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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妈妈

相比较而言,那只激动地已经飞掉的小红鸟就没有那么漂亮了,毛有点秃,还是绒毛,除了翅膀上有部分羽毛外,其他地方大部分是绒毛.没有头顶的王冠,没有屁股后面的尾羽,露着一个屁股,很不美观.虽然颜色很美,也是红色的,可是看上去就像一只秃尾巴的驼鸟一样,当然比驼鸟形象要美观很多.

相对于那些美丽高贵到不忍直视的大鸟来说,还是小红鸟比较亲民一点.

在凤凰的胡思乱想中,目的地已经到了.

凤凰抬头只能看见如山般的繁茂枝叶,还有眼前垂下的树根,太壮观了.凤凰更加有一种来到巨人国的感觉了,似乎自己瞬间变成可一粒尘埃那么渺小.

凤凰再为如何上去犯愁,背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强子爬树难度太高了.

好在似乎这种问题只是凤凰多虑了.

在凤凰还没与反应过来的时侯,自己悬停在凤凰脖子上的那颗红色珠子突然发光了.一团红色光芒包裹着凤凰和强子,凤凰又被装在了这个光团中.光团就象一个红色的肥皂泡泡,慢慢的起飞,一直往上飞.凤凰觉得这个红色的珠子视乎能力不小,但是凤凰并不惊喜,反而觉得这颗珠子像是别人在自己身上装的监视器一般,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珠子的掌握之中,或者珠子的主人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很不美好.

凤凰上升的速度很快,快到都看不见从眼前快速经过的树梢.

那几只大孔雀并没有飞上来,他们呆愣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想到凤凰竟然会被一颗珠子带着自己飞上去了一般.他们并不知道凤凰会被光泡泡带到什么地方,所以等待着凤凰停下.

凤凰一直没有停下来,还在往上.凤凰透过红色肥皂泡泡向脚下看去只看得见白色的云朵,原来凤凰已经在刚才看见的那几朵懒散的云朵上面了.

整个上升的过程持续了半分钟左右,红色的泡泡呆着凤凰来到树上的一个平台处.

这里看上去就像凤凰在创意设计里见过的树屋,只是这里的规模要大很多.

凤凰停在一个由木头搭建的圆形平台上,落脚的地方是平台的边沿,还好凤凰没有恐高症,这个高度往下看去实在是一个很惊悚的视角,会有种自己踩在云端的错觉,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成肉饼.所以凤凰努力往平台中间靠,尽量远离平台边沿,尽量不往下看,就算不摔下去,多看几眼都会觉得压抑,脚软,呼吸困难。倒不是凤凰恐高,只是这个高度实在已经超出了凤凰的接受程度。平台很大,有直径五十米左右.平台的中央有一个高出的小平台,大概形状像是长方形的,看上去就像一张床,比较大的床.

整个圆形的木头平台上除了中央的方形突起之外在没有任何事物.看上去也有点像现代的广场,中央是一个雕塑.

凤凰背着强子不由自主的往平台中央的那个方形凸起走过去.

走到跟前凤凰才看见,这好像更像是是一张床.一张由整块木头劈开而成的木头床.床有大概十米长,七八米宽,在中央铺满了不知名的草,草很绿虽然已经枯萎却依然是绿色的,上面甚至还能看见波光鳞鳞的绿光像波纹一样滚动.凤凰第一感觉就是躺在上面睡觉一定很舒服吧.凤凰正想把背上的强子放在上面.还没有来得及动作的时侯那颗悬停在凤凰胸前的红色珠子,突然飘到了床的中央,紧接着瞬间光芒大作,红色的光芒瞬间崩裂出来直射天地间,就像一颗太阳一样.似乎瞬间这里整个世界都被这崩裂出来的红色光芒照耀成了红色.

此时确定凤凰位置的那十多只大鸟已经来到了平台的上,他们全部停在平台上之后,瞬间这个本来很宽敞的空间就感觉拥挤了起来.但是他们仅仅只是停在平台的边沿,并没有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只是激动亢奋还有悲戚的地看着那颗发光的珠子,他们眼里都慢慢的蓄起了泪水.现在目所能及的整个天地间都在这红色的光芒照耀中,一片红光.

红光照耀的地方,枯萎的植物慢慢的恢复生机,疲惫的小动物们似乎饿了几天之后突然吃饱有力气一般,从地上站起来活动着自己久不能活动的四肢,然后欢快的跑了起来。

远处的高山,还有如高山一般巨大的巨树全都在红光之中恢复着生机,并且在红光的照耀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整个世界如瞬间披上了一件充满魔性的衣裳一般。

珠子一直没有停止发光,还在持续着.

