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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毛里奇

破螺旋脱氧溶液,前身来自某个南非动物,该动物身上携带一种变异瘟疫,当时的汪冬试图修复该动物缺陷基因,机缘巧合下,将这种不正常的基因质粒导入了带有癌基因的逆转录病毒。

新得到的病毒非常神奇,理论上讲,它可以打乱任何一个生物的基因结构,这种病毒的可怕,显而易见。

汪冬用最高级别的处理方式将其封存,后来他在另一个基因改造工程上得到灵感,破螺旋脱氧溶液诞生。

基于变异瘟疫病毒而生的溶液,特点是破而后立,在病毒打破基因结构的同事,重新建立基因组。

重新建立的基因结构有很大的随机性,相比原结构有什么样的差别,无法准确定论。

准确来说,它可以独立完成对生命体的基因修改,只是修改方向不被人控制。

使用这个很让希恩犹豫。但他别无选择,他必须得到一些与众不同的魔虫,借此将拉尔区的一部分生意抢过来。

魔虫们的口粮都聚集在养殖场一个仓库内,各种魔虫所需的食物和份量,都被做了明确的标注,这大概因为以前的希恩也记不太清楚。

希恩开始忙碌,这些口粮大都可以直接拿来喂养,少部分则需要用水搅拌。在一个标注饲料的木制凹槽内,他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极了地球上某种化学品。

显然这就是希恩和阿尔月从研究所那边偷来的东西。

希恩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完成整个喂食工作,同时采集了大部分的魔虫血样,幸运的是,控制脑中的注射器不需要多大精力。

接下来,他回到自己卧室,潜心钻研这些全新的血样。

等他从脑中的实验室退出来,天已经擦黑,透过小窗,黑灰色的天空像一头张着大嘴的巨兽,低沉的色调时刻提醒着他,这不再是以往的世界。

……

“我发现阿尔月是个神秘的家伙。”

希恩准备在月亮升起之前从日记里找到跟阿尔月见面的地点,这一页的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尔月总是在夜里出现,他说他是拉尔城的盗贼,我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甚至羡慕,他可以在拉尔城那帮可恶的恶棍眼皮子底下快乐生活。”

“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从不在白天出现?或许是我想多了,因为盗贼的确只喜欢夜晚,不过,他太照顾我了,一个永远不能回到贵族行列的平民,他不该这样对待。”

“他很神秘,这一点,我从不怀疑。”

一段段文字浏览下来,希恩得知了两人约定的地点。同时阿尔月很神秘这件事,他和日记主人的看法非常一致,尽管阿尔月已经打破了日记上的规律,出现在白天。

简单收拾了一下,希恩在仓库找到一个灰色的饲料袋。

研究所排放出来的东西可以代替昂贵的魔虫精料,这个发现算是他和阿尔月之间的秘密了。

魔虫精料,辅助系种龙师制造的低级物品,它们配合魔虫口粮,不仅能让魔虫更好的生长,还可以避免染上某些疾病。

研究所排放出来的东西远远无法和正规饲料相提并论,但对希恩来说,这能让他节省一大笔开支。

希恩研究过这种排放物的成分,其中蕴含大量碳水化合物,营养非常杂,他无法分析出它的来历,不过可以确定,魔虫们吃这些东西有益无害。

阿尔月口中的老地方正是十里外那个残垣,据说是被基姆教研究所荡平的某个啤酒厂,如今只剩下一面断墙。

用了半个小时,他来到那个地方,却没有阿尔月的身影。

拉尔区位于亚特兰卢卡裂谷东部,斯汀王国吹来的寒风被裂谷拥抱过后,冰冷的像刀子。

希恩用力裹了裹身上的袍子。从日记上来看,阿尔月是个时间观念极强的人,他不应该迟到。

事实正是这样,希恩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见到人影。

看来阿尔月遇到了什么麻烦。希恩对偷饲料没有任何经验,只能沮丧的返回养殖场。

……

一连三天,希恩每天晚上都会前往十里外的残垣,但再也没有看到过阿尔月。

这几天,他挑选了十头普通魔虫,并为它们注射了破螺旋脱氧溶液。

鉴于他的药水功能无法预测,所以不能将它用在低级魔虫身上,那样的话就算能得到一两个出色的家伙,也改变不了养殖场山穷水尽的现实。最好是拿高级魔虫做实验,一旦成功,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不过他只有三头高级魔虫,侥幸成功,也不知道去跟哪个拥有灵窍的天之骄子推销它。

于是他将目标定在普通贵族喜欢当作chong物的普通魔虫上面。十头赤毛里奇被他各自分开,放在单独的养殖室之内,药水注射完毕,下面就是等待了。

它们要么死亡,要么发生好的或者坏的变化。希恩不觉得自己残忍。

十天之后的夜晚,他放弃前往十里外的残垣,早早的躺下休息。

因为就在当天下午,十头赤毛里奇之一,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它的红色毛发以飞快的速度转白,估计过了今晚,它就能改名叫白毛里奇了。

