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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别离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在座的也没有外人,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好了,反正这造神计划已经开始了。”老者思考了一会,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台下众教官神色眨都不眨的盯着老者,眼里满是迫切,这是关系到他们身家性命的事情,没人可以无动于衷。

“啪嗒”老者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老者缓缓的道出了一件鲜为人知的事情。

“人类和动物的区别在哪里?”老者出声问了一句,不过也没等众人思索回答,老者自己就给出了答案。

“情感!丰富的情感!。”老者弹了弹烟灰,笃定的下了结论。

“人类的喜、怒、哀、乐,嫉妒、贪婪........等等这些异常丰富的情感,构成了人类注意独特的生活方式,将之与动物区别开来,人类所有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情感或者说是情绪的指导下完成的。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提到这里!”老者轻轻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一众教官脸色都略微有些异样,因为不知道总教官想表达什么,只能安静的等待下文。

“人脑,所有的神经系统中枢,分为脑核、脑缘系统、大脑皮质三部分,在座的各位几乎都可以称得上对人体了如指掌,这些解破学上的东西,我就不再多说,捡主要的说吧,大脑皮质,这块区域负责人类的高级认知和情绪功能,这是我在会议上听那些个研究所的老家伙说的,这些不是我们的专业,我无法解释,不过那些老家伙说,他们可以利用脑电波和药物的双重手段,改造人体大脑的神经元传递的过程,让大脑接收到错误的激素信息,从而抑制或激起某方面的潜能。”老者说道这里,黝黑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好吧!”老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接明说了吧,扯这些,我是在扯不下去了,这些我都是听来的,总之最终的结果你们只要明白几个词就好。”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阿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药物、抑制、情感、改造、杀戮、机器。”老者嘴里冷冰冰的蹦出留个词语。

简单的六个词语,让一众教官好像嗅到了残酷血腥的味道,众人的脸色都不太自然。

“明天将人集合送去。”老者挥了挥手,示意沉默的众人可以离开去做准备了。

众人皆是神色凝重的走出来会议室,最后一个出去的阿狸被老者轻轻地拦了下来。

所有人都走光了,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阿狸和老者。

“总教官。”阿狸抬眼看着面前长相普通的老者。

“阿狸,你本来是我最看好的苗子,当年你出师的那件事至今都让我感到匪夷所思。”老者带着笑意看着阿狸说道。

“我也付出了代价。”阿狸皱着眉头,不知道总教官想干嘛。

“你一条手臂,换得那赤鬼一条命,那家伙死的憋屈。当年他也是咱们七营排的上号的教官了,实力是有的。你当年真的让我很惊讶,你是怎么做到的?”老者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阿狸沉默不语。

“你当初是为了那个捡回来的婴儿吧,现在叫1号的小男孩?”老者眼神露出一丝玩味。

这件事情阿狸从来没有掩饰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杀手来讲,你已经违反了斩草除根的基本准则,这是你当年犯下的错,现在这个孩子好像选择了你当教官,这是不是因果报应呢?”老者看着沉默的阿狸,漠然的说道。

阿狸的脸色终于出现了挣扎的神色。

“总教官,我自己会处理。”阿狸倔强的说了一句。

“啪”

老者直接脸色大变,狠狠地一巴掌将阿狸抽翻在地。

一把将倒在地上的阿狸拎了起来,单手卡着阿狸白嫩的脖颈,生生的将她提了起来。

阿狸虽然被老者卡的难以呼吸,不过却没有丝毫的挣扎,俏脸迅速泛红,氧气在迅速消耗着,一边脸颊高高鼓起,嘴角的血迹染红了嘴唇。如同木偶般被举着的阿狸一动不动的任由老者施为。

“违反了规定,感情用事,连累着废了我两个教官,你看看你现在的废物样子!要你还有什么用?”老者陡然变色的脸庞扭曲着,愤怒的火山在酝酿着。

“每次总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告诉你,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任务榜一百名以内的任务,挑一个,给老子完成,这里不要废物,明不明白?”老者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拉拢着小脑袋的阿狸,愤然丢在地上,如同垃圾一般。

“给你三个月准备时间,如果完成,那么很好,如果完不成.......”老者做出一个割喉的手势,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扎起来的马尾辫因为老者的粗暴已经松散开来,几乎齐腰的秀发遮盖住血迹斑斑的俏脸,躺在地上,火辣辣的脸颊接触到冰冷的地板,丝丝凉意好像减轻了不少痛楚。

