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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金马

无名镇,无名山,无名塔。

无名塔,塔无名,传说中有一只金马镇守着,这里的人们不知道这塔为什么伫立在这里,只是知道,从自己的祖先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座没有名字的塔便存在了,关于这座塔,传说这塔中住着神明。

...

一个被遗忘的年代,一个破旧的小屋里,一个婴儿,酣睡在夜晚的火炉旁,而坐在这婴儿身旁的老太太却是看着这婴儿,满眼尽是无奈。

这婴儿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没有了奶水,又是闹饥荒,大人们还是可以忍一忍的,但是这小小的生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年代中,给他一个生存的机会,孩子叫贾风,是他的父亲给起的名字,贾风出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一个年代,这样的一个世界上,也许是他的错误,因为只是个婴儿,所以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夜,火炉里的柴烧的发出爆裂的呻吟,屋外雪无声。

屋内人,在昏暗的年代中,残存苟活。

总是要想一个办法的,这是贾家最后的希望,唯一的延续,贾风的父亲,自从贾母死后,变得分外的木讷。

贾风的奶奶守在这火炉边,她知道,必须要想想办法才行,不能让这鲜活的生命还没有懂得自己是谁就失去了,这年月,人们没有机会选择自己的路,但是至少要给这个孩子一个选择自己生命的权利!

深夜里,一道古怪的声音响起,雪,千里,一片宁寂,那奇怪的叫声响起的甚是清晰。徒然,一只小金马在风雪中,身影渐渐清晰,在老太太的眼中,又一次看到了它。

马蹄哒哒,劲风轰鸣,一匹金光遍满,神采奕奕的金马摄空而来,金马身上没有丝毫的人间气息,那光亮的人心豁然,那身姿似乎穿越了不知多少铅华。此刻整在老太眼中闪耀着。

金马的身材很小,比寻常的马都要小,这也可能是之所以它被称作小金马,金马的毛发没有一丝的杂色,全部都是金色的,完美的身姿似乎是从画中走出,那马的眼似乎能够照破这夜的暗,似乎能照暖人间的寒,马尾巴自然垂在身后,随着铁蹄奔驰,扫除一缕耀眼的金光。

老太眼中充斥着希望,嘴口颤抖的吐出两字。

“马...神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生不久的小婴儿竟然睁开了双眼,那眼,像是世界上最为清澈的琉璃。看着眼中的小金马,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是贾风的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夜晚。

...

时间总是从身后逼近,发出呻吟的吼声便转瞬即逝,一个少年站在山腰上,看着初生的朝阳,眼中含笑。

“啊...”少年薄唇轻启,但最终只是一声叹息,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

少年正是贾风,浓黑的发,浓黑的眼,村中人人都认得这个少年,据说从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使用马奶喂养长大的,那马却不是什么凡间的马匹,是传说中的小金马,但是真正见过小金马的人却是没有,这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但贾风自己却是知道,小金马却是真实存在着的。

山丘上,看着日出的贾风眼中尽是迷恋,这一天的时间最美的时候就是这清晨,每当这个时候,贾风总是会跑到无名山上来,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知道太过于刺眼的时候,贾风才肯罢休,又是一个清晨,肆无忌惮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姿势甚是放纵,但今天的贾风却是与往日不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无名山,因为山上有着一座无名塔而得名,塔没有标注任何关于他的历史信息,传说无名镇的祖先中曾有一位能够沟通阴阳的大巫师,通过沟通这里的精灵得知,此塔的无名,并且传下了禁令,这塔后世人也不许有人命名,巫师说无人能命名这塔,除非...神。

贾风走在山间,畅快的哼着小曲儿,不过才走了一会,便感到了无聊,一想到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便快马加鞭的在山间奔驰了起来,黑发飞散在身后,脚步似乎早已记下了大山的每一块土地。

“跑总是要比走来的快啊”

不多时,贾风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东西,那是一座塔。

在这山中,也有很多人来这里砍柴,但除了贾风自己外,看到这塔的人,几乎都要病上一场,这里是村子的禁忌之地,贾风的奶奶却是告诉他,每到月初,都要来这里,跪在塔前叩首。

北方,五月,春归。

一切都暖了起来,塔前,贾风整理了下衣服,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双手合十,眼神熠熠,嘴中轻声念道:“也许这次之后很久都不会再见到你了,虽然我从来都不曾见过你。嘿嘿..不过也不一定,等我学成归来,也许...就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当初要救我,但是还是要谢谢你,听奶奶说,是你给了我选择人生的权利,我的生命是你的...”说道这里,贾风哽咽了起来。

“嘿嘿...其实我一直想叫你声母亲,从小到大一直都想说的,但我不知道你到底存不存在,我一直当你是存在的,我看见过你”贾风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在这里,你在这里存在着...好啦,我走啦!”

说着贾风双手触地,扣了个头,转身跑下了山,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贾风已经成年了,可以去镇上读书。而今天正是镇上的人来这里选学生的时候,可不能迟到了啊。

...

塔,不动,风颤抖,挂在塔上残破的幡随风颤抖。

那无人去过的塔,虽破旧,却是有着一番别样的古韵,清晨的阳光,蒸起了淡淡的雾气,无人知,塔中的那番低语。

“哎,非是我不愿与你交谈,只是不愿在感受那等的寂寞...”

塔内,金光隐去,化为一身金色华服,几点淡妆,眸眼含情,却也带着愁意,带着悲,纤细的皓腕拄着如雪的腮上,似是慵懒,似是孤独。

“神之御笔造浮屠,墨点乱漫遗世孤,世人皆思长生界,不知长生如是苦啊~”塔内,一道声音响起,不见有人,忽地,一老者幻化而出,声音枯哑唱诗道。

“啊”女子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离别苦,请依此观。”枯哑声音响起,那枯朽的老者脸上老褶微颤,“呵呵...”那笑笑的枯槁。

...

贾风今年已经十三岁了,从开始懂事的时候,贾风就喜欢奔跑,尤其是在这无名山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贾风都有印象,每一棵树,都在贾风的心中有着它们自己的名字,没过多长时间,贾风就跑到了村外,看到村口已经密集起来的人群,贾风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知道自己迟到了。

村口,两个人,一块空地上,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青年人,脸色似乎不是太好,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似得,但神色上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坚毅,那种浩然正气让人心中升起一丝敬畏和尊敬,而另一个则是彪悍的壮汉,看起来像个山野村夫,腰间别了一把不算精致的刀,那刀没有任何的修饰,只在刀柄上有着一小撮红缨。

放眼望去,站在两人对面的是一排排年轻的脸庞,此时,一个脸脏兮兮的小家伙偷偷的来到了队伍的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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