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带了刀!”
这句话一说完,风锋倏地动了。“铿”的一声长刀出鞘,身型如一条发情的野狗,纵身跃起,猛扑向正自洋洋得意的加斯科因,长刀划出一道神秘的弧线,以迅若奔雷之势,当头劈下。
事起突然,加斯科因仓皇失色,怪叫一声,脚尖一点,身形往后急退。同时,双手在胸前迅速划动,渐渐凝成一个魄力光球。
不过一瞬间,两人凌空之势已尽。加斯科因双脚所落之处,恰恰就是先前所站之处,居然被一刀劈回原地。
面对修为远高于自己的对手,风锋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刀既尽,立即翻转长刀,刀刃对外、刀背对内,刀柄指天、刀尖朝地,左掌抵住刀背,魄力凝聚刀锋,连人带刀合身扑上,竟是将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柄横切的利刃。
加斯科因大惊,赶紧将手中尚未凝聚成型的魄力光球托在胸口,迎上风锋致命一刀。
刀与光球相交,激起一阵强烈的魄力波动。在长刀的冲击下,光球摇摇晃晃几近消散,却终于将长刀架住。
加斯科因暗地里长舒了一口气,正待展开凌厉反击。
却见风锋嘴角一扬。这一刻,当初进阶魄师时,被老神经灵魂打通“奇经八脉”之一带脉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此时,他体内的魄力旋风竟然又开始移动,横行绕身一周,再度回到心脏。如此完成一个循环后,他只觉腰间顿时又充满了力量,不由心里暗喜:“男人,果然还是要腰好!”
想归想,脚下却猛一发力,再一次如同发情的野狗,连人带刀直往加斯科因胸口撞了过去。
原本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魄力光球被这大力一撞,眼见就要完全消散。
加斯科因一时间根本顾不得反击,赶紧催动全身魄力往光球集聚。可是脚下却被风峰推得连连倒退,眼见得就要撞进原本站在他身后三尺远的四名太保之中。
堂堂一名魄尊,居然被区区一名魄师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加斯科因气急败坏,一边倒退,一边冲身后的第七、第九、第十二、第十三太保大叫道:“一起上!干死这小子!”
四大太保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极其默契的齐刷刷往两边闪开,让出一条旷阔敞亮的通道。
加斯科因几乎吐血身亡,一边退一边破口大骂道:“你们还是不是兄弟?枉本少爷平日里花钱如流水,请你们吃喝玩乐还找小姐!从今天起,本少爷跟你们恩断义绝!”
四大太保互相对视一眼,看似年纪最小的一名太保呐呐说道:“四哥……话不能这么说……你那什么什么男性专科疑难杂症,谁知道会不会传染……咱兄弟几个还都是白菜呢,万一有个万一,不小心丧失了功能……这辈子不就白活了……”
加斯科因只觉自己比传说中的冤神还冤,扬天长呼道:“苍天啊!大地啊!那个死阿三你从哪听来的谣言?本少爷早就治好了啊!”
就这么争吵间,加斯科因已经被风锋用长刀从大厅一直推向大门,沿途撞翻无数桌椅,撞飞无数杯盘碗碟——那些结账跑掉的宾客的确有先见之明,“帝都十三太保”所到之处,果然没有半点好事。
但是,魄尊的境界毕竟高出魄师太多。尽管依旧被推得连连后退,尽管风锋有铁腰加持,随着二人僵持时间的推移,加斯科因胸前的魄力光球还是越来越凝实,越来越闪亮,脚下后退的步伐也越来越慢。
眼看再过得片刻,加斯科因就将放手发动反击。
风锋骑虎难下,鼻息之间,发出沉重的喘息,已经明显感觉难以为继,却只有咬牙苦撑,竭力推进。他知道,一旦让对方腾出手来反击,自己必败无疑。而且以摩睺罗伽刚才所说的“十三太保”一贯行径,自己恐怕还会死得很惨。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魄师就是魄师,魄力该枯竭的还是要枯竭。
感受到风锋的窘境,加斯科因已经提前露出胜利的笑容,放声讥笑道:“小子!魄力枯竭了吧?还有九秒!九秒之后,本大爷就教你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
风锋突然邪邪一笑,轻声道:“老子只要将你推出大门就够本了!到时候整个帝都的人都会知道,帝国元老的私生孙子不过是个垃圾!”
加斯科因脸色一变,微微回头,却见自己离大门已经不足两步,心里大恐——自己本来就是私生子,只是凭借绝高的修炼天赋,才在家族之中得到厚待。一旦被推出大门,不但名声大坏,而且对于一个再无价值又来路不明的生子,家族绝对会毫不留情将自己扫地出门。
想到此处,加斯科因心里,羞耻、屈辱、愤恨、暴怒各种情绪交织,脸上涨得血红,猛的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不顾一切的将魄力聚集在光球上,用尽浑身之力往前一推,大吼道:“爆!”
竟是拼着宁可自己修为大损,也要将风峰立毙在这“魄力爆炸”之中。
一旁的摩睺罗伽等人,齐齐发出惊呼,连四大太保也神色震动。
在加斯科因大吼中,魄力光球刹那间发出绚烂夺目的光芒,直刺得人睁不开眼。
绚烂不过一瞬。当其他人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的时候,魄力光球已经轰然爆炸,发出惊天声响,掀起滔天魄浪。两人身周四五张天然大理石制成的餐桌,无声无息间变得粉碎。大厅天花板上玄晶琥珀打磨的吊灯也片片碎裂。
爆炸所及,蕴含着庞大的魄力,势不可挡。以致于离得较近的四大太保纷纷集聚魄力,专心抵挡爆炸伤害。哪怕是离得较远的摩睺罗伽、不列颠等人,也不得不运转魄力,替一旁呼呼大睡的小刹和端木飘渺抵挡住余波。
半晌过后,爆炸的烟尘终于渐渐消散。众人连忙聚起目力,竭力张望。
却见两人僵持之处,只剩下加斯科因一人,仿佛被雷劈过一般,满脸焦黑,头发根根竖立,身上的华服碎成一片片布条,挂在他的身上,还冒着阵阵黑烟。
而首当其冲的风锋已经踪影全无,被炸得尸骨无存。
浓烟中,加斯科因踉踉跄跄,状似癫狂,狂笑大叫道:“小子!死了吧?知道跟本大爷作对的下场了吧?有本事再来砍我啊!砍我啊!——”
加斯科因话音未落,突然间颈项一凉,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声音冷冷说道:
“如你所愿!老子这就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