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沙弥与小沙弥
蛮荒无尽,古木参天。
远处,阵阵兽吼不绝于耳,天空有巨翼横空而过,带起一阵阵惊恐与急促的吼叫。
这是一片渺无人烟的大荒,整片山林弥漫着白雾,一眼望不到尽头。不知过了许久,只见白雾也渐渐消散,朦胧中出现两个人影。两人一老一小。定睛一瞧,竟是两个和尚。老和尚身穿一身破旧的袈裟,白须随风飘动,神情自若,眼神深邃淡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再看小和尚,身着一身破旧但是干净的素服,光头锃亮锃亮,八九岁的样子,面容清秀可爱,却透着一股子的精灵古怪,在其身上有一只小猕猴抓耳挠腮,极是灵动。
“老不正经,道貌岸然……”小和尚碎碎念,暗自嘀咕,心里默默鄙视老和尚,这老不正经此时一副淡然神态仙风道骨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见到了不世出的高人,却不知半个时辰前刚偷了一整个猴群的猴儿酒,直到现在身上还有着浓烈的酒味呢,偷了酒也不给我尝一口,借口说我太小不能喝酒。你怎么不说我们都是出家人不能碰酒啊。最可恶的是偷了酒之后居然让自己殿后,他却带着酒撒腿跑了,跑的那叫一个快,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想起自己被几十只神情凶恶的巨猴追杀的情景,即便是现在已经甩掉了它们可还是一阵心悸。
“嗯?徒儿你在嘀咕师父什么呢?”老和尚笑眯眯如一朵菊花似的,仿佛听到了什么赞美他的言语。
“师父,你每次干了什么坏事总是让我殿后,就像上次你偷看那个尼姑洗澡……”呜呜呜,说到这小和尚已经被老和尚捂住了嘴。老和尚做贼似的看看四周,那副猥琐样就连小猴子也对他鄙视不已。
“胡说,为师这是在帮那位小尼姑看守衣服,至于为师先走了是因为刚好尿急,后来为师不是回去带你走了吗?”老和尚义正言辞的说到,那模样若不是小和尚早已对其了解透彻说不定就相信他了。
小和尚心里无比鄙视,这老不正经焉坏焉坏的。却也不再抱怨,旁边小猴斜睨,仿佛在笑话他不够骨气,却招来了小和尚的板栗,疼的小猴龇牙咧嘴。
“徒儿,为师今早传于你的经义可还理解,你说说佛祖喂鹰有何寓意?”老和尚问道。
“呃,这个……,”小和尚毕竟才八九岁又如何能清楚佛祖的大慈大悲。只见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大声道:“佛祖喂鹰是因为他觉得鹰那么小而他自己那么大,即使割下自己的肉喂鹰也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说完还兀自傻笑,以为自己猜对了。这个神解释若是传到某些老古董的佛修耳朵里非得扒了小和尚的皮不可。小猴子疑惑,是这样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哎呀,师父你干嘛打我”。小和尚揉着他锃光锃光的小光头,不满的埋怨到。“佛祖那时还并未成佛,真身与常人无异”。老和尚淡然道,仿佛没有看到小和尚对他龇牙咧嘴。
“啊?这样啊,那他怎么这么傻啊,这得多疼啊”。小和尚嘀咕道。“哎呦,你怎么又打我啊”?小和尚委屈,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而小猴在一旁笑的吱吱叫,许是心里不平衡,小和尚也给了小猴一个板栗,结果一人一猴上演了一场人猴大战。
呵呵。老和尚笑眯眯并未阻止,说道,“佛祖割肉喂鹰,是因为佛祖行菩萨道,内心之中充满着对众生的慈悲,看到鸽子被老鹰追捕,心生善念,救下鸽子,但同时也同情老鹰失去了食物,于是他便舍身成全了老鹰,最后感动了化成老鹰考验佛祖的仞利天天主。仞利天天主认为佛祖日后必定会成佛,对其敬佩不已,遂成就了一段佳话”。
小和尚不以为然,心内想到老不正经讲起大道理来头头是道,做的却全是在佛门中大逆不道的事,像喝酒吃肉偷看尼姑洗澡这些事老和尚不知做了多少。
说着二人一猴到了一处湖泊。湖水湛蓝,散发着莹莹宝光,灵气氤氲,湖中有灵鹤嬉戏,岸边成群的独角兽正在警惕着四周,小心翼翼的喝着湖水。老和尚眼睛发光紧紧盯着那些独角兽与灵鹤似乎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小和尚与小猴仿若未觉似乎早已习惯。
