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瑾找到赵明录的时候,正看到雷牛正一拳头捣在赵明录的腹部以及赵明录连连告饶的声音,似乎是因为赵明录戏耍了雷牛。
白瑾耸了耸肩,看来这两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迟来而提心吊胆嘛!想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赵兄这几日过得可好?”白瑾哈哈笑着,一语双关的说道。
赵明录挣脱雷牛的“热情”并没有听出白瑾话语中的深意,哈哈大笑道:“托白兄的洪福,还好还好,就是你家这位兄弟,没你可没人镇得住!啊哈哈……”
赵明录大笑着,看着雷牛一脸便秘的表情,心中快意非凡啊。
白瑾闻言微微一笑,并没有表现出分开四五日就一副激动莫名的样子。大家都是大老爷们,小女生那种激动莫名的姿态自然是做不出来。
白瑾松开小楼的小手,示意她随意玩耍但是不要离开自己的视野,就独自走到亭子边坐了下来。
此时天色近晚,修建在古铜山上的赵府居高临下。坐在这净心亭的一边,极目眺望而去,恰好可以看到外城的隐约轮廓。目力惊人之辈,甚至还可以看到外城街边兜售材料的修士。
白瑾就这般静静的透过层峦的闾阎林海,极目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心中知道未来的三年,不,应该是两年半自己将在这座城市渡过。
赵明录得意大笑的表情逐渐僵住,却是因为看到白瑾并没有理会他,并没有把他这个赵府第三顺位继承人看在眼中。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还是被什么触动到什么?竟然沉默了下来。
赵明录与雷牛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一向活泼好动的小楼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走到白瑾的旁边自己小心翼翼的爬上亭子边缘的石砌上,学着白瑾的模样,想远方看去。只是这赵府虽然修建在半山腰,但是也古木丛生、连甍接栋的,她一个小娃娃自然看不到什么东西。
“白兄是担心圆石老祖之事吗?”赵明录自以为猜到白瑾的心思,出口问道。
白瑾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再次郑问道:“赵兄这几日过得可好?”同样的问话第二次提及,赵明录就是再笨也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不禁严肃了起来。
“白兄的意思是?”赵明录疑惑的问道。
白瑾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想来因为飞檐雪舟之事,赵兄的地位略有提升吧?莫非赵兄被这点成就迷花了眼睛?”
赵明录的眼睛眯了起来,终于明白白瑾问话的意思了。
“明人不说暗话,赵兄需要一切力量增加自身的砝码,而我白某也需要赵兄的力量图谋一些东西。飞檐雪舟之事,我等合作的还不错,如果赵兄有意继续合作,那就应该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而我白某自然也定当鼎力支持!”
赵明录错愕,完全没想到白瑾竟然会在这种场合十分突兀而直白的提起联手之事。虽然他与白瑾在飞檐雪舟之上对此已经达成一定的共识,但是那只是口头协议,对于利益大的瓜分并没有商讨。
此时周福还没有离开,偌大的净心亭修建在净心池的边缘,一面居高飞檐于半山腰,一面被净心池荡漾,四周颇为开阔,端是一处防范隔墙有耳的大好地方,甚至连隔音结界都不需要布置。
赵明录吃惊于白瑾的开门见山,但是还是谨慎的道:“白兄不需要多了解一些情况吗?现在就把赌注压在赵某的身上,如果赌输了……”
“哼,如果赌输了,赵家三少爷或许会被冷血兄弟杀了,而白某最多只是远走高飞。……白某想要走,没人能拦得了!!!”白瑾很不客气的打断道,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意。
此言一出,雷牛的眼中爆出一缕精芒,而赵明录脸色却骇然,实在不明白这个白瑾是哪来的信心说出这样的话。
“就连魔丹老祖也不怕么?”赵明录赌气似的回了一句。
白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明录,嗤的一声冷笑道:“赵家可以请得动魔丹境的老祖宗么?”
赵明录哑然,不知道到该如何说下去,似乎以往的伶牙俐齿此时都消失了一般。
白瑾收了起脸上的冷笑,抬起右手,张开五指道:“我要你未来五年全部收益的七成,全部换算成灵石,五年之后,一切与我无关!”
“什么?七成?”赵明录差点跳了起来,即使他现在最多掌握赵家千分之一的资产,每年的收益都至少在五百万下品灵石,交出七成收益?这……白瑾太疯狂了吧!
“白兄的胃口实在是……”赵明录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中隐隐觉得这是白瑾故作狂妄之态,吸引自己疯狂下注。
事实上赵明录猜的没错,白瑾也没有什么把握扶持起赵明录,但是白瑾却自认为他有一比别人永远不可能拥有的资源——来自地球这个商业全球化经营管理、物流管理、商品推销发展到极度巅峰的文明的思想。
更何况他原本就是个商人?
“不是我胃口大,而是赵兄你也得看看你自己的情况。看清楚了,白某只要五年的收益,而且……如果两年内,白某没有让赵兄的掌控力得到质的突破,赵兄完全可以拒绝支付。关于这点,我们可以明立契约,规则为鉴!!!”白瑾斩荆截铁的道。
这下赵明录犹豫了,白瑾的话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他做不到,一毛钱都不收,如果他做到了,那么只收这五年利益,五年之后,一切与他无关,这总比纠缠一辈子强得多了。
如此条件,赵明录犹豫了。未来五年的七成收益,运作的好,都够他供奉起一名假丹境的修士,如此财力聘请这个不过守元境的白瑾,值得吗?
值!一想到白瑾在飞檐雪舟之上的一系列表现,赵明录突然猛一咬牙道:“白兄如此给赵某面子,赵某要是还不知趣,那可就不知进退了。如此,以后烦请白兄费心了。”
“客气了……”白瑾抱拳道,正要趁热打铁的让赵明录将事情说明白的时候,眼睛突然瞥到有小厮闯入这净心亭的听力安全范围,顿时住嘴不言。
那小厮并不是无意闯进来,大大方方的一路走来,最终在赵明录一丈开外停下,恭敬的抱拳道:“家主听闻白先生来了,特知会奴才唤白先生见面。”
“父亲身边可还有其他人?”赵明录很旁侧敲击道。
赵明录在赵家就是再不得势,也不是下人可以得罪得起的。所以那小厮略一回忆,就赶紧道:“主座上似乎坐着一位而立之年的修士,家主待其颇为客气。”
小厮此言一出,净心亭中气氛陡然一惊。
赵明录眼中露出精芒,连连追问具体情况,只是这一个喊人传话的小厮,能在大堂之内面见家主都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哪敢抬头仔细打量?所以面对赵明录的追问,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赵明录见到小厮这幅表情,知道是自己心急了,抱拳对白瑾道:“如果赵某没有猜错的话,那人……应该就是圆石老祖。”
场间顿时沉默了下来,别看白瑾之前咄咄逼人的划分了未来的利益,现在他能不能渡过圆石老祖盘问的这一关才是关键!
渡过去,一切好说;渡不过去,哼,那就对不起了,倒时赵明录恐怕会瞬间划清与白瑾的关系,明哲保身。
白瑾笑了笑道:“久闻圆石老祖大名,今日能得见,三生有幸啊!我等可不能让圆石老祖等急了,还不赶紧走吧!”说着白瑾就牵过小楼的小手,率先越众而出。
赵明录微微一愣,赶紧跟上,也不呼唤小厮带路,竟亲自给白瑾引路起来,直惊得传话小厮心中暗惊‘这白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不仅惊得家主亲自招唤,更是让倨傲的三少爷亲自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