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晃而过的背影,萧远飞身追去。
“喂,你没事吧!”聂亦抱着丝言,手抚着她陶瓷般白净的脸,“丝言,醒醒。”
“溜得真快!”萧远满头大汗的跑回来,“小姐怎么样了?”
聂亦替丝言把了脉,镇定道“她中了毒。”
“中毒!”萧远大惊失色。
“居然有人闯进不东阁!不要命了!”桌不化愤怒的跑出去,一看躺在地上的丝言,腮帮抽搐了一下。
“小丫头怎么啦?”
“太子,快把丝言抱进来,我来瞧瞧。”丁鹤站在大厅门口,淡定的唤道。
“好!”聂亦淡淡点头,双手轻巧的抱起丝言,表情有些沉郁,经过萧远身旁时,小声问道“有没有见到那人的样子?”
萧远默默的摇摇头。
聂亦将丝言轻轻放在床上,丁鹤坐在一旁帮丝言把脉,一边沉思一边撸着胡须慢悠悠说道“恩,伤到了胸口,是暗器所伤,这暗器有毒。”
“废话,这用得着你说吗?看都看的出来!”聂亦黑着脸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好气说道。
“哎呀,你急什么?我可是男人,怎么能在女子身上乱瞄呢,当然得把脉检查啦!”丁鹤摇摇头,长吁短叹。
“喂,臭小子,你是不是在小丫头身上乱瞄了?”卓不化语气不善得质问。
“瞄个头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聂亦走上前,站在丁鹤身旁,望着丝言苍白得脸色,说“暗器是有毒的,首先要把暗器取出来,不能让毒性继续在她胸口蔓延了!”
“我知道!”丁鹤无奈的瞟着聂亦,“可这里只有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她受伤的地方又特殊,谁能帮她取出来?”
“那,那我去外面随便抓了女的过来。”聂亦转身就走。
“唉!你能保证你能找到女大夫,要是随便找个人过来,万一误伤了她怎么办?这个位置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要了她的性命!”丁鹤站起身说“我和不化两个老头子是不行的,我们俩一辈子清心寡欲,况且中间隔着辈分,我们...”丁鹤欲言又止,摇了摇头道“你和萧远随便一个人帮她拔出暗器吧?”
“我!”萧远诧异的指向自己,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行的,我只会杀人,哪会救人呐!”
“行啦!这个时刻救人要紧,我们先出去!”丁鹤低吼一声,同桌不化一同出了屋子,关上门前,卓不化隔着门缝邪邪一笑,最后送上一句话“你们俩看着办吧?好自为之,千万要治好师侄女。”
萧远一看到两老头走了,他顿时心中一急,挥着手道“殿殿下,我不行的,您,您亲自动手!”说着跌跌撞撞跑出屋子,“啊!”在跨门槛时摔了一个狗吃屎。
萧远一出门,房门就自动关上了,房间里只有聂亦和呼吸微弱的丝言。
聂亦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向丝言,肤若白瓷,五官精致,真是个天生丽质的小女孩儿。如果没有心中那抹忧伤,也许她会活得很快乐,像所有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样,躺在父母怀里撒娇,享受和自己小男朋友之间的甜蜜。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吗?”聂亦喃喃道。
几日后清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聂亦轻轻的推开丝言的房门,安静的盯视着她,她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
“她的伤已经好了。”丁鹤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冷不丁的开口。
聂亦吓一跳,闪身道“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像幽魂一样飘过来,吓死我了!”
“我几十年都是那么走路的,有什么问题?”丁鹤嗤之以鼻,“你这个小辈还想让我改掉几十年的习惯不成?”
“我哪儿敢呐?”聂亦撇撇嘴,走到床边,凝视着丝言,叹口气惆怅道“伤口是愈合了,可是她始终无法醒来?你知道这是什么毒,怎么解吗?”聂亦本只是随口之言,请来的大夫都无法识别这毒源,更何况是丁鹤,就算他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何毒早就想办法为他解毒了吧。
哪料,此时丁鹤负手淡然道“知道!这是钩吻,又称为断肠草,最近兴盛在西域边境,可让人呼吸麻痹共济失调昏迷等症状。”
“你知道中了什么毒,为什么不提她解?”聂亦着急问道,转念一想,丁鹤不可能放置丝言不理,肯定是有难言之隐,聂亦问道“无药可解吗?”
丁鹤沉默的摇摇头,“野葛,毒草也,俗呼为胡蔓草,误食之则用山羊血解之。我已经给她服用过一次解药了,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证明这并不是她昏迷的根源。”
“你是说她不是因为中毒而昏迷的,那是为了什么?”聂亦还真不知道丁鹤不动声色为丝言解了毒,他居然都没跟众人提起过。
丁鹤无言摇摇头,“也许,过两天就醒来了。你有时间给她疏导功力,可能心里那股寒气封住了她。”
“哦!好!”聂亦点头,转头看向丝言,白净的脸上纤尘不染,如同只是沉沉睡着的美人鱼。“嘿,老头子,你说她像不像冰冷的冰块儿,能捂得热吗?”聂亦突发奇想,问出这个问题。
丁鹤同时看向丝言,同样美丽的面孔,丝言始终不及她母亲这般天真可爱。“那要看这温度有多高有多热了。”丁鹤猛然看向聂亦,笑问道“怎么?你想捂热她?”
“没有!”聂亦摇摇头,轻轻道“只是特别喜欢看她笑的时候,有点好奇而已。”
“千万别好奇,好奇就是事故的开始,如果你不能一直提供温度给她,那就放任她,让她自己寻找属于她的温暖不要因为一时的好奇心轻易给她温暖,她会有依赖性的,而你给不了她一辈子。”丁鹤老成的拍拍聂亦的胸膛,悠悠走出房门“小子,我不准你欺负我侄女儿!”
“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聂亦对着丁鹤远走的背影解释道“我只是想帮她而已。”丁鹤显然没在意他的话,聂亦有些委屈,自己喃喃道“怎么大家都误解了呢?难道他们就没有这个想法吗?想帮她想陪她想照亮她走出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