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打开了床头灯,去了衣帽间取了药箱出来,走到冷知那边坐了下来,动作轻柔的为她擦拭着碘伏。
碘伏的作用骤起,似乎是疼了,熟睡中的人儿皱了皱眉心,顾天擎小心翼翼的为她上了药膏。
这么轻柔暖心的动作都抵不过他嘴里的犯贱程度,“手都这样了还说给我洗衣服,洗出来的衣服能穿吗!”
处理好了水泡,他轻柔的抚上女人手上的手指,昏暗的灯光下,男人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平淡无澜的眸底似有千言万语不能言,“你为了他讨好我——”
他说着,顿住了嘴,再开口嗓音清凉,和着夜色呢喃慵懒,“我帮你还情债,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从此不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第二天冷知醒来后,顾天擎照从前一样已经早早从顾家离开。
她心境平和的起了床,洗漱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个儿手上的水泡轻了好多,药膏在顾天擎给她上的时候已经抹的很是均匀,所以早上她才没有看出来的迹象。
带上防水手套洗了漱也就去了医院。
自从她撞车之后留下了阴影没再开车,司机今天不在,她见时间还早,便挤了公交。
公车上有人在议论严彬的事,她便竖着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来来去去好像是听人说,似乎是原告撤诉了,原告不就是顾天擎么?冷知如是想着……
脑海闪过男人温隽的脸庞,冷知咬着唇,心尖上忽然蔓出细细柔柔的异样情绪,这份情绪,四分歉意五分感激还有一分心疼……
这事确实他是受害者,没被严彬害是他的运气,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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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擎放出话的当天晚上,严首华跟严彬便去了夏家。
饭桌上,严首华脸色不快的道:“好不容易生出些事端却差点把自己赔上,眼看着他日益壮大,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栗国的地皮不能老是被一个外国人霸占着!”
夏阑抿唇思考,转眼看向严彬,“既然冷知肯帮你,说明她对你还念着就情分,依我看,还是要按照原计划走,拉拢冷知,让她从顾天擎那面偷取一些可取的资料。”
提起冷知,严彬苦笑不已,“她上次能帮我,也是尽了最后的情分,她对我已经失望透顶,如今再想拉拢她,恐怕……”
严首华抿着锋利的唇瓣,思忖了片刻,也坚持了夏阑提出的意见,“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彬儿,冷知那里,就靠你了!”
严彬温润的脸庞稍显沉重,最后,他长长吁出一口气,黑眸盯着夏阑,“我可以试试,不过这事还带麻烦夏夫人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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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知下午正常点下了班,司机不在,她准备去做公车,刚走出医院,一俩奥迪A6突然停在了她跟前,后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了许久未见却仍让人讨厌的女人。
“上车,我有话跟你说。”夏夫人带着墨镜看不清她眸底的神情,语气再伪装的和平也盖不住她趾高气昂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