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他会憧憬外面的生活,他不甘心过一成不变的生活,他希望能够经历什么,哪怕这些经历充满遗憾,充满感伤,可是毕竟经历过,这些经历犹如刻在一个人身上的烙印,启迪以及表彰他以后的生活。可是经历不是一张无用的凭证,可能有人会崇拜你的经历,会对你的经历惋惜,好像可能还有女孩崇拜你的经历,因此爱上你,但是我不知道真正的经历这些生死别离之后,对于一个人,他将获得什么,感激生命,感激别人还是会到处夸耀,对于仪侠于轩而言一定会选择前者。
仪侠来到了穿过龙巢森林,穿过噬人部落,现在在他的眼前是一片无边的草原,草原之上笼罩着黑暗,来往的人疑惑的看着这些奇怪的冒险者,他们不想去劝告,说这草原不能去啊,如果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犹如仰海的人劝告冒险者一样。“一路向东,就是仰海了”仪侠指着西方的无边草原说到。仪森点了点头:“多少年了,我都记得这里,走吧”。两人踏入草原,一路上风雨无阻,那些曾经困扰仪侠的饥饿,困扰着他的野兽,妖魔,现在随着仪侠实力的提升都不足为俱乐。两人来到黑暗笼罩之处,唢呐岗。“仪侠,现在你一切都要小心,你的父亲现在就是你最大的敌人!”仪森说到。仪侠没有回答,他们跨入这黑暗的魔域。“皇子殿下?!”一个面态高傲的人恭迎着走来:“多年不见,我罗达第一个为你接风洗尘”。仪侠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我们不在这里休息”然后继续转而向西走去,“这是仰海的方向结界,唢呐岗就是结界的施加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外来者会迷失在这里”仪森笑着对仪侠说到,虽然他心中有些不屑。“这位是?”罗达看着离去的二人,用手推了推仪森向仪侠问道。“你不用知道!仪徐的奴仆,”仪森回头白了一眼,然后两人继续启程,两人转背,罗达只是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下仪徐该如何抉择呢?”。
两人继续向西,来到了仪国,这里和多年前又有什么差别呢?那些在田间劳作的人仿佛多年前还看到这位皇子向东而去,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回来,现在他们还是以旁观者看着冒险者的经过,两人来到仪都,这个仰海最为富饶的城市,仪侠这些年来,去过极北,极西,极东,但是那些城市要么破败,要么繁荣,给予自己的又怎么有仪都情切呢?仪森买了一顶遮住面部的帽子。戴上帽子之前他的嘴角流下一丝诡异的微笑。两人来到皇宫,那守卫看着眼前这个衣着不在华丽,帽子满是灰尘的少年,但是看到他那把依旧闪闪发亮的六钻剑鞘之后赶忙跪下,然后兴奋的向内喊话:“皇子殿下回来了,皇子殿下回来了”。这消息传到了那位眉头难以舒展的中年的人的耳朵里,他的这些年的担忧,寄托,那些石头终于沉了下来,他也快步走出皇宫,向宫门走去。没有多久,仪侠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个中年面貌的人,他是仪国和仰海的主宰,现在只是一个迎接自己儿子归来的父亲。仪侠跑了上去,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边上的仪森表情被帽子所遮挡,但是那种不悦却让人可以猜测到。在寒暄了几句之后,三位来到皇宫的大殿,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片刻酒水食物纷纷上来,仪徐感知着自己儿子的圣之力量,他惊讶的发现力量竟然比几年前强大数倍了:“侠儿,你这几年莫非寻得了泣云山?不然你的力量为何有如此提升?”。仪侠自责的摇了摇头:“孩儿四处打探寻找泣云山,去过极西,极东,极北,却依旧无所获”。仪徐并没有因此失望而是更加好奇:“没想到你去了那么多地方,怪不得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可是你的圣之力量?”