“徒儿,生火”。说完老和尚如风一般向独角兽冲去,也不见他使什么神通,抓住了其中最壮的一头当头就是一拳,那模样谁会相信这居然是一个和尚。那头独角兽应声而倒,发出一声惨叫,旁边的独角兽与灵鹤就像被捅了马蜂窝一般向四面八方逃命,因为老和尚实在太凶残,一拳便打死了一头独角兽,如魔王一般。
吃饱喝足之后,老和尚叼着一根牙签吊儿郎当的四处溜达去了。而小猴似乎找到了一只母猴子正在大献殷勤。小和尚坐在湖边怔怔出神,他从小是个孤儿,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从记事起便四处流浪了,在六岁的时候碰见了老和尚,从此便剃了度跟在老和尚后面当了一个小和尚,老和尚法号无规,正如其人一般,毫无佛门规距,也正是在老和尚影响之下,小和尚虽然出了家,却从不守什么清规戒律,从小都是跟着老和尚吃肉长大的。老和尚给小和尚取了一个法号名为无我,小和尚不知道这个法号有什么寓意,不过好在他还挺喜欢,也就不抗拒。收回思绪,小和尚盘腿而坐,掌心向天,吞吐灵曦。
小和尚在六岁时碰到老和尚,但修炼却是在八岁开始,也就是小和尚此时的年龄。前两年老和尚只让小和尚打磨肉身,而后他传给小和尚一门名为原道古经的经书,据老和尚所说,这门原道古经来历极其神秘,年代已不可追溯,为古来最强大的经书之一,不过小和尚才不会信他,这老不正经最喜欢骗人了。
老和尚惹祸却总是让小和尚殿后这又何尝没有磨砺小和尚的意思呢。“绝境出强者”,这是老和尚一直教导小和尚的原话。
老和尚不知何时回到湖边,他看着小和尚怔怔出神,思绪万千。自走出佛门以来已有二十载,可他一直都是孑然一身,潇洒无比。两年前碰到了这个小家伙,惊叹于小家伙的天姿当即决定收小家伙为徒,从此以后他的身后便多出了一个小和尚。
老和尚不在乎什么佛门清规,他认为人生一世为何要用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束缚自己。故而他喝酒吃肉,从不在乎他人眼光。
“徒儿,”老和尚呼唤。
“什么事啊,师父。”小和尚从打坐中清醒。
你修为已达藏骨巅峰,虽是修炼第一个境界,不过此境界最重根基,想要成为强者就要打破常规,在每一个境界达到极境。这一段时间你就在此磨砺肉身,熬炼体魄,争取达到极境吧!
“是,师父。”一说到修炼的事情无论是老和尚还是小和尚都会很严肃。
“师父,如何才算是达到极境啊?”小和尚不解
“在藏骨境界肉身力量突破单臂五万斤。”老和尚的话轻飘飘,听在小和尚耳里却重如山岳,小和尚一张小脸都快皱在一起了。
我刚才在这四周转了一下,发现西方十里处有一天然瀑布,当是极佳的磨练场所,同时我会为你准备好宝药夜晚为你熬炼肉身。
“是,师父。”小和尚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了,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他就毛骨悚然。
第二日,小和尚便在老和尚的带领下来到十里外的瀑布处。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如天灾一般的河水,小和尚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他愁眉苦脸,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
“去吧,小家伙。”老和尚大袖一挥,小和尚便被神光卷进瀑布下方。
“啊!”小和尚惨叫一声,瀑布如匹练一般在砸在小和尚身上,那就如同被几万斤的巨石从高空砸下。小和尚当即就大口喷血,身子横飞十几丈远,不过他双目之中并无畏惧,他自小便是孤儿,比谁都知道坚强的重要性,这是通往强者之路的必备条件。
老和尚并不出手帮忙,修炼是自己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横叉一脚。只有经历过血与火的磨砺才能铸就出真正意义上强者,只有内心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