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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滑铁卢

宇宙规则无常,时空缥缈扭曲。然无常即永恒,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天地万物,盛极而衰,沧海桑田,何况人生?

------天琴座圣斗士

08年5月11日上午,天空晴朗的好像一头无比巨大的鲸鱼倒悬着露出了它的白肚皮。可这并不像是一个好天气,因为曾阿牛总觉得这天好似倒过来了一般,有种无形的巨大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休斯顿火箭队在麦迪的带领下与爵士大战六场,却依旧败下阵来。这让刚刚拿到北高之星的曾阿牛懊恼不已。然而,现在发生的事才真正让这位天之骄子心头憋屈。

原来,就在这个上午,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的成绩公布了。本本准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曾阿牛同学居然失去了称霸大半年的全班第一宝座,一下子“掉”到了全班第五名。而年级总排名与此同时也落到了全年级第83。更让他难受的是,上次名列第二的斑鸠,这次不仅仅夺下了全班第一,还一口气冲上了全年级第34名,总分比他足足多了三十多分。特别是生物,光这一门就比他多了接近二十分。

这是一记响亮无比的耳光。对于刚刚夺得北高之星的阿牛来说,巨大的喜悦瞬间被无尽的耻辱所取代。低头看着全年级83的排名,这赫然是他高一下半学期的名次。也就是说,他曾阿牛努力了半天,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老子不甘心!这次不过是那只死斑鸠运气好罢了。失败是成功他妈,我胡汉三一定会回来的。”。气急败坏的曾阿牛一把撕碎了卷子,扭头看向了窗外,完全无视正在讲题的老师。

十年之后,当曾阿牛回忆起撕卷子这件事情的时候,觉得至少那天的自己还是一个有着上进心和羞耻心的人。只可惜,第二天的事情,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彻底震碎了他的命运。

5月11日整个一天,曾阿牛同学都在郁闷和自责中度过。不过,想起上周刚刚拿到的北高之星,曾阿牛气色稍缓,晚上干脆点了个砂锅丸子,算是小小的安慰一下。

“没事的,两个月后的期末考试,老子有充足的时间赶上这只死斑鸠。敢抢我的全班第一,反了他了!”

一顿吃饱喝足之后,无所事事的曾阿牛在北高的足球场上散着步,却感觉到天旋地转,似乎越发的不对劲了。

“怎么今天这天感觉特别的压抑,难道会发生什么大事吗?”,几分钟之后,头实在被这“天”晕的厉害。于是,阿牛连忙赶回寝室,上床睡觉。

第二天的上午,一切还和往常一样。作为化学科代表,阿牛抱着刚刚收好的化学作业走进了老师们的办公室。放下一人多高的作业后,阿牛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上一朵云也没有,灰蒙蒙的,却又不是阴天。

“怎么感觉天被翻了个面似的,从昨天起就这样,好晕。”,在这种天气的影响下,曾阿牛无精打采的回教室了。

后来,阿牛才知道,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才有这种感觉。北高的很多同学都和他一样,在那两天觉的“天”十分的不正常。

5月12日下午两点二十八分,正在死死酣睡的曾阿牛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剧烈的摇来晃去,马上就睁开了眼睛。瞪眼一看,只见自己的床正来回四十五度的摇晃。几秒之后,整个寝室的同学都意识到了也许他们以为这辈子都只会在书本上读到的事情。

“地震了,赶快跑!”教授同志第一个吼了出来,提起裤子,穿着一只拖鞋就往外跑。曾阿牛瞬间也意识到发生了地震,瞅着晃成45度的床,一咬牙,直接跳了下去,匆匆套上鞋子,穿着内裤就出去了。

刚一出门,整个寝室楼梯上都是夺路而逃的北高学生。大楼剧烈的摇晃着,所有人都已是惊弓之鸟。

就在这危急时刻,不知是谁大声吼了一句。

“大家一定要保持秩序,防止踩踏”。

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这一幕,阿牛特别感激那名同学,真是冷静啊!

大伙儿虽然很是慌张,但在这一声吼只会,立即井然有序起来,安全有序的疾步下楼,并在一分钟之内都冲出了男生寝室。

寝室楼外的一大片空旷之地上,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纷纷尴尬不已。阿牛躲在教授同志的身后。他和妖哥一样,都只穿着内裤就出来了。当然了,还有很多女生裹着被子,场面一片混乱。

“河马,我给你爆个光,怎么样!”,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混蛋教授居然还很有兴致的开了个玩笑。

“去你妈的,赶紧给老子遮好,哥还是清白之声呢。”,曾阿牛“恶狠狠”的抱着教授,张开了他的河马大嘴。

“河马,别装了。你看人妖哥,穿着裤衩,还到处跟那些女生聊的火热呢。”,教授话音刚落,曾阿牛便循声看去。只见那妖果然裹着浴巾,露着双肩,居然跳着蔡依林的《舞娘》,扭动着******,不停的招蜂引蝶。

