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交头接耳,却听一直坐在旁边的薛青龙冷冷道:“原来是**堂的新任**,今日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贵干?”
陈克龙道:“俺只是凑巧路过,见这里热闹就进来看看,谁知就看见有人在这里哗众取宠,真是可笑啊,哈哈!”
在座众人听闻此言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开始高声叫骂。
却见薛少华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缓缓对陈克龙道:“关中陈家是刀法世家,我闻说阁下的陈氏刀法已有八分火候?”
“不错!”陈克龙傲然道。
薛少华冷笑一声道:“在下自幼练习崆峒剑法,迄今为止,这崆峒剑法也不过通晓了三成而已,不过收拾你倒是绰绰有余。”
陈克龙也冷笑道:“俺要怕了你,今天也不敢到这里来,你想怎地!”
薛少华道:“像你这种狂妄之徒,本应该一剑毙之,可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也不想扫大家的兴,就陪你玩玩吧。”
他缓步走上前,盯着陈克龙道:“我赌我三招之类,就能将你这长胡子削落,你敢不敢跟我赌?”
陈克龙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大笑道:“好!果然是君子剑。俺跟你赌!却不知你输了该如何?”
薛少华笑道:“我输了,任你处置;你输了,就从这里滚出去!”
陈克龙眼一瞪,抬手拔出刀,沉腰坐马,近通中宫,刀头斜指上方,正是陈氏刀法的起手式。
“领教了!”他大声道。
薛少华上前一步,双目紧紧盯着陈克龙那大胡子,右手缓缓握住剑柄。
良久,只听薛少华道:“看剑!”
他身子突然凌空而起,身形说不出的潇洒优美,那匹练般的剑光,却直奔陈克龙的面门而去。
陈克龙怒叱一声,挥刀疾削来剑。
陈氏刀法以刚硬威猛为长,他的刀势大力沉,若能削中来剑,他有九成的把握能将其磕飞。
这种战法对他来说,已经百试不爽。
谁知他的刀刚挥了一半,薛少华的身形突然生生坠地,手中剑已经疾刺陈克龙小腹。
陈克龙大惊,忙挥刀下挡。
可是他的刀方才落下,却发现剑光已奔前胸天突大穴而来。
只一招,薛少华就已经逼得对方手忙脚乱。
他这一出手,已将崆峒剑法轻灵飘逸的长处发挥得淋漓尽致。
众人正看得眼花缭乱,漫天的剑光突然散去。
只见薛少华已退后一丈,长身玉立,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陈克龙。
陈克龙犹在挥舞着他的刀,直到他发现四周有须状物飘落。
他的刀还横在半空,他的人则怔怔地发呆。
然后,他顶上的发髻突然散开,长长的头发瞬间落了一地。
原来薛少华两招之内,不但削了陈克龙的胡子,还削了他的头发。
围观的人群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喝彩。
“你使诈!”陈克龙怒道。
“你不服?“
“不服!”
“那再给你次机会,这次刺你右后天宗穴。”薛少华淡淡道。
天宗穴位于后背肩胛骨处,陈克龙闻言暗忖片刻,大声道:“好!这次我看你使什么花招!”
说罢披头散发,抡起大刀,向薛少华猛砍过去。他心道纵使我武功不如你,哪怕什么地方挨你一剑,也不能让你真的刺中天宗,受你奚落。
哪知他一刀方自砍出,薛少华的利剑已后发先至,直奔他咽喉而来!
陈克龙大惊,咽喉要地岂能不救,忙收刀躲闪。
却见薛少华刺、削、撩,一气呵成,整得陈克龙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脚步踉跄之际,突然轻轻一跃,脚步轻点陈克龙肩头,已跃过陈克龙头顶,然后一招回头望月,正中天宗穴!
陈克龙惨叫一声,手中刀已落地。
喝彩声再次哄堂响起,傅小司也兴奋地鼓掌叫道:“精彩精彩,攻心为上!攻心为上!”他边喊边看了叶风几眼。
叶风微笑着,也在鼓掌。
薛少华神采奕奕,回到了酒桌,他今天实在出尽了风头。
陈克龙,则颓丧地离去。
薛少华满了一碗酒,一饮而尽,慨然道:
“今日一醉方休,明日便与众兄弟一起,踏平**堂!”
“好!”众人齐声道。
觥筹交错中,大家均喝得面红耳赤,却不知何时叶风已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