挣扎着起身,缓缓的向外走去。

跑步机上的1号,还在疯狂的奔跑着,直到最后体力不支被跑步机甩了出去。

“呼哧、呼哧。”小小的胸膛几欲炸裂,好像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几分,四肢张开躺在地上的1号,闭着眼睛剧烈的喘息着。

“还要努力,这还不够。”1号心里疯狂的呐喊着。

“一定要让阿狸姐姐满意。”1号心里这样想着。

“以后要开始努力!像阿狸姐姐靠齐。”1号心里一激,一咬牙,再次翻身,拿起小哑铃继续开始基础训练。

夜里,房间的餐桌旁,1号怔怔的看着桌子对面的阿狸姐姐,连平常最喜欢的红烧肉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第十七次了。”1号满眼心疼的看着面前脸颊肿的不忍直视的阿狸姐姐,出声说道。

“吃饭。”阿狸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小屁孩。

“哼哧。。。。哼哧”1号拉过碗狠狠地刨着碗里的米饭,阿狸姐姐又被打了,这是自己懂事以来的第十七次!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1号就再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一下长大,不能保护阿狸姐姐,每次只能偷偷的哭泣。

“我要学好本事,不在让阿狸姐姐受欺负。”1号小小的嘴唇咬出了血迹,混合着饭一起咽了下去。

“1号,明天你要去研究所了。”吃完饭,阿狸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轻轻地说道,语气清冷而默然。

“恩,知道了。”后面的1号坐在小凳子上,静静的看着阿狸姐姐的背影。

“那是研究所,你不怕么?”阿狸同样没有回头,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在她身后认着的听着。

“知道啊,怕并不能解决问题啊。”1号很喜欢这样静静的看着阿狸姐姐的背影。

“我没有办法。”阿狸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地颤抖。

“阿狸姐姐,那个号称地狱的研究所真那么可怕吗?”1号看着阿狸姐姐耸动的肩膀,眼眶忍不住泛红,故作俏皮的出声问道。

研究所可怕的名声在整个死神训练营,那比死亡还有威胁性。1号从小就在这种阴影下长大的。

“阿狸姐姐,我不怕的。”1号坚强的说道,可是打颤的小腿出卖了他。

“1号.....”阿狸肩膀耸动的更加厉害,杀手怎么会流泪?杀手怎么可以软弱?阿狸竭力遏制崩溃的情绪。

“阿狸姐姐。”1号轻轻地喊了一声。

“恩?”阿狸轻轻的应了一声,自从确定成为1号的教官后,直到今天为止,从来没让1号再喊一声阿狸姐姐。泛红的眼眶,狼狈的脸颊,阿狸依旧没有转身,她怕1号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阿狸姐姐。”

“恩?”

“阿狸姐姐。”

“恩?”阿狸连续答应了两声,有些疑惑。

“阿狸姐姐,你不要回头好不。我很想一直这样看这里,多喊你几声,我怕以后再也喊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1号轻声的说道。布满小脸的泪水模糊了视线,这里的孩子比平常的孩子懂得更多,不仅仅是在杀人方面!!

滚烫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滚下脸颊,阿狸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转身的念头。自从那年带回1号,阿狸就明白自己不是个合格的杀手,可是直到现在阿狸都没有后悔过,可能在心里唯一后悔的就是接下那单任务,杀了1号的的父亲。阿狸从来不敢和1号提起,哪怕自己成了1号的教官,哪怕以后出师先杀师,阿狸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良久,良久。

“嘿嘿,阿狸姐姐,我走了哦,明天就不要送我了哦,我自己可以的,阿狸姐姐只要静静的等我回来就可以啦。我会想你的,阿狸姐姐。”1号抹了把小脸上干涩的泪水,笑着说道。

“1号?”

“嗯?”

“一定要活着,你姓林!”

“..........”

良久的沉默,这是1号以前经常缠着阿狸姐姐问的问题。

不一会,后面转来“咔哒”一声,门关上了,1号走了。至始至终阿狸都没有转身,听到后面的关门声,阿狸颓然的瘫坐在地上,面对着雪白的墙壁,她怕一转身,1号就已经真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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