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白瑾脸上露出一股恼怒之色,身上气息猛然收敛,浓郁的水雾释放出来。同时做完这些的白瑾,猛然攥起拳头,对准后墙轰然砸去。
被特殊真元赋予的怪力,暴虐的破开坚硬的石壁,幸好这石屋没刻录什么防御法阵,更是常年被劲风吹拂,早就脆弱不堪。
“想跑?给老夫留下!”石屋的正面传来一声暴怒的声音,一股假丹境修为的威压轰然冲天而起。一直超大的手掌,凭空闪现,拍向白雾中的白瑾。
‘去死!’白瑾心中咒骂着,就在那一瞬间,凝聚全身的真元施展了一记超大水球术。
轰!滔天巨浪,恣狙咆哮在石屋之内,无数黑色尸水被巨浪一卷,融入其中,于是原本天地之间凝聚的纯水,瞬间变成剧毒之物。
也就在这是,那超大的手掌也凌空拍下,一掌拍在白瑾的后背。哼!白瑾一声闷哼,身形借着这股巨力,腾空而起,翻滚狼狈的跌下山崖。
也就在白瑾跌下山崖的那一刻,一名魔气滔天的老者满脸爆怒的穿过向四周坍圮的水球,身形凝聚在山崖边,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这山崖虽高,但是对于他假丹境高手来说,不过是个土丘罢了。但是自此崖的边缘开始,就被一层禁制笼罩,那可是“他”布置的禁制,就是魔丹高手闯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他可没有勇气闯进去。
“不好!这水有毒!该死……好歹毒的尸毒!!!”
……
……
“咳咳……我干你老母……咳咳……”佝偻着身子狂奔的白瑾,不时痛苦的弯下腰来剧烈的咳嗽几声,平凡的面孔痛苦扭曲成了一团。
他终于知道假丹境高手的威能了,随意一击就让他受了重伤,这份威能可谓不恐怖。如果圣虎魔魂要不是能量耗尽的话,他也就不用这么凄惨了。
白瑾循着来时留下的气息,一路找到出口,但是临到出口的时候,白瑾又犹豫了,仔细思索了一下,有返身跑回石林,寻了一出隐秘的角落,坐了下来。
他虽然受了重伤,但是都是内伤,外面看不出任何伤势,而他之所以还重新跑回来,更不可能是逃出青阳家族,而是为了处理赃物。
从完颜烈身上搜刮到的戒指以及三眼冰龙蟒的眼珠,必须处理好,不然被人发现了,他可就百口难辨了。所以白瑾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将这两件东西埋在这石林中。届时,就算这赃物中被完颜睿做过手脚,留下什么精神印记之类的,也不怕。
想罢,白瑾聚起不多的法力,在一颗石柱中溶出一个窟窿,然后将赃物塞进去,然后一掐法诀,石柱顿时完好如初,丝毫看不出这里面被人藏了宝贝。
等一切处理完好之后,白瑾强行压下体内的重伤,潜回自己的小楼中。
……
……
盘膝坐在自己**上的白瑾,神色中蕴含的痛苦已经逐渐缓和了下来,痛苦的眉头逐渐平展开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冥想,白瑾的内伤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再那么疼痛难熬了。但是想要完全恢复,没有三五天时间,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如果白瑾有完颜烈那种待遇资源可以消耗的话,这种伤势恐怕**就能好个七七八八。这种情况要是被外人知道,肯定会满脸怀疑。但是别忘了,白瑾的右手肘上可是有一道变异的血纹啊。
长夜漫漫,对于白瑾来说,却依旧有些短暂,明天如何解释自己身体血气虚弱,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咚咚咚……”规律的敲门声响起,还在疗伤的白瑾,悚然一惊,后背为之一凉,冷汗泌出。
‘难道事情已经暴露了?会是谁能靠近小楼不被我发现?’白瑾神色虽然平静,但是脑门上的冷汗已经暴露出他内心有鬼、半夜怕敲门啊!
“咚咚咚……”规律的敲门声不依不饶的响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催命的午夜凶铃一般。
‘不会是来抓我的,否则早就直接杀进来,哪用得着这么客气?’白瑾心中暗自思索,咬紧牙关,从**上翻起,将筱筱师姐送给他的黑色匕首揣进怀中,平复一下呼吸,才走下小楼,警惕的打开大门。
头发发白的老仆,老眼昏花的站在小楼前,身子习惯的佝偻着,模样看似恭敬,实际上不过是一种习惯而已。
“白少爷,老爷有请!”老仆沙哑的说了一句,就转身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少爷?老爷?’白瑾本来看到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头时,就已经很错愕了,此时在一听到这简短的话语,更加震惊。待看到老仆笃定带路的模样,白瑾心中千转,心中大概有了什么模糊想法,赶紧跟了出去。
老仆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双腿似乎有什么残疾,走的很慢很是巍巍颤颤,笼罩在仆役服下的单薄身体更是左右摇晃的厉害,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就在下一秒跌倒,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跟在后面的白瑾,心境本来就十分的复杂而警惕,对于这个貌似普通的老仆几乎投注全部精神的警惕着,然而越是观察,白瑾脸色越是惊异起来,身子竟然控制不住的也随着老仆的晃动频率打起了摆子。
老仆确实不是一般人,一路上巧之又巧的与几只巡逻队擦肩而过,而没有被发现,选择的路线偏僻而莫名其妙,不一会就把白瑾领进一座占地面积惊人的大院之中。
最终老仆在这座院子的后院一栋宅子前停了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躬身而退,只不过在与白瑾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说了一句莫名其买的话:“少爷不要学老仆的步子,不是同一种族的人,学老仆这步子,只会折损了皮囊。”
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又似老头咕哝,直把白瑾说的毛骨悚然。“不是同一种族?难道他是……妖族?”
