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自己带路,其实只是个挨枪子的冲锋兵,岔道里幽暗无光,根本无法预测危险。
如果危险突如其来,那么,我肯定是第一个遭殃。
还好这岔道中地势比洞内要高,地面没有烂泥,只有坚硬的、被流水腐蚀成光滑表面的岩石。
并且,路线很直,没有迷路的感觉。就像是笔直的高速公路,闭着眼也能狂奔——前提是,路上不要有车。
“哎哟!”金夏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惨叫了一声。
因为五个人只能用一只打火机来照路,视野有限,并且,也只能“咔,咔......”不停的开和关才能节省汽油和保持打火机的温度。所以,摔跤是难免的。
不过,金夏胖摔一跤也就当是玩了一次蹦床,弹性好没事。
但是,金夏和玮弟一起扶着田峰呢,胖子脚下一滑摔倒了,手却没撒开。
这就是死也拉个垫背的,玮弟的力气哪能稳得住金夏的拉扯,三个人一起摔在地上。
“搞什么?你这是要把人摔死啊。”
我回头打了一下火机,看准田峰的位置去扶他。
“实在不行了队长,我都48小时没吃过东西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金夏坐在地上喘气。
“你饿我们不饿吗?这地方哪来的东西吃,不想死就得继续走找出路。”我说。
“那也得休息一会儿,我这腰酸腿疼的......”
金夏正像个小怨妇在哪儿唠叨,肖娅忽而“嘘”了一声,说:“你们听,有什么东西在叫。”
四个人顿时摈住呼吸细听,生怕是身后巨蟒追了过来。
“前面有老鼠在叫?”玮弟疑惑的说。
“咔!”我打火往前一照。
只是火光一闪,四个人便在黑暗中看到一只胖的走不动的老鼠,正在向我们这边慢慢吞吞的走来,像个七八十岁的胖老头,一摇一摆的,很是悠闲。
“有老鼠?”我顿时有些兴奋:“那前面很可能就是通向山外的路。”
这一点我非常确定,因为洞**都是坚硬的石头,据我所知,正常的老鼠还没有穿透岩石的能力,故而只能从出口钻进来。
“那赶紧走吧。”玮弟迫不及待的说:“胖子,再坚持一下,快点起来。”
三个人正望着金夏,金夏置若罔闻,直愣愣的盯着那只老鼠打量。
我似乎在火光中看到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这货不是饿疯了要生吃老鼠吧?
“队长,你先扶着田大哥一会儿。”金夏说话的时候,目光就没从老鼠身上移开过一眼。
我感觉要出事,皱着眉头叮嘱说:“你可别乱跑,这地方迷了路就等于死。”
金夏根本没听进去,看准时机,双腿一蹬,跟狗一样似得往哪老鼠扑过去。
恰巧这时打火机熄了火,金夏两眼一黑撞在墙上惨叫了一声,大喊:“队长,开灯呀!”
“还开灯呢,打火机都快没油了。”
但大家都得往前走,我又按了一下开关,洞穴里瞬间有充满了暗淡的光。
哪知金夏铁了心要吃那只老鼠,见哪老鼠离自己只有三米来远,一个狮子搏兔,猛扑了过去。
我是恨铁不成钢,把灯一关,骂道:“金夏,你再这么胡来,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玮弟亦是提醒说:“这地方的老鼠八成携带狂犬病毒,你吃了它,就可能彻底变成疯狗了。”
“哐当......哐!”
“啊.......”
玮弟话音刚落,两声巨石撞击的声音伴随着金夏的悴不及防的惨叫,消失在黑暗中。
“胖子?”“人呢?”当我再次打火照亮周围,金夏凭空消失了......
刚才分明就在七八米外的去扑地上的老鼠,转眼间怎么就不见了?
难道有陷阱?还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拖走了......
“小玮,你扶着田峰慢一点,我和肖娅去前面看看。”我吩咐说。
当我们来到金夏消失的地方,只见老鼠和人都不见了,而洞穴依旧在往前延伸。
难道在熄火的两秒钟,胖子就追着老鼠往前面去了?我还不知道胖子能有在两秒跑出二十米的速度。
“小心!”肖娅拉住我的胳膊,迫使我正要向前迈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怎么了?”我问。
“脚下的这块石头是平的。”
我从来都不会怀疑肖娅锐利的目光,往脚下一看,确实发现就在我脚踩的地面几十厘米处,平铺在地面的是一块经过人工处理的长方形石块。像是某个地下洞穴的盖子。
大概有个三米长、两米宽。虽然颜色与洞穴的岩壁一样潮湿乌黑,但明显经过打磨。
“金夏是从这掉下去的?”我略有所思,蹲下来用手往那石块上按了按,施加压力。
但感觉上,这块石头非常结实......我便站起来,用一只脚试着踩了几下。
“怎么样?”肖娅问道。
“很结实。”“难道是胖子比我们重才踩空掉下去的?”我好奇的自问。
“或许附近还有什么机关控制这块石板。”肖娅说道。
肖娅的思维总是如此敏捷,我不由得凝视了她一眼,露出赞许的目光。
但现实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黑灯瞎火的,若这是一个精密的机关,就凭一个火光微弱的打火机,恐怕不容易找到开关。
找不到开关,就不能盲目的想着救金夏,那样,很可能一不小心连自己也掉入陷阱,到时就误人误己,全歇菜了。
何况,掌握机关的运作原理才能控制石板的稳定。
这块石板占据了整个洞穴的路面,两旁的石壁湿漉漉的,还流着地面渗下来的水,表面根本找不到凸起的借力点。除非我们是只蟑螂飞檐走壁,否则肯定无法再往前走。
“你拉着我的手,我用力踩一下这块石头。你仔细听着,可能在我用力的时候,启动机关的位置会发出响声。”我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法。
肖娅拉着我的左胳膊,我侧着身子用右脚愈发的用力......结果,我整个人站石板上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就纳闷了!难道,这石头像是天平秤一样,中间有一根固定在两边岩壁当中的杠杆,当石板一端的“砝码”超过另一端的砝码重量时才会下陷?
既然这样,实验证明,我的重量完全触发不了这个机关啊。
那么,我都触发不了,肖娅和玮弟一个纤姿轻盈,一个清瘦高挑,就更不能触发这个陷阱了。
这样一想,我决定还是先越过这个机关再做打算。
“田叔怎么办?”肖娅看着玮弟身上毫无自理能力的田峰说。
这倒是难不倒我,我脱下衣服说:“玮弟你也把衣服脱了,肖娅你......”
刚想叫肖娅也脱了,但是,她外衣本来在掉进溶洞后就脱了,这时候就剩一件背心,再脱就难为情了。
“肖娅你就别脱了,玮弟你把裤子脱了,两件衣服和一条裤子的长度完全够了。待会儿捆好,一端绑在田叔的腿上,一端我先带到石板的另一边去。然后等我三个人都过去了,再把田叔拉过去。”我说。
“裤子也脱......”玮弟一脸羞态,迟疑不脱。
“别娘们了,肖娅不会介意的。”我说。
“的却不介意!男人都一个样,有什么好看的。”肖娅附和道。
肖娅外表美艳,看似矜持保守,但其实内心却比男人还坦率,别说看了男人的裸{河蟹}体不会脸红,生死关头,自己脱也不会犹豫。
玮弟很无奈,只好把裤子和衣服都脱了,只剩下一条裤衩站在哪儿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