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载着聂亦在马场横冲直闯疯狂咆哮奔腾,闹得人仰马翻,吓得许多世家小姐尖声大叫,场内的世家子都讶然驻足,纷纷退避。
聂亦吊在马腹上,左右摇摆,晃荡不定,在急速运动下身体擦地而过,万分惊险下,聂亦挺身跃马,重新坐回去。
反反复复好几次,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而聂亦仿佛玩得酣畅淋漓,不亦乐乎。他笔直的身子从左侧跃到右侧,又从右侧越到左侧,就是不给噬魂攻击他的机会。
他这样就像是在耍戏,猫抓老鼠的大戏,他在逗乐自己。
骑术精湛的刘珵也勒紧马绳,望着从身旁呼啸而过的聂亦,挂起了一股刺人的风,这速度让刘珵也望其项背。
他从来尝试过这种速度,他也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在骑在马上竟可以如此开心。
欢快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绽放,带着笑意的驾驭声就像是在调|戏性|情暴戾的姑娘。
一切那么自然,又那么诡异!
明明是陡峭的背影却让他感觉异常高贵潇洒,神圣的不可侵犯,明明穿着白色的衣服,明晰的微光洒在他身上,那一刻,他仿佛真的看到了耀灵。
好一出马戏!全场响起沸腾的掌声,官家女子及宫中贵妇们看向聂亦的目光中包含了惊艳,这样的男人太帅了,有木有?
爆出掌声那一刻,皇后开心的险些要从高台上跳下来,她是多久没有感受过来自儿子的荣光了,不,她从来就没有感受过,为保持凤仪台下的仪态,皇后还是极为内敛又骄傲的向各位朝臣点点头。
皇后身后的丫鬟紫衣却痛得龇牙咧嘴,心中叫苦不迭,娘娘啊,您要是高兴还是跳起来把,奴婢的手都快被你涅肿了。
连皇上都对太子流露出了久违的欣慰。
聂亦罩着高大的光环骑着噬魂绕着赛场跑了一圈,向观众表达隆重的感谢。这些天,他生活在皇后的各种压榨中,他又何尝不理解一个母亲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的苦恼
其实一路以来,只有聂亦懂骑着匹桀骜的马的痛苦。这小鬼看似被训服了,实际上背地里的阴招损招层出不穷。
“喂,你耍赖,明明该出左脚了,你居然出其不意的出了右脚!”聂亦捂着屁股对马儿大声嘟囔,俨然两人以成为了好朋友。
噬魂听懂人话,像是含羞一般扭扭身子。
聂亦恣意的抚顺噬魂的鬃毛,终于把这小东西驯服了!
一人一马都跑得筋疲力尽,聂亦从马上跳下来,虚托般躺在草地上,张开双臂,眯着眼睛。
噬魂的肚囊起伏得厉害,双腿早就没力气了,也软趴趴的趴下来,只是姿势有些羞涩。
聂亦不知道的是,他和噬魂倒下来的同时,旁边也有个人瘫软倒下。
噬魂朝丝言奔来的时候,让她回想到了福姬的过去,那匹踩死她的马也是发了疯似得狂奔而来,一脚踏进她的心脏,一脚蹂|躏着她的脸,最后死得面目全非。
“小姐,小姐!”凤萧失声尖叫,方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倒着地上了。丝言的身体一向好得不得了,连风寒都不曾得过,今日怎么会毫无预兆的晕倒在地。
凤萧赶紧扑上去,翻过丝言的身子,竟看到丝言口吐白沫。
她颤抖的掏出手帕,一边扑朔扑朔的流眼泪,一边把丝言嘴边的脏东西擦掉。
刘珵闻声连忙跑过来查看,推开凤萧,把丝言的头搁在腿上,掰开丝言的眼皮查看了一番,将丝言打横抱起。
凤萧想到丝言是个女子,怎么能轻易让男人碰触,她起身拉着刘珵的衣袖,轻声叫道“大皇子”
刘珵回头睨了凤萧一眼,脸色铁青,眼神似冰。
凤萧吓得松开了手,畏缩不敢言。
听到动静,聂亦转头看过来。
刘昭华跑了过来,问“大哥,这小黑脸怎么啦?”
刘珵恶毒的眼光射在聂亦身上,盯得他毛骨悚然,莫名其妙。
刘昭华顺在刘珵的目光,看到了聂亦,顿时咬牙切齿,气冲冲的走过去,踢了聂亦一脚,凶巴巴说道“喂,你明知道他是大哥的贵客你还发羊癫疯似得撞她,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衣服上沾了泥土,聂亦很不开心,他招谁惹谁了,明明是来人自己想找茬,他还倒打一耙。
拍拍身上的泥土,聂亦悠悠起身,看着这人,眉宇宽阔,一双乌溜溜的眼神炯炯有神,却并不尖利,脸型圆润却并不显胖。
“看什么看?”这人真是奇怪了,又不是没见过自己,居然将自己从头看到脚,刘昭华愤愤。
“我想看看你眼睛长哪儿了?尽会睁眼说瞎话!”聂亦也毫不客气的回过去,心中惊讶这人居然和自己长得有三分相似。
“你!”一日之内吃了两次瘪,刘昭华头顶上都在冒火,邓无心也就罢了,毕竟人家是有点功力的,可眼前这个废物,一无用处的废物都能怄他!
