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中午,肚子饿了,想到身边只有16元钱,我把保时捷停在一家麦当劳前,准备进去买一个巨无霸汉堡充饥。当保时捷别致的车门,如两个银色的机翼一般缓缓向上垂直张开,从车上走下来的我,吸引了所有路人和麦当劳店里食客的目光。
我还是那个平凡的我,那个外貌清秀谈不上玉树临风谈不上风度翩翩的我,可是所有女孩都盯着我看,目光中充满好奇,不乏友好。
巨无霸汉堡单点价格15.5元、一份有薯条和可乐的超值套餐18.5元。
我口袋里只有16元,只能选择单点一个巨无霸、一杯免费的白开水。当我把皱巴巴的16元零钞交给店员,她诧异地对着我微笑,不知道这个开保时捷的家伙,其实是口袋里差了3元钱买不起套餐的穷小子。
夏天正午的阳光炙热如火,麦当劳里吃饭和避暑的女孩很多,穿着清凉。
一个很性感的、妆容精致的美女朝我走来,皮肤白皙,低开的白裙,露出半个高耸的胸,对着陌生的我嫣然一笑:
“先生,这儿有人吗,可以坐在你对面吗。”
我诧异地点点头,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美女搭讪,暗想这一定要归功于停在外面的600万豪车。
“先生,您在哪儿高就。”美女喝了一口橙汁问。
“我,失业游民一个。”我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说,被近在咫尺的香气和裸露的胸搞得有些心猿意马。
“谦虚了,先生。”美女继续微笑,心里断定这家伙一定是个富二代:“您最近有投资房产的计划吗?我们公司在镜湖有一个新开发的联排别墅群,环境优美,空气很清新,自住和投资都不错,升值空间比较大。”
“这是我的名片,下次您空闲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带您去镜湖实地看看别墅和周边环境,相信您一定喜欢。”美女递给我一张香气扑鼻的名片,一边半带挑逗的媚笑。
前不久刚在报纸上看到内幕披露,高端住宅和别墅的售楼小姐回扣很高,卖一套500万别墅可现拿5万元钱,所以有些漂亮的售楼小姐在钱的诱惑下,也以上床为代价诱惑客户买房。我暗想眼前这位估计也不是什么淑女吧。
“好好,下次有空和你联系。”我接过名片,吃完汉堡准备离去,美女居然也起身送我出门,柔软和散发香气的身体挨得很近,快贴在我身上了。我打开车门,她站在车窗外恋恋不舍地对我挥手,那架势很想跳上豪车和我一起绝尘而去,估计就连“车震”都不会推辞。我突然想起非诚勿扰上一个女嘉宾的名言,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后面笑。突然心里有了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我摇下车窗,对她招招手。
美女笑颜如花地朝我一步三摇走来。
我的头探出车窗,对她一本正经地说:“小姐,我昨天刚失业了,口袋里没有一分钱,你能不能借我300元,下次去看别墅时还你。”
美女呆住了,没想到我找她借钱,盯了豪车一眼,想着也许是我一个玩笑或下一次见面的借口,咬咬牙从钱包里取出300元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钱,对着她微笑挥手,驾着车绝尘而去。
“记得给我打电话。”美女冲着远去的保时捷娇喊一声,声音挺美,如莺啼一般。
在下一个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我把她的名片撕得粉碎,丢出窗外,任风吹散。这300元钱我才不会还她,就当是给这个萍水相逢的势利女人一个教训吧。
下午,阳光依旧炙热,突然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太阳雨,我一触电开关,敞蓬的跑车迅速合上第一层的玻璃天窗,我把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打开空调,放倒躺椅,悠闲地看着路人四散躲雨,仰头可以看到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透下来,雨点劈里啪啦打在玻璃天窗上,在雨声中我渐渐睡着了。
醒来已是黄昏,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润,不再有飞尘,一道残阳如血,把四周一切人和景,都映照成一片朦胧的橘红色。
我张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望着车窗外,一个女孩在路边着急召唤的士的身影,就这样在不经意中映入眼帘。
据说,在一个人漫长而短暂的一生里,会在街上看到1000万张陌生人的脸。
据说,人海里的千万次回眸、千万次偶遇、千万次寻觅,只为了一次灯火阑珊处的等待、一次隔世重逢般的心动。
据说,每个人的生活圈子都太狭小,我们在狭窄的人生轨迹里,寻寻觅觅,却发现迎面走过一个陌路人,才是一见倾心的人。
从我看到那个女孩的第一眼,就死心塌地地爱上她,爱上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