门,与没有门有和区别?莫非另有玄机?

楚牧想着,便伸出手用力推去。只听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铁门竟然就这么打开了一道缝隙!

见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阻碍,楚牧不由一愣,接着便突然意识到,如果这三楼中的书籍搬完了,自然也就没必要锁这个铁门了。

想到这里,楚牧的心又是一沉,随即,他满是忐忑的透过铁门打开的缝隙,提着一口气往里望去,可惜火折子光亮黯淡,瞧不清楚里面情况。这让楚牧又是松了一口气,在没打开这扇门之前,总还是有希望的。

可是再丑的媳妇,总归还是要见公婆的。楚牧站在铁门处,不由紧张了起来,无意识的甩了甩手腕,接连喘了几口长气,不断的整理着心情。终于,他在咽下了一口唾沫之后,把手伸向了铁门。

如果这一层再没有什么残破、遗留下来的书籍,那他这一趟可就是白来了。楚牧再次咽了口唾沫,眼睛猛地一闭,用力的推开了铁门。

随着猛然响起的刺耳声响,铁门被完全推开。楚牧闭着眼睛站在藏书楼三层的门外。

三层面积不大的房间内,并非空无一物。屋子中间,一张老旧的长案之上,杂乱无章的放着十多本书籍,上面落满了灰尘,看不清楚到底是些什么书。长案后面还有一张落满灰尘的太师椅。

楚牧闭着眼睛,良久之后,才满是紧张之色的将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当稍稍看清长案之上的书籍时,楚牧双眼顿时睁大,欣喜之色瞬间爬上了他的面庞。

楚牧向长案快速走去,再次确定长案上放的的确是书籍的时候,他才长吁出一口气,这才来得及打量周围还有没有其它事物。这三层之中的景象,在楚牧手中火折子的微弱灯光下,尽收眼底。周围散乱的堆放有一些缺了腿的桌椅,一边还有散了架的书柜,一切都被覆盖在蛛网积尘下。

在长案对面的墙壁上,挂有一盏油灯。楚牧无意中看到,心中一喜,他手中的火折子即将燃尽,这油灯正好解他燃眉之急。他想着灯油可长时间存放,虽说这藏书楼中的油灯多年未用,却也应该能点燃才是。楚牧走过去,取下油灯,试了两次,果然点燃了。

随着油灯亮起,藏书楼的三层也明亮起来。十年未有人至的徐家老宅藏书楼三层,在今天这个雪夜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透出。

楚牧将油灯放在长案之上,迫不及待的走到那张长案后面,坐在布满灰尘的太师椅上,很是兴奋的搓了搓手,看着长案上的书籍,这一刻,他的心情是充满期待,且万分紧张的。他抿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怀着激动、紧张的心情,伸手从长案上杂乱无章的十多本书中,随手拿起了一本。

书上有厚厚的一层积尘,楚牧用手抖了抖,将灰尘抖掉,这才看清这书的封面上写着什么。

《农商赋两议八策》的书名映入楚牧眼帘。

这是一本关于大玺国农商赋税的书籍,一般看这种书的人,都是文人之流。

这一类的书籍,自然与神师没有一丝相关,楚牧果断的将它放到一边,然后拿起了第二本。

《人境纳元篇》的书名让他一阵兴奋,但他并没有急着开始翻阅,而是继续快速的从十多本书中挑选对他有用的。

很快,在楚牧有些急迫的心情下,长案上的十多本书中,九本关于神师的书籍被挑选了出来,另外七本没用的则被他放到了一边。

长案上的灰尘甚厚,让楚牧一番折腾,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粉尘气味。楚牧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很是期待的最先拿起了《人境纳元篇》,翻开书目,开始挑选关键字眼。

虽说他只是有目的性的粗略翻阅,但书中写的一些关于纳元境的心得,作者的体会,都在他的脑海里有了一丝大概的印象。

他翻阅的速度很快,只要看到红色,血色,异常,不同,等字眼,都会停下来详细阅读那一处内容,以期能找到一丝线索。不多时,《人境纳元篇》就被他翻阅完毕,可惜的是,这本书中没让他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毫不犹豫的拿起第二本,楚牧继续寻找……

青铜油灯的灯光下,他不知疲倦的翻阅着书籍。窗外偶尔有寒风呼啸,发出“呜呜”的声音。在徐家老宅阴森破败的藏书楼中,楚牧忘记了害怕,忘记了身在何处……

不知不觉,楚牧已经翻阅完了七本书,拿起第八本的时候,他看着长案上仅剩的一本书,不由又开始没底起来,嘴里开始祈祷性的念叨着:“让我找到点线索吧……让我找到点线索吧……”

他祈祷完之后,这才郑重的翻开了第八本书。

这是一本关于神师类知识的杂论书籍,里面书写的是各种见闻,以及创作者的独特见解和大胆推想。楚牧一目十行的扫视着关键字眼,快速的翻着书页。

终于,在即将翻完的第八本书的末尾部分,作者总结性的元神猜想中,与楚牧情况相关的推想引起了他的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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