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得知自己下来的洞被沙人堵了之后,心灰意冷之极,擦了擦瑞士军刀,准备在那红衣女鬼索命之时,以利刃周旋,兴许还有一丝余地。
沙人对于胖子的举动没什么意外之感,反而显得特别平静。
“要想出去容易,未必非要走你下来的洞!”
听到沙人这么说,胖子眼睛一瞪,刚才赴死的心态马上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早知道你小子藏了一手,这地方盘根错节,你该也不会一直生活在这里,快说,出口在哪?”
沙人画了一个简易的洞穴地图在地上,大约用了近二十分钟时间,期间一些盘根错节的鬼怪岔路他想了很久,胖子边上看着急的直冒汗。
地下的温度慢慢升高,两人都知道天快亮了,沙人一边画着一边解释。
这个石棺之内躺着的女孩儿来头不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非常复杂!
沙人由于身体受了伤,一动腹部的伤口就不住地流血,所以决定先让胖子逃出去,这样也能争取些时间。
那女孩儿是洛沙镇镇长的养女不假,我自然认识,其中关于她的玄机胖子把沙人说出的实情转述给我,可我根本无法相信。
沙人首先给出胖子两个结论,当然都属于沙人的猜测;
第一个,二丫头绝对不是正常的一个人,至于是什么他不知道。
第二个,这个洛沙镇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然后胖子按照沙人告诉他的路径找到了一条通往镇外的出口,一路没有任何情况发生,胖子出来第一时间来找我,发现那洞真的被堵上了,而且我也不知所踪,唯一的线索只有那根绳子。
胖子说到这,有些心虚的看了看我,他自然知道这两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可必须得让我知道。
我并不是心思缜密的人,就冲着胖子说的这些根本无法判断任何事情,既然那洞中还有一个人,那除非这个人就在我面前,否则胖子的话疑点真的太多了。
“那沙人现在在哪?”
如果按照胖子的说法,那沙人现在一定还在地下某个地方,刚才二丫头消失了一定也返回了地下,那样沙人的危险不言而喻。
“多半还在地下呆着吧,但我看他本事不小,咱现在自顾不暇,犯不上因为他赔了命,咱可不能再下去了!”
胖子一说那地洞直摇头,仍对昨天在洞中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胖子一把把我拉起来。
“咱也别在这坐着了,还是回你那屋子我看安全点。”
好在我们回到镇子上的时候人还少,不然见到胖子和我两个人一副落汤鸡的样子,一定会引起别人怀疑,毕竟我屁股还在外面露着。
到了家,胖子就问我,“我听铁郎中说你爷爷是个道士,还是茅山道士,那茅山道士不是专门打鬼的么?你是他孙子,应该不怕鬼吧!”
我瞥了一眼胖子,“你以为茅山道士都把鬼当宠物养?再说了我又不是茅山道士,对于那一套驱鬼辟邪的把式我学都没学过。”
胖子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嘟囔着,“那沙人还说找你有办法,看来他这一步算是栽了。”
“实打实的说,我是接触过那么一点茅山术,可从来没用过,再说了,你说的那些太玄乎,感觉太假了。”
胖子灵机一动明白了什么,“也许那沙人并不知道你爷爷他老人家已经当了地下工作者呢?”
我一听,没敢往下想,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有本事的人,接触过一些门门道道的人物也不稀奇,也许胖子说的那沙人早先就认识我爷爷也说不一定。
想到这,我翻开了爷爷的百宝箱,那箱子里放着不少爷爷在世时的东西,他死了之后我准备一同烧掉可一直没有时间,久而久之就忘了,后来再想烧又有些舍不得,就留下来当个念想。
箱子一打开,冒出了一股霉的味道,胖子跟过来一看,骂了一句,“感情你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些东西在我们那边早就破四旧给破了。”
那套黄色的大道袍,是之前爷爷在修道的时候穿的,现在已经烂的不成样子,蛀虫咬出的洞就不知几十个,拎出来一看都成抹布了。
压在衣服下面的有一柄赤红色的桃木剑,落满了灰尘,胖子一把抢出来,掂量了一下,称赞是个好东西。
剩下的风水盘,墨斗线,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道器压在箱子地下,除了显得陈旧以外倒是没怎么损坏,每拿起一样我都想起我爷爷,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大木箱的角落里散落的放着几本古籍,颜色黄的不像样子,可能是茅山术的一些秘籍,拿出一本大略翻了一下,这本《三清符咒》不知传了多少年了,一打开有些书页都碎成末了,风一吹散了一地。
另外一本比较吸引我的孤本没有名字,书面很华丽红绒边镶着金线撺掇起来的,一打开,竟然是铜纸做的,上面画了很多看不懂的符号和文字标示。
这质地我一看就想起了胖子带给我的鬼门针法,忙问胖子那鬼门最后三针在哪?
胖子舞了一会儿桃木剑,就从背包里将那三卷铜卷掏了出来,“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要是昨天我死在洞里,那还是等于没完成铁前辈的嘱托啊,太惭愧了。”
我将铜卷收好之后,看见胖子拿着从我手里接过的秘籍看得津津有味,“我说你爷爷就没传给你什么有用的法术么?”
他将手里的古籍翻看的仔细,透过阳光,那古籍之上配有精细的雕纹,纹饰图案显得苍劲古朴。
每翻到一页,胖子都对上面记载的东西赞不绝口,说这老先人留下的东西就是神奇,诸如这些奇门遁甲之术,稍微一演变就能让鬼开口,让神灵附身,就是不知这些是真是假。
我对此无法评价,因为我也没见过真实的茅山法术什么样,像古籍记载的东西多半是神话传说占一部分,如果有那么神奇,恐怕人类也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指了指其中一页,匪夷所思的问:“你说如果按照这个方式来弄,会怎么样?”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指向的那一页,画着一副图,图上是一个地形,类似于一个奇怪的阵,但是和我学的斗阵不一样,这是一个大阵,并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非得是某个特殊的地域,这个地域通过开山凿海,利用山川气脉组成一个局,通过对局的雕化组成阵体。
这个阵体具体描述的是什么地方我说不准,阵体之中有一处宽阔的地带,四边回字形的土坑用黑色标示,中间十个石台,石台之中是空的,旁边画着一个人,这个人很奇怪,用许多符咒压制着。
“幻阴人瓮!”我看了一下那名字,不由的脱口而出,“我擦,这不就是你们见过的那个石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