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曹军退去,城头上陶謙韩麒连败两将,大喜道:“韩麒勇猛无敌,当真是我徐州之麒麟子也”。
城墙上的众人皆是面挂喜悦,这些人中最高兴者莫过于糜竺,不禁暗道自己眼光好,此番却是投资了一只潜力股。就连一向沉静的陈登脸上也释放出些许神采。
众人中唯有曹豹面色微沉,眼睛盯着韩麒充满了嫉妒和不甘,韩麒连败两将,在军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信,再加上陶謙老儿又要表奏他为偏将军,这些都极大的威胁到自己军中首将的地位。
城下韩麒见曹操退兵,心中却是感到无比的困惑,方才与夏侯渊争斗时感觉到曹军阵中爆发出一股极其凌厉的杀气,单从那股气势上韩麒就能感觉到对手的可怕,但是曹操却没有派此人出战,竟然撤军回营了,这些处处都是透露着诡异。
当下韩麒也不作多想,勒马回到城中。
回到城内陶謙等人已在内城等候,陶謙接着笑道:“子麟真乃虎将啊,徐州有韩子麟,足可抵挡曹操也”。
韩麒谦道:“全赖陶公威望,麒不敢居功”。
陶謙大喜,拉韩麒进到府衙,家仆早已备好了酒菜。
陶謙道:“今日子麟立得大功,待曹操退兵吾即刻表奏子麟为偏将军,不知子麟可愿在州中效命”。
韩麒闻言道:“多谢大人栽培,麒定当誓死守护徐州军民”。
“好,好”,陶謙抚手道:“吾有子麟实是大幸啊,呵呵”。
堂上诸人接拱手道贺,糜竺更是喜的合不上嘴,简直比自己受赏都高兴。
“且慢”,一声怒喝打破了气氛,只见曹豹拱手道:“大人,如今曹贼未退实不是放松之时,我看韩将军封官之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陶謙闻言面色微沉,遂道:“也罢,还是已击退曹贼为重,子麟再稍等几日,吾的话定会兑现”。
韩麒道:“曹将军说的是,击退曹贼才是首要之事”。
说着韩麒暼了一眼曹豹,曹豹目露得意,显然是一幅奸计得逞的样子。韩麒心中冷冷一笑,不再多说。
糜竺却是心中叫苦,这陶謙是什么人他心中最是清楚不过,危难之时许你之事太平之日从不兑现,若不然满怀大志的陈登为何会落得这般田地,想当初陈登为陶謙呕心沥血,出谋划策平定徐州,不想徐州初定就为陶謙猜忌而不再重用,如今只能明哲保身以护得家族平安了。
曹豹又道:“今日曹军士气已散,吾愿带兵夜袭曹营,誓要生擒曹操,望主公应允”。
陶謙点点头觉的有理,正待答应。
韩麒忙上前道:“主公不可啊”。
陶謙道:“子麟为何反对,吾也觉得曹操士气低靡,此时夜袭却是最佳时机”。
韩麒道:“曹操帐下能人极多,安能料不到我军袭营,加之曹军精锐,我军若去只恐曹操趁势取城啊”。
陶謙此时有些犹豫,便将头转向陈登,问道:“元龙以为如何?”
陈登此时还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后世的贾诩,你不问我不答。此时见陶謙问,便道:“登觉得韩将军说的有理,确实不能贸然轻出”。
曹豹闻言暗想这二人定是怕我此战得功,抢了他们的风头这才百般阻拦,我却偏不能让他们如意。遂出列铿然道:“吾受陶公大恩,纵百死不能得报,此战吾愿立下军令状,不胜请斩某头”。
陶謙沉吟片刻霍然而起,朗声道:“好,不愧是我徐州首将,吾拨汝兵马一万,望汝能生擒曹贼”。
曹豹大喜,拜道:“多谢主公,豹定不负所望”。
陈登见状摇了摇头,脸上一片无奈之色。
韩麒看在眼里本待再劝,然糜竺以手示意,只得作罢。
徐州军营,中军大帐
韩麒自府衙回来便来到了军营之中,一来初到徐州没地方落脚,二来自己在营中也能管束这些悍将以免惹事生非。
这次曹豹去劫营必然是凶多吉少,自己还得想好对策,当今天下各州各郡都已被人占据,徐州富庶且州牧陶谦老迈昏,此地乃是韩麒图霸天下最好的后勤基地,决不能让徐州落入曹操手中,否则自己恐怕就真的没有翻身之日了。
阵前曹操行为的诡异,今夜曹豹的冒失出兵,这些都让韩麒觉的徐州已经陷入了险境,自己应当怎么办呢?
