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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贫民

张连雨的原住宅,那是他们家的老房子,那里曾经承载了张连雨童年时所有的故事。张家人一直保存着这里的一切,因为这里是张家兴旺的起点,也是张家的历史,家族里的老人一直眷恋着张连雨在世时的荣耀,给每一代都讲述着同样的故事,鼓励孩子们向老祖宗看齐,可张家却始终没有出现过什么了不得人。甚至一代不如一代,当时分家时分得财产也被一代代子孙分的七零八落,平均下来每户也得不了多少钱财。正值安家立业的第八代子孙已经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了,如果不自己出去打拼也只能维持温饱。

张震岳是张连雨第九代后人,公历二千五百年出生,现年十岁,读小学四年级。他的家庭就是一个贫民典型的例子,父亲是个赌鬼加酒鬼,母亲在他五岁时跟人跑了。本来在他那没几年的记忆里,母亲很漂亮,最起码在他的眼里是这样认为的。母亲和父亲经常吵架,吵着吵着母亲就在他五岁时不见了。平常在父亲喝醉酒打骂他的时候,断断续续听父亲说的意思就是母亲跟人跑了,做人家二奶去了。而且父亲经常骂他是“杂种”,他不知道杂种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好东西,因为父亲只要骂到这两个字,不管有没有喝醉打他都打得特别凶。他一直认为,终有一天自己会被父亲打死的。

他恨父亲但更恨母亲,是没有理由的恨,他也说不出理由。他幼小的心灵世界是没有“幸福”这俩字的,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杂种和母亲跑了,还有父亲的拳脚。如果有可能,他真想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只有打骂没有爱的家。但他又不敢,不敢离开这里,在这里他还有一口吃的,但如果离开了这里要么饿死,要么被警察送回来。无论是饿死还是再被警察送回来都是他不愿面对的,那只能让他的结果更糟糕。所以他一直默默承受着这似乎没有结局的生活。

清晨,上学的时间到了,独自一人吃好自己做的早饭,带上个人学习电脑赶到学校,开始了一天的学习。张震岳的成绩很好,是学校里的优等生,教过他的老师都很喜欢他。在老师的眼里,他就是个乖巧听话,学习优秀的好学生。其它孩子身上的一些坏毛病在他这里很少看见,虽然他的成绩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同级生中上数的。

小学的生活是孩子们最怕又最喜欢的生活,但对张震岳来说却是他最快乐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人打骂他,大部分时候听到的都是老师的表扬。为了多听听老师的表扬,他上课很认真很认真的听讲和学习,争取老师多表扬几声。课堂之间的休息,谨小慎微的他也不显山不显水的参与同学的活动。在学校里倒也不显得另类,很好的融入同学们当中。

放学后,除了要完成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就是烧晚饭。这些事对他来说也就是分配好工作方式,先淘米烧饭,接着就是做作业,对于家庭作业他可是成足在胸,刷、刷、刷几笔就完成了。当作业完后饭也就差不多了,这时候再或炒或烧两个菜就好了,一切都显得那随意自然。

当这些完成后,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时间。两年来父亲基本没有和他一道吃过饭,所以他并不需要等候父亲,自己葱葱的吃完自己的晚饭就躲到杂物间。这里是老祖宗炼药的地方,现在已经荒废了,家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在这里,自从母亲走后,这里就是张震岳的避难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父亲除了必要的时候,平常是绝对不会进这个杂货间的。幸好是这样,否则张震岳这些年都不知道怎么样躲避父亲。

说是杂货间,其实间房间比客厅小不了多少,差不多有三十平方。当时是张连雨为了炼药特意改装过的,把家里最大的房间改为炼药室和书房,这里有着张连雨当时学习的痕迹。而张震岳躲在这里就是翻看张连雨当年留下的书籍,这些书籍都被张连雨采用当时最好的技术保护好,所以这么多过去了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有所损坏。在张连雨搬离这里后,曾经利用自己所学,把这里的书籍整理成套,如果有人有心来学习中医术的话,那这里绝对比学校里教的都要好,当然你也得看的懂才行。就像张震岳现在这样,躲在这里没事干就只能看看书架上的书,但无论他看多少都无法理解上面的意思。倒是一些武功书籍他还可以看懂一点点,这一点点也就是书籍上的图像。至于图像表示着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看到老祖宗在其中一本书上写了“此书适合十四岁以下孩童学习,可以使基础更稳。——张连雨”的批语。张连雨是谁?他知道,是自己的老祖宗,而且还是个不得了的老祖宗。他说的话自然是对的,所以自从张震岳懂得这本书上批语的意思后,他每天晚上都在这里按照图像练习功夫,当然更重要的是躲避父亲,直到确定父亲睡着了才会出去。

