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去寻新住处的两人。
司轩一出门,便让赶马小子回去给掌柜的带几句话,也无非就是说他做的好之类似的,并无半分马脚露出。而后便是自己独自散步回去。
赶马小子倒也机灵,知道这位主子用不着自己了,只寒暄了几句,就赶着马车离开了。
而独自散步回去的司轩整理着这些天的思绪,想的最多的不是刚回来的两人,也不是往年的旧事,而是晋钰。
走着走着,也不知怎的,就来到了这“望亭”四近。
这亭的模样比起昨日来看,已经有所差别,一条进亭的小路上的雪已经少了些许,亭内的雪也干净了去,只有四周的梅雪依旧。
“莫道雪是销魂旧,怎知梅乃望亭人。”司轩喃喃,又叹了口气,踱步进去亭内。他也未做到他们所望吧!轩辕吟,吟诗作对,他也只能偶得几句还算勉强的言论,对子之类,诗词却是做不出能见人的。
又念了两遍方才所言,司轩又摇了摇头,对这话也不怎么满意,只是也没了再说点什么的兴致。都说文章乃天成,妙手偶得之,他倒是难得也能说出几句有些感觉的话来,却都算不上妙。
坐在亭内原有的石凳上,司轩在这闻到了淡淡酒香,却不见酒壶酒罐,甚至酒杯,猜想道是晋钰将这些都收拾走了,也没再多想。只是也有了点在此饮酒的兴致。不过可惜,并无酒物。只得盯着亭外的雪梅发神。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兴许雪消融了些,一堆雪从梅树枝丫上落下来,发出声响,这才唤回司轩的神来。
司轩恍然转头看着落下的雪,又看看天色,有些无奈地笑了,自己竟在这坐了这么久吗?也不知隐叔是否会着急。想着想着,又摇摇头,自己说是不让隐叔照顾,担心了,实际上却还是念着的,也不知自己这是个什么怪性子。
对自己无奈叹了口气,司轩这才起身,先是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身子,这才跨步离开这,回自己的园子去。
现在已是夜深了,竹园也同附近的小院子一样关了门,不,应是锁上了院门,毕竟平日白天,这些小家小户也是关着门的。
司轩也没矫情地敲门让人来给自己开门,反而身形一动,直接翻墙进了院子,而只走了几步,就见有人过来。
竹园内除了司轩一人外,应是没有一个女子,这来人自然是个男子。男子带着朦胧的睡意,小声地嘟哝着什么话,一边揉着眼,向着司轩的方向过来,不过只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放下自己此时的动作,犹如立刻清醒了一般,亦或者说放下了自己方才的伪装,对司轩行了个礼“见过公子。”
司轩嘴角隐约带点满意的笑意,点了头“还算不错。”算是对他行为的赞扬了。
听到司轩的赞扬,男子也不骄傲,也不露出分毫高兴的神情,只道“应该的。”轩隐早就吩咐过他们了,在这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平时的行为作风,甚至说的话也都有所要求。不过他们并不介意,他们能被选到这里,已经是对他们这些人的肯定。
回了房间,刚点上烛灯,映入司轩眼帘的便是几套整齐的衣装,旁边更是还有些珍宝珠钗之类。
司轩暗道这隐叔速度之快,不过也知道,他一直盼着自己……想必这些东西他是早准备好了的……如此想着,也没拿起仔细看看,就都收进了柜子里。这时候,他是用不着的。
“公子可曾用过膳了?”先前也没听着脚步声,就听到门口有了说话声,这可不就是轩隐。此时,他还是等着他的。
司轩暗叹一口气,虽是没用,他也想说用过了的,不过看来他是给他备好了的,也不愿浪费他一片心意,便是吃不下,也还是吃点吧。“还未。”
“那公子可愿尝尝粥品?”轩隐问着,倒像是说的像要给他新做似的。
这下司轩是真的叹了气出来,无奈道“隐叔啊,做了什么便拿进来吧!你这么问,也是没意思的,最后结果不都一样?外面也冷。”
“只怕公子是不愿吃这粥。”轩隐也不再询问了,推了门进来,又关上门,防止这凉风吹进屋子。将托盘放在了桌上,这才说着。又望了两眼屋子,稍稍皱眉,只是并未开口说什么。
司轩知道他是在看他先才拿来的衣物,并不介意他的动作,即便不是为了这,他也不会介意什么,毕竟这人是隐叔……而非其他人。见他皱眉,司轩也只当是没看到了,倒是不搭话地揭开了盛粥的盖子,看见是什么粥后一愣,也仅仅是一愣,并没有多说什么。这隐叔的心思,他也不是第一天两天知道了……“倒是挺香。”
他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即便是有些功夫内力,在这大冬天的半夜才归,也不知会不会受凉,这粥,便是他专门熬来给他暖身子的,除此之外,女子吃了对身子也好。
轩隐倒是没想到司轩会说这四个字,不过看他那模样,也猜出了些,这孩子……“不如也尝尝?若是喜欢,往后便常做。”
“我一个大男人的,常吃这个,也不怕闹了笑话。”司轩笑着摇头,不过看他这模样,分明是随了他去了,他愿意怎样便怎样吧!他这么守在他身边,也不过是为他好罢了。
轩隐也笑,在这地方,他便是吃了龙肉,外面也是没人能知道的,怕什么?他这番说话,分明是让自己给他个台阶下罢了。而且这也算达到了轩隐的目的,他也不逼着了,免得他又恼了。
便是这些年相处的少,司轩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子心思,他虽说不能全猜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见他稍有让步,也满足了,说明他心里其实并非完全如他表面一般啊!
守着司轩将粥喝完,又见司轩脸上有些喜欢,轩隐便上了心,而且也觉得他是赌对了的,否则还真让他一直当个假小子下去不成?
轩辕家的血脉他不管,也管不着,但是他想,老主子一定希望小主子幸福,莫要一直背负着这事,便是他要报仇,报完仇之后,也该有个家,莫要往后漂泊无依。
老主子原本便嘱意晋钰那孩子,他虽然和晋钰也没什么交往,却也大概可看出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一切还是看司轩的意思,他愿意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愿意,也是可惜……
轩隐是没考虑到晋钰的想法的,兴许是在他看来,自家主子这般,晋钰不喜欢他才是奇怪吧!
司轩自然也是不知道,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内,轩隐也在考虑着他的人生大事,毕竟他如今心思,只为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