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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番外篇

番外篇重返神秘岛——作者的话

自由城,是我在小说中常用的一个城市(也可以是国家)名字。另一个我经常使用的名字就是“神秘岛”,神秘岛是一座岛屿的名字,出现在我的小说《神秘岛》里,有同学问我为什么要使用一个岛屿作为小说的名字。我说其实吧,我也并没有想好这篇小说的名字,我热爱文学,但并不是一个完全忠于文学的人。我说,如果为了迎合市场的话,我也可以考虑把它改成《我的野性男友》这种名字呀。当然了,在我看来,任何一种改动都不如《神秘岛》本身这个名字好。这篇小说我还没有发表。只是在我脑海里建构了一个非常庞大的故事结构。我只想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等到我这篇小说写完,如果有人希望看到这篇小说面世的话。我再去写它。

那么,剧透一下,这篇小说讲述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它讲述的是一个平行纪元中的故事。2025年,科学界进行的一项基因提升计划失败。基因提升计划,旨在通过将动物的特定基因植入人体内,使人体基因发生某种特殊的变异,使得人类拥有只有某些动物才具有的能力,比如,猫的夜视能力;蝙蝠的声波感应。当科学界向全世界宣布此项实验彻底失败之时,不甘失败的一些科学家重新组成了一个秘密研究小组,这个研究小组以H博士为主导,旨在让人类拥有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腥腥的攀岩能力,蜘蛛的攀爬能力,蝙蝠的探测和飞翔能力,等等。然而,H博士为了实现他的科学目标不惜拿人体做实验。他不顾研究小组的反对,收集了大量孤儿来进行各种动物基因注入实验,每一次实验失败,孤儿死去,他就把他们扔在实验室地下的仓库里。

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博士因为科学实验违反人权法而被捕入狱。曾经的实验室前枯草丛生、失去了往日孩童欢聚一堂的活力。然而突然有一天,这群孩子从地下、从睡梦中醒来,他们开始搅乱了这个城市的梦境。几乎在同一时间,自由城中爆发了相同的疫情,这种基因感染源来自自由城中一条被污染过的河流,而这里正是某座大型医用物品生产公司的所在地。而经确定,“病毒”感染者主要以15岁到35岁的青年人为主。他们的身体机能处于集中发育阶段,但尚未发育成熟,因而容易受到基因病毒的攻击。小说中的男主角,顾野,就是其中之一。

