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房间里,李诗逸还在地上睡着大觉,在他的呼吸声之外,我们仔细地听着那串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向上了,轻轻的声音好像故意压低了脚步。“咯吱”一声,门开了,然后又关上,“嘭”很轻的一声。“敦敦”什么东西从桌子上拿了起来。然后大堂里面有了淡淡的灯光,是从大堂后面的门里传来的。灯火往前移动,朝着对面房间走去。门缝之中露出来一只眼睛,我们看到黑暗之中一个人手握着烛台,另一只手挡风,朝对面房间走去。淡淡的烛光印照出那个人的脸……居然是陈二姐!
我们发现的第一个可疑的人,居然是陈二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任何事情都不能光看表象啊!我们大感疑惑。
陈二姐轻轻推开了房门,进去了,关上房门,然后脚步声往床边走去。
我们坐在房间里等了十几分钟,然后拿出发光石,轻轻开了门,把门虚掩上,穿过大堂,来到了大堂后面的厨房。
小灵姐蹲下来,拿发光石照地面,角落上有个木头做成的地窖盖门。可惜上面一个铜锁锁住了。小灵姐说:“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拿钥匙。”小灵姐在地上走路不带声音,像鬼魅一般飘出去……。我们等了一会儿,小灵姐又无声无息地回来,一袭白影向我靠近时连我都吓了一跳!她手上多了一把钥匙。
顺利地开了锁,我们拿出较亮的发光石,顺着台阶往下走。空气中弥漫着酒香,石阶一转弯,我们便看见了底下的大空间。原来是一个酒窖,里面黑漆漆的,地上摆放着许许多多酒坛。我们从中间小路上往里走。酒窖尽头的这一面墙边摆放着一排大型酒架,酒架很高,几乎铺满了整面墙,架子上摆放着木质酒桶,横着摆放着。整面墙边都摆放着大型木质酒桶,看起来还蛮壮观的。木质酒桶体积蛮大,较瘦一点的成年人蹲进去都不是问题。
我敲了敲眼前的这只酒桶,实心的,看来真的是装满了液体。我稍稍拧开了一点木塞,闻了闻,强烈的酒气。我们一个挨着一个的敲,几乎都是实心的。有几个敲到是空心的,打开拿发光石一照,半桶酒。我们奇怪陈二姐半夜三更到底跑这里来干什么?这面墙比之前的酒窖要宽,就是说,酒窖在这里拐弯,朝右边多出了一个长方体空间,所以这面墙的宽度比前面的酒窖要宽。这个长形通道的尽头,七八个木桶竖着放在地上,可能是木架上摆放了很多,剩下七八桶,这里有空位,就直接放这里了。
我敲了一只,空心的,打开一看,半桶酒。又敲了一只,满的……。外围的敲完了,佝偻着腰敲里面的。勾着腰也敲不到了,我坐到木桶上,趴下去去敲最里面那只酒桶。“嘭嘭嘭”空心的。我撑起来,蹲在木桶上面去揭最里面那只酒桶的盖。感觉整个盖子都是松的,我捏紧木塞,往上一提,整个盖子都揭起来了,而桶内一只头,黑漆漆的长发,只看见长发向上移动,头正在往上抬。吓得我心惊肉跳,差点没摔倒在木桶上。我愣住了,惊诧地看着这颗头,等到抬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蜷缩在桶里,害怕地盯着我,嘴巴抿着,就快要哭出来。
“嘘……”我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状,说:“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小女孩哭出来了,大叫道:“娘!……”
小灵姐已经来到了身旁,轻声对桶内的小女孩说:“别怕啊!别怕,阿……”
小女孩不叫了,双眼流着泪水,看着小灵姐,擦眼角的泪水。小灵姐说:“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小灵姐伸进双手想把小女孩抱出来,可是小女孩看着双手不肯合作不出来。小灵姐和小苗哄了好久,小女孩才愿意把胳膊放在小灵姐的双手上。小女孩被抱出来了,小灵姐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景细。”小女孩非常稚嫩天真的声音说。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是我娘把我关在这里的。”
“什么!你娘?……”我们三人都异常震惊:为什么她娘要把她关在这里?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咯吱!”一声轻轻的开门的声音响起,地窖的门被打开了。我们三人警惕起来,我和小灵姐来到了拐角处,武器已经握在手上,小苗抱着张景细站在我们身后。烛光从台阶上下来,慢慢向我们这边靠近。来到拐角处,我的棒子已经举起,正要敲下。烛光后面是陈二姐惊慌的脸。张景细挣开小苗,叫着:“娘!……”。投入了陈二姐的怀抱。
陈二姐抱着张景细说:“景细……”。一颗着急的心总算是安了下来。
陈二姐起身对我们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小灵姐说:“陈二姐,你为什么要把孩子关在这里?”
陈二姐说:“这是我们的私事,你们别多管闲事,明天就走吧!这个村子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小灵姐说:“是不是你把你姐的孩子给拐走了?”
陈二姐伤心的说:“不,不是,不是我拐走了小敦……”陈二姐眼泪都流出来了,抱着张景细说道:“不是我,你们不要抓走我的孩子……”
小灵姐拍住陈二姐的肩膀,说:“我们不会抓走你的孩子的,我们是你姐请来寻找失踪的孩子的!”
陈二姐说:“你们是我姐请来的?”
“嗯!”小灵姐点点头,说:“你要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那些孩子都到哪里去了!”
张景细摇着她娘的手,抬起两颗水灵灵的眼睛,说:“娘……你就告诉他们吧!”
陈二姐欲哭无泪,非常伤心地说:“半年前,我们村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像着了魔一样,性情大变,脾气暴躁,还把自己家的孩子拉上山,后来男人是下来了,可是孩子却永远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