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行天下,仗剑挑群雄。笑问世间客,谁是第一流!”汪大垂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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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垂被人堵在了家门口,堵他的人还是一个疯子。
“我去!这都哪儿跟哪啊!”汪大垂大声地吐槽着,“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林天成可不管这里是白家还是黑家,哪怕对手是皇子他都敢挑战啊!今天要是没有他在门口堵着,谁敢围困咱们白家啊!”白胖子也是颇为无奈,“大垂,你现在要怎么做?”
“怎么做?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又不想参合选徒弟这件事!再说了,谁会平白无故跟人打架啊!”
“那你说要怎么整?”
“你看看能不能叫人把他们劝走啊。”
“你觉得可能吗?这林天成可是个认死理的家伙,那天他为了挑战徐家的徐子愚,可是在他们家门口坐了一天一夜。”
这徐家也是五大世家之一,林天成敢这么堵着徐家,自然也敢这么堵着白家。
“这样吧,我去劝劝他,看看能不能把他劝走。这没头没脑的架我可不打!”
于是,汪大垂和白胖子来到大门前。此时,白家的家丁们都严阵以待,死死地守在大门前,几个身材魁梧的武士还将大门顶住,不让外面的人冲进来。
老管家白福此刻正守在大门前,他看到白胖子和汪大垂前来,赶忙迎了上去:“两位少爷,你们可来了,这外面人越来越多,家里人都出不去了!”
“你们打开门,我出去看看。”汪大垂说道。
“这样好吗?”白福问道。
“没事,我不出去,这事情看来是解决不了。”
几个家丁闻言,慢慢打开大门。汪大垂和白胖子终于迈出家门,看到了眼前如潮水般的人群……
“啊!他出来了!他出来了!就是他,我昨天见到的就是他!”
“原来这就是汪公子啊,名字土了点,但是看起来还蛮帅气的嘛!”
“废话,汪公子不但帅,武艺还十分高强,昨天那两个草包,被他三两招就打趴下了。”
“哇!这么厉害!”
……
一大堆人在那里叽叽喳喳,然而并没有人冲上前去。因为他们的前面,挡着一个人——林天成。
这个林天成默默在大门前地空地上盘膝而坐,他在身前摆了一壶酒和一份熟牛肉,显然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汪大垂并没有去理会那嘈杂的人群,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林天成吸引住了。
“这个人……是个狠角色!”汪大垂心中暗惊,眼前这个人给了他在密林中碰到蛰伏的猛兽时的感觉。
林天成长着一张大众脸,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这样的人很容易被埋在人群之中。然而林天成很显然不是那种会被埋没在人群中的人。他有着一双与众不同的眼,这眼睛不似人眼,倒像是野兽的眼睛——那眼中的光芒太犀利,也太野蛮!
林天成看到汪大垂的到来,眼睛一亮,他先是提起酒壶喝了一口酒,然后慢慢站起来,抽出长剑,直直地指着汪大垂。
“战!”
汪大垂汗颜,眼前这人明显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主,他挠挠头,说道:“你我无怨无仇,何必打打杀杀的。”
“战!”这林天成口中依旧只有一个字。
“那啥,你先把剑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战!”剑依旧笔直地指向汪大垂。
“我是不会和你打的,这架没意义。还有,我是不会参加老祖宗的弟子选拔的。”汪大垂摊开手说道,“另外,诸位看官都散了吧散了吧,我是不会接受什么挑战的,我也不会参加选拔。你们这样堵着别人的家门口很不礼貌啊!”
“战!”
“我都说了不会和你打的!”汪大垂有些无奈了,眼前的这个家伙根本油盐不进啊。
“战!”这林天成仿佛天生只会说这一个字。
“好好好!这样,我直接认输还不成吗?你赢了,你比我厉害,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随着汪大垂这句话出了口,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他怎么这样啊……”
“怎么上来就认输呢?一点都没有武士的尊严啊。”
“我看错他了呢,原来只是个胆小鬼啊……”
……
汪大垂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这句话说出口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白胖子则赶忙来到他的身边,耳语道:“大垂!你怎么可以没打就认输呢?!你是武士啊,你代表的可是白家,你这么做会让全天下人耻笑的!”