最初,他饥寒交迫,直到受到了小说女主角嘉琳的帮助,才勉强生存了下来。嘉琳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但留下了一笔挥霍不完的巨额财产。嘉琳没有哥哥,但她一直向往韩剧中那种有哥哥在身边保护她的生活,于是便收留了顾野。并把他介绍到自己的学校。顾野变回人类后,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孩。在贵族学校里的生活非常潇洒。堪称无忧无虑。但当他在一群学校的恶霸面前救了嘉琳之后,变回了原形。他的两只蝙蝠状的黑色翅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很快,他以前的朋友都疏远了他,只有嘉琳还一如既往地爱着他。然而最终,他还是被学校开除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他,凡是变异者在社会上都受到了很大的歧视,无法进入学校,甚至无法出现在超市、饭馆等公共场所。他们被当做“病毒感染者”“野兽”一样对待着。但又由于他们拥有超越正常人类的能力,不出所料,最终他们与人类社会彻底决裂了。顾野和他的变异者朋友们组建了自己的军队,很快,以不可阻挡之势攻陷了自由城首都,麦城,共和国军队在强大的变异者面前形同炮灰。然而,在同一时刻,另一股武装力量崛起了,首领是方卉,这些极端的******教徒组建了一个强大的武装,心灵军团,他们处处打压自由军,与变异者抢夺战争果实,并最终在南部建立了一个新的帝国,心灵帝国。方卉和他的继任者们在南方各省无孔不入地渗入恐怖,用心灵控制的强大力量操纵着整个帝国的命运。他的军队日益壮大,最终与北部“野性帝国”决裂,野性帝国永不老去的领袖顾野趁机扶植自由军队,旨在恢复与人类之间的和平局面,让自由与民主重新照耀整个自由城。因为,他的妻子便是那曾经救过他的人类,嘉琳。当他回去看望嘉琳的时候,嘉琳已经满头白发,卧病不起,而顾野则因为基因变异的缘故,永葆青春,永远保持着17岁的模样。但是,他却想让妻子在临死前能够看到变异种族与人类之间的和解,完成妻子的最后愿望。于是,他领导手下的军队与心灵军团负隅顽抗,时而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一方无法完全压制另一方。可惜,嘉琳最终没能等到她所希望看到的那一天,便长辞人世。在她去世后的数年间,终于,有一天,顾野在与方卉的大决战中杀死了方卉,并奋力毁掉了心灵帝国的首都,借助人类军队的力量炸毁了心灵控制塔。终于,他躺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周围是伙伴们的尸体,他在河水中照见自己依然是17岁的帅气的模样,但内心却充满了伤痛和感慨。当他流着泪重新回到那片她收留他的大街上,看到近百年前的楼房被尽数毁灭,早已一改原来的模样。他以为自己可以从此安息了,想要永远地躺在那片养育他的土地上,直到永远不再醒来。然而,人类军队的枪炮声打碎了他的美梦——自由军乘胜追击,决定一举消灭“阻碍人类历史发展”的“野性帝国”,彻底消灭所有变异种族。顾野听到消息后愤怒至极,然而,他和他手下的军队却早已因为与心灵帝国的长期征战而损耗过多,再也无力抵抗。他们一路被自由军追打,被人类渲染成“恶魔”——人类世界的政治领袖江德更是断言他们早已失去了人类最基本的特性,理性与爱,以此作为对变异者展开疯狂屠杀的借口。最终,他们退到了神秘岛,一个永远没有屠杀——人类军队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那个最初他醒来的地方——充满了新生的变异者们,他们都是一些年轻人,对人类世界充满着和平与敬仰。得知战争爆发前,他们依旧在辛勤地建造着自己的城市、自己的文明,直到那最坏的消息传入耳中。他们踊跃参军,不惜牺牲自己来保卫这座最终的岛屿。然而,邪恶的人类为了防止历史悲剧再度重演,罔顾顾野的和平请求,最终,用一枚核弹炸沉了神秘岛。从此,野性帝国作为一个曾经辉煌一时、一度挽救过人类的神秘力量,从人类历史上彻底消失。它彻底被从历史记载上抹去,自永远至永远不会再度出现。

这个故事我想了很久很久。因为我一直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所有人一起思考:一个被遗弃、被歧视的“孤儿”尚有仁慈之心,怜悯之心,尚且会为了人类和平而牺牲自己。而人类呢?却最终用核弹炸死了他们的恩人,变异者们,以此掩盖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与罪行。这个故事便是我们社会的倒影。我们每一个人,曾经,或多或少,都受到过他人的恩遇,也犯下过难以抹去的错误。可是很多人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与那些曾经爱过自己的人彻底决裂,以此抹去自己曾经对他们犯下过的错误。于是,这个社会便充满着悲哀。我们曾经抱怨过压抑人性的教育,却最终成为这种教育的拥护者,并用曾经压制过我们的体制来压制下一代人;我们小的时候也默默诅咒过那些害人者的罄竹难书的罪行,直到我们被社会的浑水浸染,我们最终成为了我们曾经讨厌的那种人,我们成为污染环境的那些人,我们成为玩世不恭的那些人,我们成为没有信仰的一代人。我们就是那种人。我们为什么不是呢?因为我们让那些信仰者孤独,我们孤立他们,并且勇敢地嘲笑他们的理想。可是亲爱的,是什么给我们这么无所畏惧的勇敢?是无知。因为无知,所以无所畏惧。正如小说中的那些人类,他们曾经受到过信仰者的眷顾,却最终要用一枚核弹毁灭他们,原因仅仅因为他们曾经夺取过自己的光环。神秘岛,是一种信仰的存在。正因如此,它才会成为人类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一个如同彼岸世界的地方。

这么说来,彼岸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人死了,会去到另一个彼岸世界吗?这个问题我们或许永远无法回答。因为关于人类的死亡永远是一个解不开的谜题——人类永远也感知不到自己的死亡时刻,因为人类死亡时便也失去了感知。然而,很多宗教为了唤醒人的信仰,填补了人类死后世界这一空白。“天堂”就这么而来。

它让你不得不去幻想,天堂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它是满天繁星下的神秘花园吗?还是一片永恒的、永远没有纷扰与堕落的岛屿,就像神秘岛?而我,我不提倡宗教。但我还是给出了我自己的答案:

想想地狱是什么样子的呢?