希恩决定明天拉着自己的白毛里奇进城,顺便购买一些常用品。

清晨,希恩醒过来,立即赶到那十头赤毛里奇的养殖室。

第一间的赤毛里奇情况很不妙,它已经倒在地上,硕大的马头虚弱的敲击地面。

连续三间,赤毛里奇都是病怏怏的,希恩暗自叹息,来到第五间,顺着隔栏望去,眼中一亮,一头毛皮雪白的里奇,就像刚刚被牛奶浸泡,不染一丝灰尘。

继续往下看,另外有两头赤毛里奇开始发生了好的变化。还有一头跟第五间的一样,拥有了泛白的皮肤。

……

拉尔城距离希恩的养殖场只有三里地,希恩牵着一身雪白的里奇缓缓进城。城门前手持长剑的护城守卫认得希恩,不过并没有因为他从贵族成为平民而瞧不起他,反而毫不吝啬的将赞美抛给他和他的神奇里奇。

希恩没有跟他们攀谈,只是善意的对他们微笑。拉尔城远比希恩想象的要大,首先他要前往鲁本大叔的酒馆,然后才能在鲁本的指点下前往各个大街。

“我的小希恩,你终于来了。”鲁本正好在酒馆的外面跟一位胖女人谈话,看到希恩,急忙走过来压低声音:“小家伙真高兴看到你,但是你来的有点不妙,那个古拉古就在我这里喝酒,旁边还有该死的瑞隆,对了你或许不知道,瑞隆是玛里瑞奇的管家。”

希恩侧过耳朵。

“古拉古听信了瑞隆的话,认为你会在一个月之内卖掉养殖场,然后在短时间内将这笔钱挥霍一空,所以他决定将两年的还钱期提前到一个月之后。”

希恩脸色变了,这就意味着,就算他能让养殖场勉强维系下去,也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弄出三千个金币偿还古拉古。

“鲁本大叔,你能不能让我跟古拉古单独谈谈?”希恩想了一下。

“我不认为能行,古拉古已经不再是那个善良的商人了,他身上唯一让人敬佩的气质也染上了金币的味道,现在他和瑞隆谈的很愉快,我甚至听到他们已经达成其他的生意……”鲁本低着头,尖尖的鼻子呼出一股酒气。

“好漂亮的魔虫,这是赤毛里奇吗?”跟鲁本交谈的胖女人惊呼着。

希恩善意的点点头:“是的女士。”

“白色的赤毛里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是神奇呢,它好漂亮。”

“小希恩,这是你的?”鲁本也注意到他身后的魔虫。

“恩,鲁本大叔,不瞒您说,前几天我在养殖场外面捡到一些杂草,我用他们当作饲料,赤毛里奇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对此希恩也想好了说辞,养殖场周围的杂草种类数不胜数,暂时将魔虫发生的变化推给它们,应该不会有问题。

果然,鲁本大叔以及衣着华丽的胖女人都相信了。当然他们想不出希恩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运气真好呢,小希恩,你的赤毛里奇,哦不,应该叫它可爱的白毛里奇,卖吗?”胖女人上前抚摸里奇的皮毛。

虽然毛皮发生了变化,赤毛里奇依然那么温顺,似是感觉到胖女人眼中的赞许,它用自己的脑袋蹭了一下对方的身体。

女人眼中更显炽热:“它好像很喜欢我呢,小希恩,一百个金币,我要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卖。”

小里奇,干得漂亮!希恩几乎蹦起来,但表面上他却装作很平静的样子,看得出来这位突然变得可爱了的胖女人,很喜欢自己的白毛里奇。因此,对方很可能愿意出更高的价钱。

“鲁本大叔,你觉得呢?本来我想让您看看的,或许有很多贵族喜欢它。”希恩向鲁本微笑。

“当然,它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里奇,没有之一,莉迪亚女士,你应该清楚它的价值,一百个金币,或许你可以问问拉尔区其他的养殖场,小希恩,我马上帮你联系阿尔街的贵族,相信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买下它。”鲁本显得非常激动。一方面,他惊喜于小希恩懂得了一点做生意的诀窍,另一方面,莉迪亚女士眼中的喜爱让他肯定,这头魔虫会讨得很多贵族的欢心。

“等一下。”莉迪亚有些生气了,她粗重的眉毛挑起来:“鲁本,你认为我会亏待小希恩?还是我拿不出比阿尔街那帮贵族更多的钱?”

“两百个金币!”胖女人将嗓门提高。

花两百个金币购买一个低级魔虫,这在以前连她自己都不敢想象,但她真的被希恩背后那个白色小东西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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