“呸!这个死人妖,太他妈骚了。”阿牛骂了一句,随即想起自己没穿裤子,脸上一红,便不在说话。

两小时后,大概是觉的局势稍稳,宿管老师便给了大家十分钟的时间回去把衣服穿好。一听这个消息,同学们纷纷冲回了寝室。毕竟,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光着的确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当晚,所有的寝室被北高直接封锁,足球场成为了阿牛他们的临时栖息地。而电话也全部中断,无法同家人取得联系,大家都非常的焦急不安。起初几天,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北充市发生了地震(这明显是废话,跳过)。直到阿牛和妖他们“冒死”来到网吧之后,才发现网上一片黑色,所有的娱乐都玩不了了。

看着百度封面上大地震醒目的标题,阿牛他们才知道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个地震。整个巴蜀都受到了冲击,而北充市居然还是震级很轻的地区。

由于余震不断,阿牛他们也不敢在网吧停留太长的时间。整个一周,大家都在操场无聊的度过。后来,北高索性放同学们回家。虽然早已同父母联系上了,但阿牛内心也颇为焦急,急匆匆的赶了回去。还好,父母都平安无事,才算放下心来。

直到6月初的时候,北高才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秩序。毕竟,连高考都延期一个月,还有什么事比高考更重要呢。而班主任老夏也对大家说,由于地震的关系,学校决定不进行期末考试。如此一来,众人欢呼之际,曾阿牛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毕竟,不考试的话,也就没有必要那么紧张的学习了。

由于大地震时睡在操场,曾阿牛落下了咳嗽的毛病,还特别的厉害,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

好在不用期末考试,曾阿牛心想,安心养病,倒也无碍。

然而,到了六月下旬时,或许是察觉到了学生们的怠惰,北高突然宣布7月初将进行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这下子,整个高二瞬间炸了锅,无数声咒骂声直冲云霄。

当曾阿牛听见这个消息时,明显有些惊慌失措。

“算了算了,这次先争取夺回全班第一吧。至于年级排名,高三有的是时间。”曾阿牛想了想自己以往的历史战绩后,觉得如果这次稳定发挥的话,应该是能够考个差不多的分数。

话虽如此,阿牛当然知道学校出题不会像教育局那样,一般都是比较偏难的。更何况,这次的准备时间明显不足。咬着头皮,曾阿牛只得一边咳嗽着,一边再次挑灯夜战起来。

7月的阳光很刺眼,也很毒辣,要将一切的生机化为灰烬。

而在某个教室里,当曾阿牛考完之后,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堵在他的心里。因为他觉的自己这次的发挥真的很一般,好像和普通人一样。

“应该没关系的吧。其他人的水平毕竟比较低,这次马马虎虎的保持在前五就行了。”考完试,曾阿牛便已然清楚自己很难重回全班第一,毕竟他一点儿都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巅峰实力。

然而,7月9日,当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单下来的时候,曾阿牛遇上了一个他人生中一个大大的滑铁卢。数年之后,当曾阿牛回忆起自己的生命历程时,他不得不承认,大地震的确将他的人生震歪了方向。从那之后,他便开始走上了下坡路。

203,这是曾阿牛在这次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中的年级名次。而在19班,他的成绩居然掉到了23名。许多平时他根本就瞧不上的家伙纷纷排在了他的前面,非常的刺眼。

干豇豆这次考的极为不错,一举排在了全班第二。而一向低调的班长居然取代了明显高他一个水平的斑鸠,拿下了全班第一。

无比沮丧的曾阿牛走出了19班的教室,一个人默默的来到了操场。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就在两个月前,他还是万人瞩目的北高之星。可如今,他已沦为废人。

班主任老夏这次倒是蛮高兴的,因为19班的平均分又一次排在了5个奥赛班的第一。但是,对于曾阿牛的飞速坠落,她是极为关切的。毕竟,这是一个在全年级都极为有名的励志人物,特别是在火箭班学生中的人气中居然高的惊人。很多火箭班老师在上课的时候,都会拿曾阿牛的例子来激励火箭班的那些优秀学霸。上次的北高之星评选,19班本班的同学只有三成的人给曾阿牛投票。反倒是被曾阿牛所记恨的火箭班居然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为他投票加油。这在当时让三个火箭班的班主任都惊讶不已。

然而,一切都已随风而逝。一个失败的年级第17名是不会再有人注意的。就像流星一样,闪过光芒之后,便归于了黯淡。

而曾阿牛,一个曾经不畏艰险,不畏失败,越挫越勇的战士,似乎在漫长的应试教育的损耗下,于大地震之后,完全失去了勇气,失去了卧薪尝胆的抱负,停下了向“优秀”蜕变的道路,走上了一条不归的平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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