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寒风呼呼的吹着,风中不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哨声。让人心生莫名的伤感与烦躁。
破庙里,柴火摇曳,一少男少女围火而坐,偶尔柴火发出轻微的噼啪炸响声,火星四溅。寒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少女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寒颤,少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雪灵,把这件披风穿上吧,可以抵御些许寒冷。”无缺从轩辕戒里拿出父亲为自己准备还没来得及穿的披风,走到雪灵身边温和的说道。
“恩,谢谢!”雪灵见无缺如此细心的照顾自己,心里自是甜蜜,微笑着说道。
无缺轻柔地把披风为雪灵披上,看着女孩额前那略显凌乱的头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的为其捋了捋,四目相对,雪灵倒是没什么,只是略微感到羞涩的低下了头颅,无缺却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微微侧过脑袋,看到女孩的长裙已是破破烂烂,衣袖不知所踪,露出白皙的手臂,上面有着一条条荆棘划破的血痕,血痕虽小,但在无缺看来是那样的触目心惊,感到心疼。不由心生想要爱护疼惜女孩一辈子的念头,让无缺对自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雪灵也很享受这安静的一刻,心生欢喜,想要就这样直至暮年白发。可是想到皇兄已死,逃走的艾玉泉将军生死不知,也不知那些湛蓝将士逃脱了没有,自己必须赶回帝都沧澜城,把傲霜帝国的阴谋公之于众,让国家免于战火。自己与他不过是陌路相逢,不知明早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对面而坐。
“无缺,你明天决定去处了吗?你家是哪里的?”雪灵说道。心中渴求能同路,结伴而行,但那是奢求,只能接着问其家乡,如若有缘,他日或许能再相聚。
“我……”无缺看着雪灵饱含期待的眼眸,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想到明天将要去何处,心虽有凌云志,但也不免心生恐惧,外面的一切都存在他的书本里,熟悉而陌生。不由目光透过窗户,看向无尽的黑夜,叹息道:“天下之大,我该何去何从呢?”
“无缺……”雪灵看到了无缺的悲伤,想要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那孤单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一个孤独无助,迷茫的少年,面对无尽黑夜,与之相融,自成一景一世界,不由为之感到心疼。
无缺目光仿佛穿过无尽黑夜,看到了囚灵之渊外那座秀美的小山,心中不由叹息道:“家?家还在吗?或许吧!”
“无缺,你还有我,灵儿会一直陪着你的!”雪灵自然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悲伤,不由得从无缺背后抱住他安慰着说道。
“嗯!”无缺听雪灵这么说,心里感动至极。心想,轩辕无缺啊,你现在大仇未报,怎能如此?你是圣皇轩辕的后人,怎能如此?你是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如此?
无缺想通一切,仰天长啸,犹如龙吟虎啸,又似有蛇嘶鸟鸣,大声对着夜空喊道:“父亲!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活下去,终有一日,我定报仇雪恨。”
“灵儿,谢谢你。”无缺双手握住环抱在腰间的双手说道。
“谢什么,笨蛋。”雪灵见无缺心情好转,心里自然是很高兴,于是娇嗔的说道。
“灵儿,你呢?你怎么会来这里,又是怎么受伤的?”无缺问道。
“这一次止戈帝国皇帝大寿,我和皇兄代表我们湛蓝帝国前往祝贺,促使两国交好,可是刚进入止戈帝国境内,便遭到傲霜帝国黑衣卫的劫杀,傲霜帝国想杀害我们兄妹俩嫁祸止戈帝国,挑起战争,我皇兄在战斗过程中为了救我死了,我便逃了出来,可是后来被秦寿抓了,接下来你也知道了。”雪灵微微说道,当说道孟浩时,不禁小声的哭泣了起来,一个女孩再坚强,也都会有流泪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失去了至亲呢。
