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轩的马车进城时,也受到了盘查,司轩也不说自己是锦案司的人,只报了自己的姓名以及回答了守城人几个问题,就顺利的进城了。
今日盘查的倒也不严。进城时,司轩心想。今日过后就会严格起来了,毕竟……事要大了。
回到竹园,先是要让下人们把东西先收拾好的,司轩也是要梳理一番,加上此时也不早了,司轩也就没去锦案司,打算明日去给闲云销假。
将一切整理好,司轩又在院子中的亭子内拨弄着琴弦,一连串悦耳的琴声响起,奏成一曲归怨。
几人虽然只离开了几天,不过最近发生的事倒是大致清楚的,轩隐也只去了解些细节罢了,而后在司轩用饭时向他汇报重要的事。
“愔愔呢?可知她是住在何处的?”司轩只是了解了他们二人会去找个地方住下,却是不知道是在哪儿的。
轩隐先前也是认为谢愔会住在这儿来,没想到却不是,“下面来了人汇报过了,就在前面一个巷子里第七家。说是和其他人同租的,属下派人打探,那人倒是外地来的寻常人家,不过属下依旧派了人去了。”
“隐叔办事,我是极为放心的。”司轩用帕子擦了擦嘴,起身望了下天色“天……黑了。”也就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
司轩早早地洗漱之后就去了锦案司。
“你是?”在锦案司门口,也不知是何人,将司轩拦了下来。
他倒不是怀疑什么,只是对司轩好奇而已,因为这人实在面生,而一般能在锦案司露面的,他都是见过的,只除了前些日子才来的锦卫队内的新人,说是叫……嗯,司轩的。他看司轩的打扮,大概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不过还是拦下来问了句。
司轩看对方打量自己,也只做未曾发现罢了,稍稍笑了下“在下锦案司锦卫队司轩。前几日因有家事,请了几天的假,处理完后,这才回来销假。”
“原来是司轩。”对方点了点头,也拱了拱手,客气了几分“能被梁大少看中,想必也不是个凡人。在下案卫队周德。”
周德,案卫队副卫长手下的二把手。只是竟不知他对梁云山如此恭敬。虽说他语气之中略有些戏谑,不过也掩饰不了他的恭敬。
案卫队不如锦卫队团结,案卫队的卫长和副卫长不和,副卫长对卫长不服,总想着拖下他来自己坐上去,而卫长看不起那个副卫长,不过却也要防备着他的手段。
再说案卫队副卫长一向看不起没事做的锦卫队,这个周德身为案卫队副卫长的手下,竟对锦卫队的副卫长梁云山如此恭敬,恐怕其中有隐情。
这一切在司轩脑海之中不过一闪而过,也正色拱了拱手回礼“若是无事,司轩先行告辞。”
司轩只当做不知这周德的身份,就算是知道,也不必如何,只是若是表现出知道,太过麻烦了。司轩并不愿将心思放在无用之人,无用之事身上。
“你随意。”周德抬手送他。
司轩也只点了头,就离开了。在闲云那里去销假。并且还有那本乐谱……
“哎呀司轩,我总算是盼回你了!”一向只对音乐感兴趣的闲云首次表现出对一个人这么热情的神态,倒是让在闲云一旁的童儿对司轩多看了两眼。
“卫长何时如此牵挂司轩了?也不必卫长牵挂,司轩此次外出也是牵挂锦案司的,这不,事儿一处理完,司轩就回来了。”司轩笑嘻嘻的和闲云乱扯着,像是说这闲云太客气了。
闲云一看就知道他是在逗趣自己,就因为当天他提起那本琴谱时自己不甚在意……这司轩怎么那生记仇……这也不是仇啊!实在小气!
不过……想着自己那天拿到手的琴谱,想起自己当时随意一翻,结果看到的琴谱……闲云只得认命的陪笑“你这家伙!”
闲云将司轩拉到自己专门派人制作来给自己练琴的桌椅上,拉着他坐下,甚至拿了酒出来给他倒上“司轩,来来来,尝尝这女儿红。”
原本还在一边站着听曲的童儿看着闲云如此模样,不禁大跌眼镜。不说这他专门派人制作的桌椅,除了极个别的人能让他允许来坐坐外无人能靠近,他竟然备了酒,让人在这里喝!他竟然拿出了自己高价求得珍藏数年的百年女儿红!这酒的价值,甚至在轩风酿之上!而且还是他如此姿态……童儿只觉得今天是见了假的闲云。
“嗤——”司轩嗤笑一声,只觉得这样的闲云……尤其的……有意思。“好酒。”
闲云看着司轩一口喝尽杯中酒,有些肉痛的看着他,吞了吞口水,除了音乐之外,他就只好这口了,而如今为了求这个家伙,他居然拿出了自己多年珍藏,实在是……
“不必了。”看着闲云一副肉疼脸,还打算继续给他添酒,直接拦了下来,“那本琴谱本就是送你的,我拿着也是无用,不如你拿着,才能发挥它最大的用处。”
闲云用种类似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司轩,让司轩有些坐立不安,只道“闲云还有什么事?”
“想掐死你算不算?”闲云突然恶狠狠的骂道,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了那本司轩抄的琴谱,爱惜的摸了摸“你可不许反悔!不对,应该是就算反悔也不会再还你了!”不过眼神还是略带担心的。
司轩总算是知道梁云山所说的……相处方式。有些无言以对之。就像是……面对一种……神经病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司轩只正色说着,又说“原本司轩进锦案司也是不大合规矩的,好在锦卫队各位……劳卫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且往后司轩说不得还有求于卫长,送个人情,只望卫长往后相助。”
闲云也知司轩这话只不过是玩笑,且往后的事谁说的清,而且就算是他不送,难道他往后就不帮他了不成?锦卫队一体,他怎能不帮?这话不过是他的托词罢了!况且这琴谱……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送人情,太过……不划算了!
思路转了一圈,闲云看出这本琴谱不全,想问,却是没有开口。已经得了便宜,不可贪心。何况司轩早也说了是偶然的来,就是不是,他也不会拿出来的。
闲云再次表达了谢意,这才送无事的司轩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