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叹了一口气,冷笑道:“你居然会这样说?为什么?为什么?”她慢慢地向我走来。
她慢慢地走了上来,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我很惊讶,是的,只有一个词语可以用来形容她,那就是: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我不敢直视她。
她冷冷地盯着我,带着一丝怨意,她说:“告诉我,我哪点比不上她?”
我有点慌,我说:“姑娘,你误会了......”
她幽说道:“我千里迢迢追寻着你,难道你只能叫我一声‘姑娘’,难道连叫我一声瑛子都不行么?”
天啦,这可怪不得我,人要走桃花运的时候,你想甩都甩不掉。唉,既然她硬要把我认错,我只好顺水推舟了,何况,她长得这么漂亮。
我说道:“你一直在跟踪我?”
她缓缓说道:“这一路上,我早就认出了你,我看到你在西湖酒店里出手相救那李少求兄妹俩,我发现你的性格还没有变。”
那么换句话说:“她也把我当成了神笔书侠!
不过,我救的明明是一对父女俩,她为何说是兄妹俩?
她继续说道:“叶城疯了,司马青与金莲勾搭成奸,与我父亲合谋害死了你父亲。叶燕与柳正南不知去向,现在叶峰与他的几个生死兄弟还在苦苦支撑,飞龙帮岌岌可危啊!”
我面无表情,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显得很惊诧,接着她长叹一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变,你还是这样一副铁石心肠!”
我无言,事实上,我是无话可说!
她又说道:“我父亲一直在修练那把九阳神剑,我哥一直在杀人,将那些练过九阳神功的武林高手一一杀害,然后用他们的血来练剑,他想称霸武林。”说到这里她忽然泪流满面,上前抓住我的手,说道:“叶大哥,我想阻止他,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呀......”
我慢慢地开始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一点头绪,她在正在一场阴谋中苦苦挣扎,她需要帮助。
说句心里话,我很想帮她。
但是,我知道,我帮不了她,因为我不是神笔书侠!我的那点武功,根本不就派不上用场。
她见我无语,又说道:“叶大哥,我父亲一直在打探着你的消息,一直在派人追杀你。叶大哥,我们一起逃吧,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愿意......”
听到这里,我惊恐无比。
是的,如果她前面的话令我心旷神怡的话,那么她后面的话可是吓得我魂飞魄散。
为了她要我遭受追杀,那我可不干!
我脸色凄然!
她紧紧地注视着我的双眼,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愿意的,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你把那只神笔甩下灵枢山崖之下,你以为就逃开了这人世间的奸诈,你以为离开了我,就逃开了人世间的罪恶?别欺骗自己了......我再说一句,飞龙帮危在旦夕,你不为我着想,那你也该为柳姑娘着想,她时刻在挂念着你,她现在在灵柩悬崖下的深谷中,她一直在找那支你丢下去的神笔,她受了重伤,她快不行了,你知道吗?”她说着,眼里满含着泪水,怨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她又恢复了刚才的漠然,她冷冷地说道:“除了灵柩山谷,我还能去哪里?”
话音未落,人已走出了十余丈开外,又一个急纵,便消失了身影。
只剩下那一泻千里的月光!
四下很静,静得教人担心。
刚才的情景,恍然若梦。但我知道,这不是梦,这是事实!
我回到房间,江子玉和凌羽睡得正香。
我无心再睡,一直坐到天亮,我心潮难平。
蚕姑娘很早就起来给我们烧饭了,我们三人起来帮忙。今天她换了一身新衣裳,现在,我才发现她并不丑。
是的,其实她挺她看的。
她的眼睛很红,昨晚似乎哭得很厉害。我不知道,她们到底遇到了怎样难过的事。
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她忽然抬起头,望着凌羽说道:“欧阳公子,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凌羽一惊,停了一下才说道:“姑娘有话直说,不必介意。”
蚕姑娘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十分面熟。”
凌羽微微一笑,说:“不瞒姑娘说,见到你的时候,我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想,这也许就是常说的缘份吧。”
我发现,此时的蚕姑娘脸更红了。
盲婆还没有起床,蚕姑娘向里屋唤道:“四妹,把药拿来煎吧。”
那个叫三妹的小女孩出来了,端着一个瓦罐。
凌羽问:“你娘不舒服吗?”
蚕姑娘点了点头,说:“她挂念我三哥,茶饭不思,那眼睛也哭坏了,昨天听说我哥出了事,她又病倒了。”
凌羽说道:“该去叫个郎中来看一下才行啊。”
她低声说道:“她患的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
凌羽急切地说道:“你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们,或许可以帮上你的忙。”
蚕姑娘深情地看了凌羽一眼,饱含着感激之情。但她摇着头,什么也没说。
“不!”凌羽说道:“这怎么行?”
接下来的是沉默,我们深知,就算她说出来,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们进房看盲婆,她显得很虚弱。
也许地,她快不行了。
我看见她眼角淌着泪花,我知道她放不下这个多灾多难的家。
这时,我忽然发现凌羽哭了,这个混蛋,他就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
我们要走了,我们上了马,天姑娘塞给我们每人一个纸包,说里面装着几个烤红薯,给我们到路上充饥。
蚕姑娘和她的三妹站在门口,向我们挥着手。
才行几步,凌羽忽然滚下马来直奔那蚕姑娘而去。他解下肩上的布搭链,递给蚕姑娘,说道:“姑娘,这里面有五十两银子,你且拿着,等有了急事,也许会用得着的。”
蚕姑娘慌了,急道:“欧阳大哥,快别这样,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银子我是万万不能要的。”
凌羽道:“我这次出来,银子带得太多了,于行走多不方便,不如放在你这里。如果你有急事,但取出来用之无妨。等我赴考回来时,你再还我。”
我还是生平第一次听凌羽讲谎话。
蚕姑娘听她这么说,这才接过那搭链,说道:“你千万要记得回来拿这搭链。”说着,那泪水也涌了出来。
我们无语,挥泪而别。
相见时难别亦难。
她目送着我们,直到再也看不见。
不过,我关心的不是蚕姑娘,我一直在想着昨天晚上遇见的那个奇怪的女子,我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总觉得身前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我现在担心的是,会不会真有人把我当成神笔书侠而来追杀!如果真是那样,那也太冤枉了。
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