“灵儿,对不起,提到你伤心事了。”无缺转过身来为其轻轻的擦去眼泪,将其抱在怀里说道。心里不禁想到黑袍人的强大,自己有那么一个恐怖的敌人,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所在乎的人吗?雪灵和自己在一起免不了会受到牵连。自己不管如何都要尽快成长起来,这样才能守护好自己所爱的人,不让其受到丁点伤害。
火光通明,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天边一片鱼肚白。习惯每天早起的无缺,今天也不例外,早早的便醒了过来。
可就在无缺睁开朦胧睡眼的瞬间呆住了。明明记得昨晚两个人所睡之地相隔三尺有余,怎么现在两个人却相拥而睡,怎么会这样,要是灵儿醒来误会自己怎么办?就在这时无缺怀里的雪灵动了动身子,好像即将要醒来的样子,吓得无缺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雪灵。怎知雪灵小脑袋拱了拱,找了个觉得舒适温暖的地方继续恬睡,无缺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怀里的女孩,头轻轻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可爱的睫毛微微颤动,桃腮带红,娇小的身躯蜷缩在自己的怀里,慵懒而可爱。呼出的热气轻轻的吹脸上,热热的,痒痒的,此时此境,让无缺心里甚是喜欢,当然更多的是窃喜。
无缺轻轻的抽出被雪灵枕着的臂膀,拉过被踢到一边披风为其轻柔的盖上,唯恐惊扰睡梦中的女孩。站起身来看着雪灵微微一笑后便轻轻的的走出破庙。
雪灵其实在动的时候已经醒了,迫于心中羞意,不便提前醒来,只能继续装睡罢了,这不,无缺刚出破庙,雪灵才敢醒来,想起无缺所做的一切,心里自是犹如吃了糖蜜般甜蜜。不禁好奇无缺这么早出去干嘛,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只见无缺在院子里捡了些破木头,架起了火堆后便拿出一只野鸡烤了起来。
雪灵并没有去打扰他,静静地看着。一会儿后,一只香喷喷的烤鸡便烤好了,无缺没有吃,而是把鸡架在火堆旁热着,看的雪灵心里甜滋滋的。
只见无缺走到一旁,盘腿而坐,运起功法修炼了起来,一会儿后,漫天的水属性玄气蜂拥而来,在雪灵看来,无缺就好像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来者不拒,统统吸收,玄气越来越多,形成了小股的玄气风,吹的地上的枯草晃动不已。
“无缺这是修炼什么功法啊,如此霸道,强横,居然能吸引如此多的玄气。还有这么多的玄气丹田能存储得下吗?”雪灵一脸吃惊得说道,心中充满了疑惑。雪灵作为武者四级,而无缺才武士二级,雪灵修为比无缺高了不少,整整一个大阶两个小级,都不能吸收如此多的玄气,心里不由得为无缺感到心忧,要知道玄力吸收太多,丹田储存不了,也就代表着不能炼化吸收玄气,那可是会在筋脉里四处暴动,轻则筋脉暴裂,修为大损,重则撑破丹田,修为尽失,生不如死,因为对于一个武者来说,修为就是生命。
“哎!还是差了一点。”这时候无缺停止了修炼,叹息道。自从无缺获得《火皇气》《水皇拳》等五本功法后除了大部分时间用来修炼《落神剑》其余时间都在修炼这五本功法,五年有余,除了《水皇拳》,其余都修炼到了第一层境界,唯独水皇拳难以存进,当初本以为凭借自己逆天的修炼天赋,再加上刻苦修炼会修炼好的,可是这五本五行功法修炼起来相生相克,又不能同时修炼,每多修炼一部功法,难度便是成几倍增加,自从昨天见识到火皇气的厉害,那么即使再难,这五行功法都要修炼下去,这样自己才有立足之地。
“无缺,这么早啊!”雪灵见无缺修炼完毕,一点事也没有,才放下心来,微笑着说道。只能把一切都归于无缺与一般人的不同上。
“醒了,没打扰到你吧。”无缺微笑着说道。“没有。”雪灵会到。
“那快来吃东西吧,你不是要回家吗,我正好没有地方可去,我和你一起,你可要收留我啊。”无缺开着玩笑的说道。昨晚无缺睡前想了很多,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雪灵一个人回去自己也不放心,正好可以送她回家,以图后计。
“什么?你和我一起回去?”雪灵吃惊的回到,心里简直是难以置信。
“怎么,不收留我啊,那我还是独自走算了。”无缺故意装作很失望,很委屈的样子说道。“没有,真的没有,太好了。”雪灵焦急的解释道,看得无缺有些好笑。“逗你的,现在我无处可去,准备赖上你了,你不收留我,我也会贴上去的。”无缺笑着说道。
“哼,原来你这么坏啊,逗我,害我急死了,坏蛋。”雪灵娇嗔道。看着雪灵娇嗔的可爱样,无缺看呆了,一脸的猪哥样,看得雪灵娇羞不已。
“快来吃东西吧,吃完我们就走。”无缺扯下一条鸡腿递给雪灵说道,然后自己才开始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