过了一分钟左右,凤凰实在是背不动强子了,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凤凰把强子放在木头平台上躺着.然后充满好奇和不解的看着这颗跟着自己好长一段时间的珠子。心想原来它如此神奇。看来以后自己不能把它弄丢了,说不定它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大作用呢?

珠子一直没有停止发光.

持续了十分钟左右之后,珠子发出来的光芒开始慢慢的变弱,整个天地间的红光就像一个超级大气球被戳破一个口子一样,在慢慢的变小.说是慢慢的也是相对的,过了一分钟左右,红光像瘪掉的汽球似得缩小到只有凤凰面前的床那么大点.红光慢慢的由圆形向内收缩,变形.慢慢的一只鸟的形状出现了,没有实体,只是光影,光影上有点点星光闪烁.那是一只凤凰的影子,凤凰不知为何看见那只凤凰出现的瞬间忍不住的想要哭泣,泪流不止,心底霎时出现一种无法理解的感觉.同时之前烧烤聚会时在悬崖边听到的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在耳边.那个声音是从那只凤凰光影里传出来的,应该不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因为那只光影中的凤凰只顾呆呆的看着凤凰并没有张嘴.

凤凰看着那只光影中凤凰的眼睛,听着耳边的声音.由默默流泪,变成痛哭流涕,站在远处一点的那些凤凰一样满眼的泪水.

凤凰听着耳边的声音,听不懂那个声音说的是什么.但是那里面包含的各种情绪各种感受凤凰都能体会到.

凤凰仰着头看着光影中的凤凰,泪水就像一滴滴晶莹的水珠似的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淋湿了大片木头平台.就像是有种自己生命之中最重要的部分再离开之后终于回来了的感觉。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久别重逢一般。

光影中没有实体的凤凰满眼怜惜的看着哭泣的凤凰,眼里同时也蓄满了眼泪。那种满是怜爱的眼神就像妈妈看着哭泣的女儿一般。她静静地看着凤凰,看了一会之后,伸出一只翅膀轻轻的抚摸着凤凰,或许她只是想要抚摸凤凰的头以示安慰,可惜凤凰在她的面前显得太过于渺小,那只伸过来的翅膀就像一大床被子把凤凰盖起来了一般。

光影中的那位似乎觉得这样有点不妥,她不舍得从凤凰身上收回翅膀。收回翅膀后,光影慢慢的又再一次开始了变化,变得模糊看不见光影里具体是什么。十多秒钟之后模糊的光影中慢慢的出现一个人影。

瘦瘦弱弱的一个女人,很美,皮肤很苍白,头发是鲜艳异常得红色,身上穿着一身古代典雅的古装,颜色也是鲜艳的红色。白色的头发还有衣服衬着雪白的皮肤显得很虚弱,神态也显得很憔悴,就像重病一场之后似的,让人看着有种莫名得心疼感。

人影显现出来后,平台边沿站着得那些大红鸟似乎并不惊奇。凤凰比较惊讶。当光影出现之后,大红鸟们都有种想要急切的冲过来一般的样子。但是他们看着光阴和凤凰,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并没有激动的跑过来。而是把空间留给她和凤凰。

光影中的人影向凤凰凌空走了过来,步态不是很稳,似乎很虚弱,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样子。

她几步来到凤凰的面前,抬起略微有点颤抖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凤凰的脸,不知是虚弱还是情绪不稳显得有点颤颤巍巍的,她似乎想要替凤凰拭去脸上挂着得泪水,只是所有动作都是徒劳,她只是光影,没有实质的光影。她拭不掉凤凰不停滑落出来的眼泪,显得很忧伤。

她停下一切徒劳的动作之后,露出一副微笑得面孔看着凤凰。她神情很复杂,有开心喜悦,还有忧伤。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她终于开口对凤凰说话了。是凤凰能听懂的语言。

“孩子,我是你的妈妈。”

“为什么。”凤凰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泣了,明白为什么能感受到那些情绪了,或许这就是血脉得神奇力量,虽然很不可思议。只是这是为什么。这句为什么包含很多不同方面的问题,凤凰想问好多好多为什么。凤凰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奶奶在路边捡回来的,还有奶奶那让人无法相信却自己坚信不疑的说法,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不管凤凰多么开朗,过得幸福与否,被自己亲生父母抛弃在路边就算在如何坚强的人心里都始终埋藏着那么一颗看不见的刺。虽然凤凰活了二十七年都没有多少机会被那颗刺怎么扎过,但并不代表凤凰没有那颗刺。凤凰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开朗,心里健康那是因为父母,因为有爱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们在凤凰身上用尽了他们的爱,让凤凰没有多少机会去发现那颗刺的,所以才不至于被扎。但是那颗刺一直存在在凤凰的身体里。现在那颗刺出现了。可是他应该出现吗?为什么要以这样的形式出现?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事都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吗?为什么当初抛弃了自己,现在二十多年都过去了却又要出现?很多疑问都包含在这三个字中。为什么?至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凤凰需要一个解释。