他的威严何在!
皇上坐在看台上,对面人又是太子,刘昭华想着还是占理为先,到时候逼得他哑口无言,当众认错。
刘昭华愤慨指控,“所有人都看到是你扰乱了马场的秩序,你还狡辩,刚才就你一个人横冲直闯,不是你把他撞到的,还是谁?”
“马场不就是用来骑马的吗?哪里有什么秩序,若有秩序你背给我听听。还有谁说她是被撞倒的,你没看到她口吐白沫吗?又不是口吐鲜血!”聂亦一一回敬过去,眼里还带着明显的鄙视,望着刘珵怀里的丝言,聂亦略觉得眼熟。
“你!”刘昭华又无言以对了,竟出手拉住聂亦,嘴上说“走,我们去找父皇评理去!”
聂亦甩开刘昭华的手,淡淡的说“真是幼稚!”
说完,聂亦已经阔步走到刘珵面前,刘昭华握紧了拳头,要不是很清楚暴打太子的下场,他那一锤早就下来了。
刘珵的目光一直辗转在聂亦身上,聂亦一靠近,他竟然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直觉告诉他,这个太子已经不一样了。
聂亦指着丝言说“把她放地上,平躺着,晕厥的人是不能随意搬动的,突然晕倒可能是因为贫血、血糖低,也可能是脑出血,心脏不适,这时候不适宜随意搬动恍惚甚至扶起病人。”
聂亦目无表情说着,刘珵却一脸茫然。
聂亦无语望天,这群古人真是没常识,他主动接过丝言,有意无意的在她脸上扫了几眼,将她平放在地上。
刘珵则被聂亦一席话弄傻了,到底什么意思?是他讹他吗?
而刘昭华被聂亦两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在心中疑惑,这废物啥时候嘴皮子那么利索了?
聂亦先是观察丝言的惨白的面色,碰了碰她嘴边的白沫,在指尖上摩擦了几下,又用鼻子嗅了嗅,目无表情道,“没中毒。”
再查看了她的呼吸和脉搏,又道“心跳很快!”
聂亦开始着手掐人中,丝言没有半点反应。
聂亦双手交叉,向丝言胸间探去。
“哎,不要!“凤萧急忙拦住,脸色瞬间变得和丝言一样煞白。
刘珵站在一旁看戏,太子说得好听,他倒要看看这废物要怎么救人?刘珵并不知道丝言是女子,也完全忽略了太子是断袖的事实,对凤萧怒道“怎么啦?怎么不要?救人要紧。”
“没、没、没,还是等大夫……”一说到这里,凤萧连忙捂嘴,大夫一把脉就可分辨小姐是男是女了吧!刚才那人也把了脉,莫非他早就知道小姐不是……
聂亦心知肚明的笑笑,道“没事,医生来了也是一件麻烦,我会治病,等她醒来送我那里去!”
“不行!”刘珵厉声制止,他算是看明白了,太子是来挖墙脚的。他如今还真是本领大长了哈,不是说傻了嘛!明明是在装傻。
这皇宫里还真是乱七八糟的关系,聂亦无心与他计较,摆摆手,开始熟练按压丝言的胸腔,不甚在意的说“那也行,我去你那边,最近太医都被折腾跑了,久病成良医,我多少也知道点儿药理。”
前段日子皇后把所有太医招来给聂亦疗伤,疗伤事小,聂亦的破坏力不小啊,他跑到医学院翻各种药材药书,许多珍贵药材被聂亦偷出来做实验,每个太医都被他抓过来问过问题,最后太医们都羞愧的自叹不如,以采药为名逃出了宫。
“噗”得一声,丝言吐出了更多内物,凤萧为她一一擦干净,聂亦起身拍拍手说“好了,现在可以搬动她了。”
刘珵嫌恶的看着丝言,抽抽鼻子,那脏物有些臭,他不想贸然上前。
聂亦看清了刘珵的神色后,瞄着丝言苍白的面孔,耸耸肩,叹道“看来我只有勉为其难的抱你了。”
这样一来,刘珵和刘昭华更加着急了,这太子可是个断袖,他不会对邓无心有啥其他的想法吧!
凤萧反而这时才松口气,太子可是个断袖,把小姐和他放一个*******都不会出问题,这下可放心了。ps:收藏收藏!票票也不要舍不得啊,打赏最好了!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