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言不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人,很多事情她能忍则忍,不能忍也会重新再忍。而懦弱是怎么养成的,就是一忍再忍,忍出来的,小事可以忍耐别人的侵略,在大事面前就会失去自己的原则。
她不知道今日为何在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冲动行事,她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能够趁机偷袭战胜谢花殇本就是奇迹。
她恨,呕心沥血的恨,为什么她武功全废,为什么练了无数次的剑法仍发挥不了最大的功效,为什么她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回报。
幸好,她战胜了谢花殇,她是在战场炼狱走出来的女子,刚劲暴戾强势,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势中,她终于忍不住选择暴走!
她是血气方刚的女子,血脉里都是冲动的血液,为什么要忍,大不了就大干一场,拼个你死我活,以此让体内的血液最大限度的喷张爆发,让自己的心得到最大限度的舒爽。
虽然与谢花殇的比武并不能完全纾解她的心情,但好歹是个好的开始,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当然,她也不会简单的认为对付谢花殇这种有力无恼的暴力脑残女只需要用点小小的智慧,就可以让她再也冒不起头。可是,她不会低估了一位在沙场纵横杀伐的女子,她只是在最松懈最得意的时候得到偷袭,在她回过神之后定会给予强烈的反击。
这不过,是丝言重新开始战斗的开始!
“放我下来吧!刚才谢谢你!”走出谢花殇的视线,丝言甩甩头要求道,看起来很爽快的样子。“刚才谢谢你,没有揭穿我的谎言。”
聂亦一怔,旋即依言放下她,佯装无知道“什么谎言,我们一见钟情两情相悦?那不是事实吗?”
“呵呵,你还真会开玩笑!”丝言眉笑颜开,心情很开怀。
“在我那个地方里,这叫绯闻男友,以后,我就当你的绯闻男友,需要我的时候只要支使一声,绝对比正牌男友还要正!”聂亦拍拍胸脯,诚心承诺。
丝言勉强一笑,话说得太好听,可是不太真实。
聂亦目光放在丝言手臂上,“我知道你不爱主动找别人,性格又冷漠,我很期待有一天你会主动找我帮忙,现在,把手给我。”
“干嘛?”丝言警惕。
“你看,又条件反射拒绝别人了吧!”聂亦翻个白眼,霸道得夺过丝言的手,心疼道“手受伤了都不知道疼,你是懵子吗?”
懵子?你才是懵子,你全家都是懵子!
丝言在心里小声嘀咕着,不过很快转为偷**喜,聂亦已经拿出袖珍医盒,蓬蓬的棉签像是在挠痒痒,被人呵护的感觉真好,比塞满了棉花糖来要甜蜜,丝言感觉周围扬起了粉红泡泡,好梦幻好浪漫,不由自主的,她痴迷般的眼神沉溺在他的温柔,她一脸享受,眨眨眼,再眨眨眼,她脱口问道“你喜欢我吗?”
聂亦拿着棉签的手在空中一抖,他抬眼看向丝言,目露哀怜,很快收回震惊,事不关己的继续给她疗伤。
隔了一会,聂亦才淡定说
“其实,我是在可怜你!”
“嘭”!,聂亦的一句瞬间击碎了丝言心中的梦幻小泡泡,那么多人开她和太子的玩笑,她心里肯定也是有各种各样的幻想的。活了那么多年,她早就不再怀有一颗少女之心,只是太子对她太好,她刚才才会鬼使神差的问出这句话,其实说完她才想要咬碎自己的牙齿,怎么会不顾廉耻的这般问她。
原以为太子会很温柔,至少会很委婉的不伤害她的,没想到,他居然说得这么直白!她可怜的自尊心背他踩碎,她的反抗之心冉冉升起,不,她不可怜,谁说她可怜了。
丝言气恼的撒开手,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她瞪了一眼聂亦,“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你既然不喜欢我干嘛给我包扎伤口?有了这肌肤之亲,以后没人敢娶我了咋办?你付得起责吗?神经病啊你!”
丝言恼羞成怒,说了一堆话以遮掩她的尴尬,她边快步离开边回头回骂“还有,你才可怜,你全家都可怜!”
其实聂亦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料惹恼了她,她突然冒出这个问题,他又不好正面回答,只好......好吧,他选择了一个最坏的方式伤害了她的自尊。
“你才可怜,你全家都可怜......”丝言一边哭鼻子一边喋喋不休,与谢花殇大干了一场,摔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她没哭。胡景行背信弃义,她没哭。夏明珠置她于死地,她没哭。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像喷泉一样喷涌,她努力忍住,再三关闸,可是还是泪如雨下,而且心里空空的,为什么每个对她好的人都是因为她可怜。丁鹤是,卓不化也是,就连这个死小子都是这样。
亏得老子今天还为他打了一架,痛死老子了!
“太子,胡耀灵,你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丝言心中愤懑,对着湖波大喊大叫,碧波似是能感知音波,卷起一圈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