地狱就是,在那里,我们有的断掉了双臂、有的失去了双腿,有的双目失明,那个时候,我们的个人欲望便破碎了。我们生命那样残缺,因而再也无法重新回到那种掠夺和伤害他人的境地了,只能饿着肚子,待在原地惊恐着,等待着比我们更完美的人对我们的剥削。

而天堂会是一个人人都完美无缺的地方吗?

不,不是这样的。天堂应该是,我们依旧身体残缺,我们的生命也并不完整,但我们却互相搀扶,我们互相喂饭,解决了饥饿,我们形成了一个难以割舍的集体,为彼此奉献着并幸福着。泰戈尔不是说过吗?

生活是上天赋予的

是我们用奉献来赢取的

这便是天堂。

而反观我们这个社会,事实上,没有谁不是“身患残疾”的、没有人的生命是完美的。正如史铁生所说,此岸永远是残缺的,否则彼岸就会坍塌。因为不完美,所以才会有人来爱你、呵护你;因为不完美,所以才需要你去爱,大胆地爱,无私地爱,轰轰烈烈地去爱。不怕受伤,不怕拒绝。因为,这个世界本不存在什么天堂,但是,爱让我们活在天堂中;这个世界也不存在什么地狱,冷漠便是我们创造出来的最可怕的地狱。纪伯伦曾说过,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即使被伤害了又怎么样?至少你还活在天堂;即使被拒绝了又能怎样——我们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漆黑、冷酷的世界了。现在有些人心中的共产主义理想开始淡化,它们活在金钱所搭建的幻觉的翅膀之上,活在生活的泡沫里。然而,共产主义是什么?如果问我,我的理解是:它是一个人人都能得到充分的发展而不是被残酷的社会选拔所压制,是一个人们互相帮扶、充满爱与奉献的人间天堂——它便是那座载着信仰美好的神秘岛,是那些无信仰者所无法到达的彼岸世界。它是《小飞侠彼得潘》中那座载着人类最原始最纯净的梦想的梦幻岛;是安徒生童话中那座男孩女孩躺在一起,便能拼出“永恒”二字的冰雪王国;它是小男孩奥斯卡心中那座再也没有伤害的重新飞起的帝国大厦的瓦片;是《追风筝的人》中那最后一刻笑容的永恒呈现。在这样的世界里,梭罗又怎么会写下《瓦尔登湖》的孤单?这个世界又怎么会成为镀金的世界,“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有些人羡慕某些西方国家的“自由”,所以用脚投票,离开中国。他们自诩为社会的精英、饱含自由情怀的知识分子,却拒绝为这个社会做出任何改变。最终,他们选择离开。他们在奉献与自私中选择了自私。当然了,他们可以拿出美国前总统富兰克林的话来为自己澄清:

“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是我的祖国。”

但是他们却永远不知道,世上本没有自由,原始的人类世界充满了野蛮与掠夺,然而,敢于奉献的人们用鲜血挽救了自由,正如挽救他们自己的灵魂一般。这便是信仰。如果没有这个信仰,精英们全都自私地跑到一个国家,那么,其他地方将会是永远地残酷与黑暗、掠夺与剥削;如果没有这个信仰,我们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活在无忧无虑的自由中。那么,这个信仰又是什么呢?它的核心就是爱。它不是什么基督圣教,也不是什么理性科学,它就是爱。无私的爱,永恒的爱,勇敢的纵使孤单的爱。

也许,你会说,人人都是自私的。我无法成为那样的人。我无法爱上身边的所有人。

你说得对,或许,我也无法成为那样的人。

但,如果我身边存在这样的人,我不会孤立他,我不会嘲笑他,我会为他鼓掌。不是这样吗?做不了一个无私奉献的人,至少我们还可以做一个在路边观看、真诚地流泪、为他们鼓掌的人。

请为爱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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