“既然来了就别再外面竖着,难不成还要老子扫榻相迎吗?”青阳颢然不耐烦的声音,从宅子里传出,打断了白瑾的沉思。
白瑾神色一惊,对这个便宜师傅性情已经有几分了解的他,哪敢在逗留,赶紧小跑闯进宅子内,连门都没敲,更别提什么请安问候的话语。
宅子内部装修很是简单,空荡荡的纯手工篱笆格兰边,凌乱的摆放着几把摇椅,不知道这些摇椅是给谁准备的。而白瑾那便宜师傅,则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把轮椅中,手中捧着一本薄薄的书册。
白瑾看到师傅竟然坐在轮椅中,神色一惊,以他低微的修为根本就察觉不出师傅到底受了什么伤。
“摆那副死人脸给谁看啊?你以为你师傅是你啊,打个架都能受个重伤?老子没受伤,不用摆那副死人脸。”青阳颢然神色有些奇怪,神色中带着一股憨直的痴劲,没大没小的开着玩笑。
白瑾顿时哭笑不得起来,哑口无言的不知道说什么。
“推我去密室!”青阳颢然看着不知道说什么的弟子,指着房间一处墙壁,对白瑾道。
“哎!”这下白瑾回答的特别干脆,赶紧走过去,推着师傅的轮椅对准那面墙壁就直愣愣的推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力高深的已经看出那面墙壁是一个高级幻术。
波!一声清波荡漾。轮椅直接穿过这面墙壁,带着师徒二人,沿着长长的石头甬道向深处行去。
白瑾一边推着师傅,一边偷偷想师傅手中的书本瞥去,只是居高临下的视角,根本就无法看清那书本上写着什么。
“想看就直说,还怕为师不给你看?”青阳颢然晃了晃手中的书卷,嘴角略带一丝笑意的道。
推着轮椅呃白瑾,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毕竟窥偷师傅手中书卷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不过……这书,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它就是一疯子写的。”青阳颢然懒散的躺在轮椅中,享受着弟子推行的乐趣。
白瑾没有说话,因为他机灵的察觉出,今天师父的状态有些有些奇怪,虽然这是他和师父第一次正式见面。
果然青阳颢然眼神有些空灵起来,嚷嚷的嘀咕一些陈年旧事:“偌大的青阳家族,数万人口,没有一个人信这本书里写的,就老子信了,像个白痴似的信了,整天按照这本书上的方法来修炼。”
“书上说,全身魔元耗光之后,本命魔元再次恢复之后就能增长一丝,这话说的确实没错,于是老子每天都不停的释放法术,将魔元耗光。”
白瑾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因为他有过全身真元被耗光的经历,那种全身虚弱的痛苦感受,至今他都不敢忘记,每次回想起来都有种寒颤的感觉。不过说到能增加一丝魔元,这是实话,但是有耗光魔元以及恢复魔元的功夫,凭借冥想都能修炼出那丝增长的魔元。因为那一丝魔元实在太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嘿,后来老子发现这方法有点不对劲,因为他妈的真是太辛苦了,而且速度太慢了。”青阳颢然傻乎乎的说着自己年轻时的糗事。
“不过老子聪明啊,发明了一个方法,你知道是什么吗?你肯定不知道!嘿嘿,老子发现一般法术对魔元的释放速度太慢了,于是就修炼家族禁术,桀桀桀,禁术啊,就是他妈的牛逼,随便放一下,保证全身连屁一点大的魔元都不会剩余……”
关于自己的白痴奋斗的史青阳颢然说得很是兴奋,白瑾听得浑身直冒冷汗,他妹的,师傅根本就不是白痴,而是超级白痴外加疯子!
“……嘿嘿,后来老子就做了这轮椅,魔元耗完的时候,也能自己推着慢慢回家。……”打磨的略显粗糙的甬道很长,于是青阳颢然的故事也就很长,冗长的像是一部传奇小说。只是青阳颢然决然不提关于他任何情史、风光史,只是一味的谈着令人哭笑不得的白痴似得修行之路。
轮椅压在平整石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为轮椅上的话语打上了背景音乐。白瑾的脚步轻的细不可闻,推着轮椅的动作越发温柔起来,似乎此时轮椅上的人儿,就是当年那个用禁术将全身魔元耗光的白痴。
“老子要死了!”讲着讲着,青阳颢然突然不咸不淡的冒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