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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华灯初上

离开学者们的居所,走在回去的路上,路上繁花似锦,灯火通明。

远远能看到客栈门口聚着一群人,看见石封木一伙人不由分说就拖着急急往两搜木船上走。

待上船,旗胖子开始抱怨:“怎么这么晚回来,再慢点,大伙可就不等你了。

封木还陷在云里雾里。

旗胖子已经拽过一个一看就是第一次来华城的小伙伴,指着河岸上五花八门的走马灯、兽头灯...煞有其事的一一介绍。

沙宿靠着船边上,安静的看着船篷外张灯结彩,开始一贯的不知道想什么模式。

船坞里,封木和贝木对面而座。封木可以感觉到,自从回到部落后,贝木一直是有话想说,几次都说到一半走了。

“在森林最后的半个月里,我看透了很多,讽刺的是,进去时那两个月我们看到的很多都不曾真的理解。却在走回程的半个月里一一看清。”贝木开始一贯沉重的发话,“你从栖途之路上回来时,我就知道你已经通过了祖辈先灵的审核,我已经没立场在恨你。”

“但这并不影响我讨厌你,也不代表,你以后就不会做出对不起石垦族的事。我会一直监督着你,只要你有哪怕一步行差踏错,我一定亲手将你处罚!”

“喂~喂~”旗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一脸的鄙夷靠上来,“现在还说这些,趁军士长不在,大过节的就该闹的热闹一些。今晚上酒楼,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另一个小伙伴已经被旗胖子调教的很上道的跟起哄着,船篷里瞬间气氛高涨。

木舟行驶到靠岸,停留一家四层高的酒楼边。

这家酒楼是华都最大的酒楼之一,四层,每向上一层都需要消费高额的酒水费和与之相配的身份。

旗胖子靠着老爸跑生意结下的关系订到了三楼的一张邻窗的风景桌。

靠窗坐下,各人拿来自己的菜单点餐。

看着纸上花样繁多的菜名,封木一个都点不下。

胆肥心细的旗胖子看出石封木的忧虑,出口结尾到:“菜可以不点的,但华灯节,必须要一人点一碗圆子。这个不可以不点。”

旗胖子靠过来在菜单上一顿比划,不得不说,一些时候,胖子还是蛮靠得住的。

封木在菜单上来回扫了几遍,点中了一碗青皮果子。

封木说出菜名把菜单递给酒楼的人,待走后,回头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贝木难得的笑乐着,旗胖子一脸狐疑的问道:“你确定要点青皮果子?”

这下,连沙宿都脸色异样的望着石封木。

封木感到不对劲,正要去抢回菜单,旗胖子想看穿了心思,一个手劲按回去:“没事的、没事的。”

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封木漫不经心的扫过河对岸各个铺子上张挂的各式花灯。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一个身穿黑色连衣长裙的少女,在人流里逆流上行,一路好奇的张望着屋檐下百盏千变的花灯。

明明应该隐没在夜里的黑色,却那么突突的印在眼里。是她!

封木起身,想起刚刚的事,撒谎说去测说,匆匆离开,下了酒楼。

来到街上,人流一下淹没过来。封木张目四处搜寻,周围都是人山人海。

封木沿着少女的方向搜寻,一段路后,封木追上了少女。

她已经不是白发的模样,一头黑发,如夜一般漆黑。四处张望,好似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脚步轻快,笑容自然。

封木保持有一段距离,悄悄跟上。

路边搭一座临时活动平台上,刚结束戏偶的剧台表演,一个老大妈手提着一簇绣着各种华灯图案的绣包上台,一番长篇讲完,向台下丢放节日的礼品。

刚路过的少女,在人群后面高兴的跳着。似乎是惹来了大妈的注意,朝少女抛开了一个。

少女兴奋的跳起来,接住丢来的荷包,没做停留的继续前进。

一路上少女不断把玩着荷包,目不转睛的翻转着,霎时喜爱。

行进一段路,少女突然垂下手上的那个荷包,丢弃在路边,兴奋的跑上前去。

石封木走到少女刚刚路过地方,从路边拾起那个荷包,继续跟上。

少女一时在一个摊铺前好奇翻看每一样玩意,一时又什么都不买,转而去另一个摊铺。

在河上游的一处平地公园附近,少女找到一家青火灯店铺买来足有自己人大小高的青火灯。

少女搬着不重的纸灯来到公园,公园里许多人,正成群结队的燃放青火灯。

少女点燃青火灯,一手拉着纸面,一手拿来笔,开始在灯布的一面书写什么。

青火灯脱离少女的手,开始缓缓上升。少女看着燃升的青火灯,喜笑颜开。

青火灯冉冉上升,引开青火灯下,两人照面对望。

封木近看,少女眼里已经不见那抹浓到化不开的悲伤,眼眸里充满了灵动。

看着隐去,一直站在青火灯后的少年,少女怀着的笑脸,突然化的冷峻如冰,转身便走。

石封木追上开口道:“早上,在河边...”

“你认错人了!”少女突然恶狠狠的打断。

石封木愣在原地,摸摸手里,突然想起来,又追上去,在一处河岸小道上追上少女:“你丢了东西。”

少女停下转过来,冷冷的说:“别碰我。”甩开手,伸手抢走摊开的荷包要走。

“抱歉,我把你跟早上的一个女孩认混。我真的...”