正当韩麒苦思之际,糜竺进到军帐,韩麒起身寒暄一番,糜竺道:“吾方才坐立不安,总觉要出大事,特来找子麟商议”。
韩麒道:“今日堂上吾本待再劝,子仲为何对我频频暗示”。
糜竺苦笑道:“主公好大喜功,今日子麟在阵前显威,主公心中也有了劫营之心,子麟再劝只会让主公对你有成见啊”。
韩麒叹息道:“曹豹无谋,今夜只恐凶多吉少,麒也想不到什么良计解围了”。
糜竺沉吟半晌,忽然拍手道:“子麟何不去请教陈元龙,他必有应对之法”。
“对呀”,韩麒眼前一亮,暗道:“我怎么把这么一个大才忘了”。
随即韩麒纵马到陈府问计。
却说这陈登确也是个不出世的大才,只是死的有点早,故罗大大的小说里只有只字片语,后世陈登一人便把吕布,刘备两大诸侯弄的团团转,曹操更是把徐州之事尽付于君,可见其才之大,恐不下当今一流谋士了。
而且陈登此人对于家族的兴盛很看重,这也就是为什么后世陈登投靠曹操后不做近臣谋士而甘愿在广陵郡当一个太守,一来以陈登之才独挡东吴水军攻击徐州,二来也是陈登自己的要求以便保得家族长久。
曹操此次为报父仇,所到之处皆是老幼无留,大小世家尽皆屠杀殆尽,所以韩麒断定陈登一定会帮自己。
韩麒来到陈府求见陈登,奴仆便将他引到厅堂等候。
不一会,陈登从后堂走出,两人拱手寒暄一番,韩麒道:“今日麒冒昧来访还请先生莫要怪罪,实是有要紧之事相商也”。
陈登见韩麒开访已将来因猜了七八分,遂道:“不敢,不敢,韩将军来此莫非是为了今夜曹豹劫营之事?”
韩麒道:“先生高见,府衙中吾已相劝主公,然主公不听,曹豹此去必然损兵折将,吾只恐曹军趁势攻破城池啊”。
陈登道:“难得将军一心为城池着想,依登之见,徐州城池高大,曹操要想强攻必会损失惨重,到时即便徐州城破,曹操也将元气大伤,故曹操必会以奇谋下徐州”。
韩麒点点头道,拱手道:“先生高见正是此理”。
陈登又道:“曹豹不听将军之言贸然出兵,此去必败,曹操焉能不用此良机,吾料曹操必会用两条计策,一者围而不杀,等城中救兵相援曹豹,再趁虚攻城,然曹操知道陶公惜命自然不会率军去救曹豹,故这条计策应不会使用。再者就是假扮曹豹溃军进城,趁机夺取城池”。
韩麒道:“先生之言让麒茅塞顿开,今日阵前,曹营中明明有猛将能胜过麒,然曹操却勒兵回营,现在看来就是要诱使我军出城,曹贼真是奸诈啊”。
陈登点点头,赞道:“不想将军不但武艺高强,智谋也是不凡啊,今日竟第一时间识破曹操诡计劝主公不要贸然轻出,在下佩服啊”。
韩麒挠挠头道:“麒是为曹操行为诡异,感觉不对,哪里能及先生分析的如此透彻”。
陈登闻言满口大笑,心中甚是欢喜。
韩麒又道:“既如此,我等应当如何,还请先生赐教”。
陈登叹息道:“主公听不得忠言,此时再去相劝也是无用,现下却是有计也无兵可用啊”。
韩麒起身道:“麒帐下有五千兵马,当全听先生调遣”。
陈登闻言大喜,本以为徐州无救自己的家族也将覆灭,听到韩麒之言心中又升起了希望,遂道:“吾有一计,将军或可一试”。
当下两人商议停当,韩麒便下去准备。
韩麒走后,陈登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安静,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之前陶謙初到徐州对他是言听计从,自己也是尽己所能出谋划策,意图能一展心中抱负。但不久徐州平定,陶謙便放下了进取之心,整日寻思的都是搜刮民脂民膏,渐渐的陈登也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只是为了家族不得不身处高位。然而方才的这个年轻人却又仿佛点燃了自己的热血,让他回到了当初辅佐陶謙之时。
陈登苦笑道:“罢了,再赌一次吧,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当下陈登起身道案前,提笔写下一封帛书,又叫来心腹奴仆叫他,这般,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