。“因为这就是我的力量!我400年前觉醒的力量”仪侠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些话来,他的眼睛望着仪徐。仪徐听到这些手里的酒杯徒然掉下,他的神情有些疑惑,有些惊讶,有些叹息:“你觉醒的力量,侠儿,你知道自己其实已经500岁了?好,好,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仪侠从手里想掏出一样东西,仪森赶忙过去阻止,见到仪侠还想掏出,仪森只是摘下面罩,仪徐的目光马上被吸引过去,仪侠的那颗冥白石又放回了口袋。“你,你!休要用妖言欺骗我儿”仪徐骂道。仪侠虽然恢复了力量但是他的记忆并没有恢复,但是从仪森的热心帮助还有自己的那种直觉,还有其他人的话语中透露给仪侠,这个仪森是真实的,他说得话也是真实的,而自己的确被自己一直敬爱的父王所欺骗。仪森没有回答仪侠只是蔑视的看着他。这一下终于激怒了仪徐,所谓气急败坏,仪徐的力量高涨,他的手凝聚力量打向仪森,但是仪森的面前站着一个毫无防备的人,那人就是仪侠:“侠儿,你不相信父王么?”。“父王,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你,为什么要欺骗我”。这一句话的说出,仪徐仿佛明白儿子是相信了仪森,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对确信的话永远都会说得这么坚决。这一问,让仪徐哑口无言只是低头沉默着。他那张满是沟壑,无比沧桑的脸,曾经多少次给了仪侠爱和信赖,直至现在也依旧如此,仪侠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会因此伤到父王的心,他反而因此有些怪罪自己的问话了:“父王,我知道你当初这么做一定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并不怪你,只是,父王”仪侠目光看了看仪森:“父王,她是我的弟弟?是什么让你们产生这么大的隔阂呢?”。仪徐听到这些,依旧没有回答:“孩儿你一路辛劳,就不要为了这些琐事烦心了,父王还有国事要处理”说罢,仪徐站起,不留给仪侠任何一个挽留的就会,便径直出门离去。“父王。。”仪侠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默念着。“你绝对不可将冥白石给他,冥白对于圣族而言就是鸦片,你如果不想他错的更深的话”仪森说罢离开房间。仪侠想要挽留问个明白,但是和他对待父亲一样,这些人好像都不愿意提及此事。
“仰海现在已经没有抵抗者了,我等再此提前恭贺皇帝陛下”,然后皇帝陛下仪徐仿佛心不在焉,只是低着头皱眉。“皇帝陛下,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一个大臣问道,其他大臣也相互议论,莫非他们的皇帝还考虑到了其他很严峻的事情么。仪徐大吼一声:“退朝!”说罢直接离开,仪徐的离开,一个身影瞧瞧躲在其后,跟随着他脚步,而在这个人的背后还跟着一个人,此人背着腐蚀的巨刃。
天色昏暗,仪徐一个人推门而入,然后点起了一盏油灯,他瘫坐在床上,脸色痉挛着,望着火焰,一下子面露杀气,一下子又慈和自责。一个苍老的人用法杖推开了那大门,一股寒风侵入,让仪徐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仰海之王万岁万岁!”这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仿佛老朋友的玩笑一般。“左太兄,呵呵,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么?”。此老头正是左太,帝国御用铁匠,打造过仪侠的六钻剑鞘。“从皇子陛下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人,我便知道,这一切终究是瞒不住了”。“哼,你不是说泣云剑可以指引他寻得泣云山,然后便可以获取圣皇之力么”。