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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是军人吗?(1)

告别爱情,我来到部队,报名参加海军的人不是很多,都报去当陆军了,不是我说他们,海军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怎么都跑去当陆军了,海军也需要人才啊。

和我这一批参军的,也就百十来个新兵,我们都分到一个叫“海上尖刀”的某海军陆战队,也许是我看电视剧看多了,以为军营好玩,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们也许也有这样的感觉,穿军装很帅很威风,可是你们知道背后的辛苦吗?我想讲讲我在新兵连的故事。

进入军营的第一天,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的苦难要开始了。一般新兵连都会有一个非常严厉的班长,而且都会非常壮,对新兵的要求几乎是吹毛求疵,保证让你从身体上再到精神上都受到折磨。当然了,这要是和特种部队比,就都是小儿科了,特种部队是什么?最精锐战争利器啊,哪个恐怖分子听到特种部队不闻风丧胆?我就不聊特种部队了,否则我得这一部类似《狼牙》的小说了。海军新兵都训练些什么呢?海军海军,当然是跟海有关啦,要不怎么叫海军呢?

我刚刚失恋,所以训练的时候总会走神,在练习踢正步的时候我就被班长训了一顿,罚了一百个俯卧撑,我做着做着就心生感触了,不为别的,当年大学军训我也是这样被罚做一百个俯卧撑,当然现在不是因为梦洁,她也已经不在我身边。黑脸班长叫许中天,一身肌肉,脸特别黑,尤其当他穿白色常服时,他那大黑脸就更显得黑了,到新兵连训练结束后,我的脸差不多也跟他一样黑了,我们这些新兵都私下里叫他大黑脸。海军新兵的训练场在海边,但不是三亚的天涯海角,我们是兵,不是来海边旅游的游客。每天的训练都会有体能训练,就是把橡皮艇举起来,我们哥几个在在下面举,大黑脸在艇上站着,然后走到海里直到海水淹没全身。

大黑脸是个老油子了,在这干了八年,脾气跟驴一样,惹谁也不要惹他,否则有你好受的,我向往军营,从小就想当兵,但现在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我都不知道我到这干嘛来了,不然我都结婚了。不是在海滩上训练么?就是要玩出花样来,大黑脸让我们只穿裤子,然后埋在沙滩上,只露出头来,一躺就是一个小时。沙子是什么东西,比热容知道不?人躺在沙滩上,阳光再这么一照,简直就是生烤鱿鱼啊!汗水跟泉涌似的,这可不是桑拿,而是生煎!

热了?热没关系啊,前面不就是大海吗,泡着呗,在海水里做俯卧撑,一个海浪打过来人就全翻了,大黑脸坐在太阳伞下喝着可乐,我们在海水里泡着,这就是差别啊!

海军陆战队是打登陆战的,所以武装泅渡是基本功,在这之前还得先学会游泳,游泳谁不会啊?没上小学前我都会了,不过这要求的不是狗刨式,而是正规的蛙泳。按照这样的标准,我们谁也不会游泳,因为没一个游得正规。大黑脸要我们一字排开,在沙滩上旱泳,那场面你绝对没见过,一百多号人在沙滩上旱泳,这要是坐着直升机在天上看,还以为是海里的大螃蟹上岸了呢,其实就是一帮傻子。我们游了一上午的旱泳,背上的皮到都被晒的辣乎乎的,水再一浇上去,准疼得喊娘!大黑脸这回乐了,没人敢说他黑了,我们也黑得想炊事班的大黑锅一样。

武装泅渡是最累的,带的装备一点都不能落下,三十公斤的装备在海水里一泡,跟背个人一样沉,不游动的话立马就沉下去。大黑脸开船把我们送到海里,然后叫我们自己游回来,他自己开船回去了。我们就得自己游回去了,没有退路,也没有救生圈,想活命就拼命游回去,不然就沉到'海底喂鱼吧。他们当然也不敢真让我们沉下去,保障船在岸边等着,谁要是坚持不住的,拉响发烟弹,保障船就会过去把你捞起来。但不会就这么容易放过你,海上不行,陆地上总行吧,收拾你的办法多的是。游泳不行就先练体能,把圆木扛起来绕着沙滩跑,跑到废为止,第二天再给你扔到海里去,自个儿游回来,别想蒙混过关。

泅渡的时候海浪很大,还是逆向的,刚游出去两米,一个大浪就把你打回去,十分钟你都游不出20米,大黑脸拿着大喇叭在船上喊:我说你们是不是娘们?游得比乌龟还慢,你们还浪费军费干什么?

被海水泡是常有的事,海水什么味道?泪水的味道你应该知道,海水就这味儿,我们都是满口满口的喝水,游得天昏地暗,都不知道啥时候游到头。在苦涩的海水中,我想起了梦洁,你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海水里的某种化学物质是会让人迷失方向的,泡了这么久累先不说,那种被海上溺的感觉太难受了。我写到这里的时候,特意去码头上打盆海水回来,然后把头埋水里,一埋就是五分钟,也许你会说我是在练憋气,对,我就是在练憋气,要是当年我能够憋气时间再长一点,佳佳就不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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