“我没有时间告诉你为什么了,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答案的。我希望你坚强,如果可以,你要相信我绝不希望这样。”光影中那位凤凰的妈妈知道凤凰的问的是什么。但是她太虚弱了,光影闪闪烁烁,她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似乎还有比给凤凰身体里拔刺更重要的事要做。她不对凤凰做任何解释。

“。。。。。。”凤凰不说话,因为凤凰能全部感受到光影中那位妈妈的所有情绪。只是只有情绪,就像看没有语言的舞台剧,闭上眼睛只能听见深入灵魂的音乐却不知道故事具体情节。那位演奏音乐的天才能够通过高超的演奏技巧让音乐撞击灵魂的深处,感受到他想要表达的一切感受。感受在了,情节不在。

“你记住,你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孩子,你有自己的职责,妈妈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你答应妈妈好吗?一定要做好,努力。爱你。”在光阴中的女人说话中,她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模糊,消失。她很焦急,很无奈,很心疼。在她说完话的时候,她抬起已经近乎透明的右手,是指指尖触碰到凤凰额头的那颗痣,一缕红色的丝线般的光芒顺着凤凰妈妈的指尖进入到凤凰的痣里,随着那一缕丝线般的红光注入,凤凰额头上的痣慢慢的由黑色变成了红色。当凤凰额头的痣完全变成红色,并且泛着光芒的时候,凤凰妈妈指尖的丝线似乎已经抽离完了,继而停止注入,紧接着光影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凤凰的妈妈消失不见了。那颗红色的珠子似乎失去了所有力量不能继续保持在空中悬停,往下掉。凤凰迅速伸出双手接在手心里。

这一刻停在平台边沿的那几只大红鸟再也忍不住悲伤,痛哭起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允许自己的悲伤情绪崩溃,努力克制着,并向凤凰走过来。

现在的凤凰已经停止了哭泣,闭上了眼睛。满眼都是画面在快速播放着,眩晕感袭来。在凤凰晕倒即将倒下的时候赶过来的一直大鸟伸出翅膀接住了凤凰。凤凰还没有完全眩晕到失去意识,他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了一张宽大而温暖的床上,然后才沉沉的晕了过去。

他们把凤凰和强子带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这个平台被瞬间生出一个圆形光幕包裹在里面。

在刚才那颗珠子发出了整整十多分钟的红光照耀了属于这里的整个世界之后,这里的这片天地就有一种春雨过后般的滋润。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那一片红光中得到了滋养生命的能量,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获得了生命的无限能量,显得精神饱满。

叶子更绿了,花更艳了。那一片海洋般的草地都泛着点点绿光,就像凤凰和强子称之为妖树的那棵树发光一样。那颗独木城山的巨树也开始泛着光,并且慢慢开出了满树的泛着星星光点的白色花朵,远远地看上去整棵树就像一座纯美的雪山。都快要分不清哪些是云朵哪些是树。

时不时的草地上会有一群群快乐的各种小动物欢快的奔跑嬉戏。很多大大小小的凤凰从各个地方的巨树上飞出来,他们停在天空的高处俯瞰这整个突然充满生机的世间。但是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也有惊喜,但是更多的是悲伤,还有感恩,似乎在迎接世界的改变,同时又在默哀。他们知道现在的这一切都是用生命的代价换来的,换来了这短暂的生机,还有一线希望。

整个世界就像魔幻梦境一般美丽无比。

“姑姑是不是死了。她还会回来吗?”宝宝现在正在她妈妈的背上趴着哭泣,应该他的翅膀还不能让他在如此高的高空保证他的身体不掉下去,所以他趴在他妈妈的翅膀上。似乎所有的火焰般红艳艳的凤凰们都从各自的家里飞出来,停在了天空的高处。已有很多像宝宝一样没有办法自己飞的小凤凰像宝宝一样呆在妈妈的身上。他们似乎在不约而同的举行某种仪式。他们的神态充满了敬仰和哀伤。

“不知道,也许还会回来。也许你姐姐能让她,让他们都回来。也许他们不会就此永远消失。”宝宝的妈妈对宝宝安慰着,可是似乎他自己都觉得希望很渺茫,眼神暗淡,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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