“的确,泣云剑是泣云山的钥匙,也是圣皇之力的钥匙”。仪徐听罢还想发问。左太马上又说:“可是你希望这圣皇之力给你的儿子么?”。“我。。”仪徐被问话后马上陷入了沉默。“仪侠没有找到泣云山,这是我意料之中”。“意料之中,你当初是怎样和我承诺的,当初费劲苦心打造六钻剑鞘,你就是让我送自己儿子出去一趟,顺便恢复力量知道真相,然后和圣皇之力依旧挂不上边是么?”仪徐愤怒的喊道。左太依旧面不改色:“圣皇之力和泣云山在寻找他的主人,一个正义,青春,所谓能够继承圣皇意志的人,而你觉得你的儿子和你谁能够胜任呢?六钻剑鞘有一钻并没有打磨,当初寻不到露散之火和萨池沉铁,所以,泣云山感知不到泣云剑的存在,也是说,泣云剑起不到指示的作用”。“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一个儿子成魔,女儿成仙,我已经付出天多,我要圣皇之力,为何频添这么多阻碍!”。“因为圣皇之力不想要你!它现在在迷惑,它在苏醒,它知道一个叫做仪侠的人在寻找它,它觉醒了,我们需要它找到仪侠,但是,没有打磨的六钻剑鞘让泣云剑无法获得那力量,而你,我的仰海之王”说罢左太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打磨的蓝色宝石来:“一旦泣云剑继承圣皇之力失败,我能从这块石头感应到这一切,等到圣皇之力迫切的要降临,要附身,而你,你如果拿着真正的六钻剑鞘,握着泣云剑,圣皇之力将属于你,我的圣皇大人!”。仪徐仿佛听明白了这些,脸上的表情重归那种贪婪:“可是,吾儿能找到泣云山么?”。“能,圣皇之力在召唤他,总有一日可以找到”。仪徐坐立在地:“话虽如此,他知道真相了,他知道他的弟弟因我成魔了,他知道我冰封过他,还封住了他的记忆”仪徐不安的说到。“老朋友!没有人能抵御圣皇之力的诱惑,即使是你的儿子,呵呵”。仪徐依旧不安:“我当初为什么要让森儿和自儿一个成魔一个成仙,然后驱逐他们,左太兄,你告诉我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左太哈哈大笑:“仰海之王多忘事啊,我不是告诉过你,神之所以强,因为他们统领凡间,妖之所以强,因为统领妖界,魔之所以强,是因为他们统领魔界,邪族之所以猖獗,因为他们不断蚕食凡间的土地,你要想强大,首先就得成为仰海的神,在无数人为敬仰你,畏惧你,服从你,你就能够获得他们的灵魂之力作为力量,这才是力量之源,无穷无尽的力量之源,可惜圣族显然违背了这一准则,你的儿子成魔,女儿成仙,我本来想让他们做你魔界和神界的眼线,没错,他们现在憎恨与你,但是血缘纽带联系着你们,他们两个存活一天,你对于神魔的了解,就会增加一分,你就会知道怎么统治仰海的人,怎么像神,像魔一样不断的获得来自于生灵的灵魂力量”。“说的如此玄乎,可是我好像并不知道,这血缘的纽带我也不知道它在哪”。“存在,即使存在,我施加的法术将能使你更加明确这一点,知道魔族依靠怒气神族依靠修行所奴役人的本事,因为你的儿子女儿深知这一点。”仪徐思考了一阵,仿佛确信了什么,然后哈哈大笑:“我明白了,老朋友”。左太点了点头,对着老友的离去,仪徐的表情马上变得平静,他叹了口气:“只有获得力量才能生存,即使牺牲我的儿子又能怎样呢?”。站在门外的仪森听着这些,他的眼泪不禁落下,他经历过圣神之战,圣族的落败,知道力量对于每一个人,每一群人意味着什么,他承受过圣魔力量在自己体内奔腾抵触的痛苦,他也忍受过自己修炼十倍时间却不及别人修炼一倍的力量提升,但是,他知道这一切的理由都是他的父王为了追求力量,这无可厚非,这好像值得原谅,仪森没有发怒,这本来就和他自己的猜测一样,当他听到仪徐称呼他为森儿时,仿佛一切也都认命了。
第二日清晨,仪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发现一个人站在门外仿佛在等候着他,这戴着帽子的背影可不就是仪侠么,仪徐赶快起身打开门来,仪侠盯着自己的父王:“父王不愿意告诉我真相,那也就罢了,我要去妖界,有人告诉过我,那里有一个知道泣云山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