汪大垂不知道他犯了一个禁忌,武士最大的禁忌就是没有开打就认输——这种行为被认为是丧失尊严和人格的。尤其是汪大垂现在代表着白家,他随意认输,连白家的名声都会有贬损。
“擦!认输还不让啊!”汪大垂叹了口气,这架他实在不想打,可是似乎现在不打不成了。
“战!”林天成像复读机一般重复着这个字,但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犀利,越来越炙热。
汪大垂脑袋一转,打定了主意,他貌似无奈地摊摊手,取出自己的骨刀,走到林天成面前,说道:“那么开打吧。”
林天成嘴角终于出现了一道微小的弧度,他大喝一声,直接刺向了汪大垂。
汪大垂赶忙招架,然后……
“啊!”
汪大垂仿佛断了线的风筝,直接倒飞出去。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
“这位兄台好身手,我输了!”
一招过后,汪大垂赶忙假装受了重伤,躺在地上认输……
林天成第一次遭遇到这种情况,不想打架的他见过不少,但是比斗过程中如此不知廉耻地放水认输的他还真没见过!关键是这个家伙还表演的挺像,虽然只拼了一招,但是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他在认输……
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有的人怅然若失,有的人震惊无比,有人甚至打算就此离开了——他们很失望,实在没想到一场好戏会如此草草收场。
林天成却恼羞成怒:“你不配做武士!”他终于说了完整的话了。
“反正打也打完了,不配就不配吧。跟我这样的人打架实在有伤您的名声,咱们还是就此罢手,我技不如人,您找别人挑战吧。”
本以为林天成会不齿与自己继续交手,本以为自己这么放水会让自己成功的从弟子选拔这个深深的漩涡中挣脱而出,然而汪大垂估计错了一件事情,这个林天成根本不在乎什么弟子选拔,身为林疯子的后人,他也不会跑到刘霸天手下学艺,他本人只是一个武痴,他跑到天火城,完全是为了挑战而挑战!
林天成的战斗**已经被勾起,他从汪大垂身上发现了和自己相近的味道。所以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地罢手,今天,他一定要和汪大垂正正经经地打上一场!
汪大垂拍拍身上的土,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身后传来一股汹涌的杀意!汪大垂赶往闪身,同时提起骨刃格挡那打算将自己腰斩的利剑。
“喂!我都输了,你怎么还打啊!”汪大垂大声说道。
“认真跟我打!”
“你这人莫名其妙!”
“跟我打!跟我打!跟我打!”
连续三次猛击,一次比一次重,汪大垂震的手掌发麻,同时,他心中一股无明业火也被点燃。
“老子只是不想打这种没意义的架而已,你以为老子真怕了!”汪大垂心中骂道。
他抡起骨刃,也凶狠地还了三下。
“打!打!打!”
三声巨响过后,林天成被震得退了回去。
所有人一看两人重新开打,纷纷站定,重新开始关注这场比斗。
“擦!打就打,以为老子怕你啊!”
汪大垂往地上啐了一口痰,他的心中战火在熊熊燃烧。
林天成笑了,笑得很天真,也很疯狂,他知道自己又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汪大垂看着这残忍的笑意,居然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战斗,是一种最可怕的传染病,是种在武士心中的罂粟,只要沾染上这种东西,任何人都会上瘾,都会为之陷入疯狂!
汪大垂自从学习食义武技开始,就已经沾染上了这种毒品,只是他从没有意识到罢了。现在的他,已经不知不觉中深深地沦陷于这种快乐!
纵马行天下,仗剑挑群雄。笑问世间客,谁是第一流!
汪大垂心跳加速,既然不得不战,那就痛痛快快打一场,看看谁才是更强之人!
两人默默对峙,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周围的人也不再喧哗,而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比斗。
突然,林天成将剑纳入剑鞘,然后左手持剑鞘,右手持剑柄,将剑收于左胯。同时右腿前弓,身体也向前倾斜着,整个人就像弹簧一般紧紧压缩。
“拔剑式?”汪大垂想起曾经在电影中看到的招式。他眼睛一眯,用出了无言刀法的起手式。
空气变得异常凝重,两人都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的一瞬间。
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落叶,这落叶摇曳着,缓缓地坠落着。
就在落叶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两个人仿佛同时接收到了启动的讯号!
“呼!”
两股劲风乍起,并且瞬间碰撞在了一起!
“嘭!”
许多人还没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两人已经交换了位置。
汪大垂看看自己的肋下,那里的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从一道细小的伤口中缓缓溢出。
汪大垂暗惊,这一次是他输了半招。他第一次被同龄人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