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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他们惊奇于我的出现,而我则是惊奇于我的同桌。我的同桌是一个女生,而这个女生和我还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我的身上流着的血和她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的一半近乎是同源的,而且,她还大我一月有余,因此,她成为了我的表姐,我则是自降一级成为了表弟。

班里男生少得可怜,就只有区区七人,在我还在家和牛作伴的时候,这个班就只有区区六个男生。我的出现,按理说应该让这个阴盛阳衰的局面有所改观才对,哪里料到,非但没有改变什么,而且变得更糟了,原因是我的同桌是我的表姐,因此,那六个男生都没有把我归于男人这一类。更过分的是,他们也并没有把我归于女生这一类,他们实在是早不到词来形容我究竟是哪一类人,就把我疏远了。

女生十四人,为偶数。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是没有同桌的,但我却有了,非但有了,而且还是我的表姐。究其原因则是因为教室太小,课桌都是成为连在一起的。我又是归来的孩子,老师觉得我不熟悉人,就把我安排在了我表姐的身边,于是我就成为了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的人。

既不是男生也不是女生的我就常常一个人独自坐在教室里面,用着很羡慕的眼神看着其他人玩耍着,我因为我的表姐是一个女生,也就没有多和她说话,她也懒得和我说话,常常出去和其他人玩了。

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既没有说话的人,更没有玩的人,便自己翻开了课本。最先开始的时候是翻看书里面的图案,我对书里的每一幅图都很认真的看着,有时看得就连上课了都不知道。按理来说,这样一种痴迷的程度应该让我喜欢画画才对,可我却只是对画有兴趣,对画画却是没有兴趣。

图看完了,没有什么可看的,就开始看起了文字。文字的头上都跟着拼音,而我的拼音也不太差,大部分的字我都认识。但是有一些字我还是不认识的,原因是那些字头上的拼音我也不会,应该说是忘了。我对于不认识的字就采取有边读边,没边读中间的办法。于是,一本书我读去了大半,也记住了少许。

在后来的上课中,我觉得无聊极了,我便总喜欢扭头看窗外,窗外的风景深深的吸引着我,我的行为深深的吸引着老师的视线。放学后,我就被老师留在了后面。

老师深深的批评了我,说什么要将此事告诉我的父母,我不以为意,反而在心中暗骂他没本事。

语文课本上的字我基本都认识了,不认识的字我也迫使我自己认识了它,于是在后面的课上,我都会拿出数学书来看。

我是一个沉默不喜多言的人,按理来说,应该是喜欢数学的,可我非但不喜欢数学,反而还有些讨厌。但语文书上的东西我自认为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虽然离饱学还远,但在我心中则是认为差不了多少,于是便忍受着反胃的痛苦看起了数学课本。

在我想要入学被他们认为太小的那一年里,我徘徊在学校中,一年级到了六年级的窗口上都有过我的影子,因此,我虽然反胃于数学,但一看到那数学课本上的知识,却觉得简单不过,一百于内的加减乘除,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于是我又将数学课本丢下了。

农村里的小学,只有数学和语文两门课程,偶尔有一节思想品德课或者美术课,全看老师心情,因为一个年级一个老师,一个老师承担所有课程。因此,老师上课也很随心,完全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给学生们上个思想品德课或是美术课,心情更好的时候,就给学生们上个体育课。

所谓体育课就是学生们在课间操场上人很少的时候出来玩,所谓玩就是做游戏,这个游戏通常不外乎三种,老鹰抓小鸡、贴膏药、转圈圈。这三种游戏来回使用,乐此不疲,而且从低年级到高年级都是如此。

在体育课上,通常都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因为班里的男生都不让我跟他们一起玩,我又因为不喜欢跟女生玩,就此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又羡慕的看着他们一个当老鹰,其他人当小鸡,还有一个个子比较大的男生当起了母鸡。看得久了,我也就没有再看了。而不看的最主要原因是我找到了我自己的乐趣。

我发现了地面上有小洞,我便拿起了一根细草,吐上了一些口水之后,插进去那小洞里面,当再次拔出那细草的时候,细草的另一端就会跟着来一只小虫,不知名的小虫。我为我的发现欣喜若狂,但却没有可以一起分享的人。

期末就这样悄然而至,我又回到了家里面,等待着知道成绩的同时也放着牛。放牛的时候,我就可以跟着那些年龄比我大一点的人一起玩,一起嬉闹了。

和我同一年出生的孩子就只有两个男生,一个是上寨的孩子,他还没有上学。一个就是我。因此我就只有跟着大我一岁的人玩了。

大我一岁的而且还是男生的有四人,他们世同龄也是同班,关系也不错。我的加入,他们也很乐意,并没有表现出反感。两个人都姓王,和我还是同宗。一个叫王富通,一个叫王林学。另外两个则是姓陆,一个叫陆金,一个叫陆成。两个姓陆的并非同宗。

我的村子里就只有两个姓,姓王和姓陆,姓王的都是同宗,姓陆的则是另有两枝。彼此都还可以算是团结。

小学的学生的期末成绩可以知道很快,今天考了,后天就可以知道,因为改卷的老师就是这个学校里面的,六年级的老师改一年级的,一年级的老师则是改三年级的。原本可以今天考明天就可以知道的,但他们却为了让学生有一个焦灼等待的心,硬生生的脱到第三天。

我不想知道我的成绩,但我的父母却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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