今天是礼拜六,张震岳老早就起来了。他要抢在父亲起来之前躲出去,一般礼拜休息时是张震岳的苦难日,这可是这几年用皮肉疼痛换来的经验。父亲一般礼拜时都在家,通常喝多了就会发酒疯,就是张震岳躲在杂货间也没用。在这两天要偷偷的躲出去,吃饭前还得偷偷回烧好饭,否则这日子就会像世界末日一样,绝对让张震岳求死不得,痛不欲生。幸好他的父亲一般闹完酒疯就会睡觉,这时候才会让张震岳感到安全。对!说的就是安全,一个孩子在家里居然没有安全感,你说张震岳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

可今天老天似乎跟张震岳开玩笑,张震岳的父亲居然比张震岳先起床了!这在这几年当可是曲指可数的事,张震岳惊惧的站在房门口看着父亲。他虽然很害怕,但依然感觉到父亲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而且身上的衣着也收拾的很整齐。他的父亲看了他一眼就继续整理自己,边整理边说:“震岳,早上就不要烧早饭了,过会跟我出去,在路上买点吃的。”张震岳看着父亲,听见父亲说话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他感觉今天父亲说话的口气颠覆了以往的认知,完全不像他所熟悉的父亲。他甚至于感觉自己还没有睡醒,似乎还在做梦。

不管他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但是这几年的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要反驳父亲的话,按照他说的去做就是了。这时候他的父亲又说:“你赶紧把自己收拾下,弄整齐点,我们要赶时间。”张震岳听了这话才惊醒了过来,马上回房间收拾收拾。其实也没有什么收拾的,他最好的衣服就是学校每年发放的两套校服,其它的都是五岁前买的衣服,他根本就没有其它衣服可换,就是鞋子也是他给父亲买酒剩下的一些零钱偷偷积累起来买的。

收拾妥当他就跟父亲出门了,一大一小两个人走了差不多有三个多小时近二十公里才到了目的地。这地方是一片新式住宅小区,他的父亲领着他直接就进去了,来到一片单元就上了十六楼,在一扇标着一六三八的门口按响了门铃。不一会里面传来女声:“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张震岳的父亲马上回到:“文静!你开下门,你看我把儿子也带来了,你就是不想看到我,总要看看儿子吧?”

屋子里沉寂了好一会,就在张震岳的父亲快要按耐不住时说:“不用了,你们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们,如果你们再赖在这里我就报警了。”声音中透露出冷漠。

张震岳的父亲一听这话马上又求到:“文静!你听我说,我和儿子真的好想你,没有你我们真的过不下去,你跟我们回去吧!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你看看……你看看儿子,他很乖巧,也很能干。我会好好工作的,攒了钱我们也换个高档房子。文静,跟我们回去吧!”这时候,张震岳明白了,房子里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但他的母亲似乎并不愿意见他们,父亲的恳求似乎打动不了母亲的心。

果然,他的母亲这时候回道:“钱!你有多少钱!就凭你上班拿的那点工资就想买高档住宅?你做梦吧?!老娘当初就是受了你的骗才和你结的婚,你现在还想拿这一套骗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张震岳听到这里心就凉了,甚至身体都有点发抖,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啊!

之后向事张震岳就听不下去了,也大部分听不懂了,他只感觉大脑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如果别人的眼光来看他,他现在满脸的恐惧感,脸都吓白了,身体还在不住的发抖。但这注定是无人可见的,身边虽然也有两个人,但一个在房子内,还有一个对他注定了就是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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