天空中突然爆裂开几声巨响,揭开了节日最大的烟火活动。石封木的声音被埋没在几声连续的烟爆里。

少女皱起眉:“什么?”

石封木张口大声道:“我很...”

烟火接连在夜空里爆裂开...

少女皱褶眉,不明不白。

石封木心急的靠前想要大声说。

少女瞳孔长大,向后退开半步,衣裙被石封木踩住,少女后半步没能跨出,身形不稳的向后倾斜,石封木想要帮忙,上前,少女的脚滑倒,踢到石封木的右脚,石封木失去惯性的向前倾斜。

石封木双手在空中,想要向前撑住什么,看到少女一下子收回手,不敢碰触,失去支撑,石封木狠狠的撞在少女肚子上,两人在地上摔到一起。

石封木向两边撑开掌,看着身下的少女正闭上眼吃痛的皱眉。绚丽的烟花,恰巧照过来,照在少女的脸上姹紫嫣红。

石封木木然的望着,少女突然睁开眼,凶恶的盯着石封木,狠狠一脚踹在石封木肚子上,伸手推开。

少女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起身快步离开。

走了一段,心里气不过,又回来,伸起脚,狠狠一脚揣在石封木屁股上。

一连踹了二十几脚,石封木卷缩在地上,敢怒不敢还手。

少女踹着,嘴里骂着一堆旁人完全听不懂的形容词:“黑猴子、仓煎屯鼠、奇丁希尔博士、木梵丁下伯爵、厌狼淇淇、阿旱的笔记本、汤乌漳渍......”

少女似是踹累了,站着喘了几口气,潇洒离去。

即使是河对面,也终于发现这边的事。

石封木感到后背酸痛,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在不明真相的群众围上来前,离开此地。

沿着河道走在回去的路上,河道中间突然传来呼喊的声音。

封木循声望去,是旗胖子。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力。

封木回到船篷里,蒙头不吭。

贝木过来,安慰的拍拍肩膀:“别难过了,迟早要面对的。”

封木抬头不明就里,什么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

“就是,该来的要来,你总逃不掉的。”旗胖子说着举起手,摆了摆手里的袋子。

袋子里装着一袋通体透绿,光滑滑的圆球子。

袋子拿近,封木闻到袋口透上来的一股怪味。叫不上臭,但绝对叫人不好受。

封木一下想起来,青色的!虽然还没理清全部的细节,但身体已经自动反应过去,望向船尾,迅速的计划逃生路线。

旗胖子像看出了封木的心思,上来按住石封木:石兄弟,别琢磨了,这一劫你逃不掉了。沙子,过来帮忙。

一旁冷漠的沙宿,意外的居然表现出不可思议的行动力。上来和旗胖子一人按住一边。

这两人的力道,直接让封木被死死扣到座椅上,分毫不能动弹。

贝木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木勺,一口一口的往石封木嘴巴里放。丸生也大着胆子按住封木的上下鳄,吧唧吧唧的帮忙咀嚼。

石封木挣脱开三人的束搏,酿锵踏到船尾,胃里翻滚着想要上涌。

后面不知是谁拍了拍想要询问。石封木生气的伸拳往身后挥去。

一个挥空,身体失去平衡摔进了冰凉的河里。

石封木感到胃里翻涌的感觉一下被冷水冻醒了了。

在水里扑腾着浮出来,石封木看到船上那几个人夸张的抱着肚子笑。

周围河岸上、石桥上一下围满了穿着各异服装的围观人群。

回到客栈里,石封木把自己围在被子里,却还是喷嚏打个不停。贝木笑话说百毒不侵的身子,原来也扛不住小小的感冒着凉。

封木在心里默默的咒骂,一定是那袋子青蛙丸子用的剧毒青蛙。

旗胖子告诉封木,那青皮丸子,顾名思义是用青蛙的皮做原材料,混入其它特制调料混成特殊口味的面粉团。专门满足那些特别口味的客人。

石封木默念,这种名字怎么顾名思义了?这种东西拿到部落,部落里的猪都不愿意吃。

当天晚上,石封木起起躺躺上了十三次厕所。

石封木已经不知道是那个女生踹的还是掉冷水里,还是着凉,还是那袋青皮圆子。石封木已经一辈子也不想再过华灯节了。

早上,石封木迷迷糊糊的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是军士长。

早上酉卡和酉塔从王宫回来,说下午众人要进一趟王宫。

四国使领,最后东大森林的一行人已经到了。

听到封木病倒的消息,酉塔赶忙到了石封木床边关心询问。

为了舒缓石封木郁结的心,千萤讲了昨晚上听到两件有趣的事:“说城南啊,昨晚有个男子非礼过路少女,被少女狠狠踢了几十脚,最后悻悻而逃。”

石封木脸黑成了一条线。

“又说昨晚河道里,一男子和同伴在船里比酒,结果醉倒进河里。”

千萤说完捂着肚子在床上滚着传单笑:“哎呦,怎么会有这么逗的人,不会喝酒还硬要喝~”

石封木的一张脸,彻底黑成了一面碳。他现在觉得特受打击。

旗胖子在旁边小声提点到,后面说的那个男的,就是现在躺床上的人。

石封木郁闷这座城小道消息径走的速度。

千萤暗恼自己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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