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居士坦然一笑,说道:“有色狼七在这里,我就可以放心走了,他可以把杨大人的伤治好!”
色狼七不住的喝着酒,一言不发。
林居士抱拳道:“好兄弟,官场险恶,你要多多保重。”
江子玉道:“你不必为我担心,你此去凶多吉少,要多多小心才是。”
林居士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抱起拳,沉声说道:“保重。”说罢转身就走。
转眼几个大内高手拥了上来,提起林居士骑上骏马就急驰而去。
江子玉追出门去,叫道:“林居士......”
但是门外的马蹄声已远。
杏林里又恢复了宁静。
江子玉焦急的说道:“我大哥的伤你真的能治好吗?”
色狼七笑道:“其实,我根本不能够治好他的伤!”
江子玉惊道:“七郎兄的意思是......”
色狼七笑道:“而是你可以救他!”
江子玉惊道:“我?”
色狼七说道:“对,正是你。”
江子玉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道:“为什么?”
色狼七说道:“因为你们是好兄弟。”
江子玉也笑了,说道:“哦?”
色狼七接下道:“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象你们这么好的兄弟。”
江子玉道:“这跟治伤有什么关系?”
色狼七笑道:“如今杨大人的伤,需要一个人耗费十年的时间每天为他注入一种神功。”
江子玉道:“是什么神功?”
色狼七道:“销魂神功。”
我的心里一惊。
只听见江子玉说道:“可是我从来没有修练过销魂神功。”
色狼七道:“这不是问题,你悟性很高,你很快就可以修练。我可以指引你拜见一位世外高人。”
江子玉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不知那位世外高人如何称呼?”
色狼七笑道:“这位世外高人隐居在终南山的一座古刹里,人称空绝禅师,身怀一身绝技。我看江大人与他颇有缘份,他若见到你,定然十分欢喜。”
江子玉道:“既然如此,我今日就动身前去拜访,只是我大哥伤重,如何是好?”
色狼七道:“杨大人刚才吃了林居士的药,暂时无生命危险,江大人只管将杨大人送回府中,安心休养。”
江子玉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道:“如此最好不过了。”
色狼七缓缓地立起身,说道:“我要走了,我住在胭脂楼。”
江子玉道:“改日前来拜访。”
色狼七微微一笑,说道:“告辞!”话音未落,人已一飘忽,化作一团白影滚出门外,飞身入了杏林,转眼无影无踪。
色狼七刚走,就见一匹快马驶到门前,从马上滚下一个人,冲进屋来,与江子玉耳语了一阵,只见江子玉脸色大变,只见江子玉低声说道:“你不要乱说。”
我忙问道:“二弟,是什么事?”
江子玉略一惊慌,说道:“没什么。”转而说道:“我们回府去吧。”
说罢令人起轿,他自已则跨上大马,陪在我的轿边,一路往府内赶去。
走到半路,只见前面匆匆奔来一干人马,仔细一看,原来是凌羽带着十几名卫士往这边奔来。刚在我轿前站稳,就掀开轿帘急急说道:“大哥,你怎么了?”
我吃力的笑了笑,说道:“被刺客刺伤了.......”我正要继续往下说,只听到江子玉在身后沉声说道:“三弟,请你不要靠近大哥。”
凌羽吃了一惊道:“二哥,你这是......”
江子玉说道:“三弟,我想问你一件事?”
凌羽道:“什么事?”
江子玉道:“飞龙寨被剿之事!”
凌羽道:“你说什么?飞龙寨被剿了?是谁干的?”
江子玉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凌羽道:“我真的不知道。”
江子玉冷然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说道:“这是我的卫士刚刚从督兵府拿回的督察令,上面鉴着你的大名。你自己看吧。”说着顺手一丢,将那张纸丢到凌羽的怀里。
凌羽接过一看,顿时脸色铁青,说道:“我没有鉴过这样的督察令。”说罢将纸递给我,说道:“大哥,这不是我鉴的,这不是我鉴的。”
我接过纸,只见上面写道:“兹有紫须县辖区山贼南宫剑及其党羽,占山为王,勾结官匪,密谋叛乱,今证据确凿,兵部着两江总督府三日内一举剿灭飞龙寨,本府令督兵府协江南总兵大人速办妥此事。”
下面赫然签着两江总督府王大人的官印,下边又加盖了督察府的官印,印旁签着欧阳凌羽的名字。
那么换句话说,欧阳凌羽积极参与了剿灭飞龙寨的行动。
江子玉冷冷说道:“三弟,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二剑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凌羽大惊失色,说道:“不,不是这样的,二哥,我没有这样做,苍天可以做证,我没有这样做!”
江子玉没有理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冷笑,说道:“别人都说,我们是五百年来最好的兄弟......”说着忽而哈哈大笑,说道:“笑话,真是笑话。”说着说着,竟然从眼角涌出泪来。
凌羽低声说道:“二哥,你不要这样。”
江子玉没有说话,只顾大笑不止,泪流不止。
忽然,只听见“嚯”的一声,一把寒光四射的剑赫然握在江子玉的手中,直指凌羽的胸口。
凌羽轻轻的闭上眼睛,纹丝不动。
我无力的说道:“二弟,放下剑来!”我的声音很细小,但在这寂静的山林之中,显得十分清晰。
江子玉握剑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他回过头来,我看到他的眼神绝望无助。
“放下剑来!”我轻轻的重复道,这一次,似乎比刚才的那一句更加有力量一些。
江子玉迟疑了片刻,那剑无力垂下,“咣”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江子玉猛地蹲下身子,竟然抱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凌羽还是静静的闭着眼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木雕一样。
在很久以前,我无法想像,象江子玉这样的钢铁一样的汉子,也会如此悲恸的哭泣。
这真是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
山风猎猎,松涛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