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德天君却是个人物,然而,玉帝发怒,一道玉旨斥责下来,将水德天君永久囚禁在了西海之中。这众位却是要问了,这水德天君是玉帝的四儿子,为何要把他囚禁起来?这位问的好,这里面还有个故事。话说,这水德天君在修成正果之前,还有个师傅……”
一年轻男子迈步走进了永安茶楼,四下看了下,径直上楼,将雅间门一开,雅间里坐着两个男子正在嗑瓜子饮茶。这男子坐下就捞个茶杯喝了口水,神情自负,笑容得意,啪的打开手中折扇。这折扇却是白玉象牙做骨,蜀地蚕锦丝为面,当代名家雅乐先生所绘墨兰卷,由开封第一绣娘姜小小亲手绣制而成。他起耳朵听了楼下说书的金口先生白活了几句,张口问道:“金老儿今天吹的什么?吹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蓝丝白袍的男子笑了笑:“他吹的是月白石案。”
男子扇扇的手顿时顿住,打量蓝丝白袍的男子一眼,向另一人道:“文哥,这位是?”
“容先生。近日客居在我府上,聊的来,就交了好友。今日是开封名口金口先生说书的日子,就和容先生一起来听听。”男子照旧喝茶听着楼下说书,打眼望都不望扇扇的年轻男子。
男子收了折扇,拱了拱手:“苏家苏清然,容先生有礼了。”再向楼下听了一耳朵,道,“容先生说金口先生说的是月白石案?我怎么听的又是玉帝又是王母的,这案里有这出么?”容易再笑了笑:“神仙版的。”
“……”
大哥叶书文皱了眉:“虽说此案已经过了十年,但今上当年圣旨由在,此案封存,不得谈及。金口在这里大肆谈论此案,就不怕引火烧身?他活的好好的,今天这出,是自己嫌自己活的长了么?”
说话间,茶楼中能听出此中关节的纷纷离场,虽还有不少人在捧金口先生的场,但和以往金口一开,不仅座无虚席,甚至大门口外都站着人,搬个小马扎坐在墙边比,出乎意料的冷清了。
“百姓家家的听说书还是多听家长里短,哪家添置了个小妾,哪家正室和小妾打了起来,哪家的逆子打了老子诸如此类。金口先生恐怕会惹祸上身。”容易摇了摇头,“或者这位金口先生真的是嫌自己活的长了也有可能。”
苏清然不以为然:“世上会有谁嫌自己命长这一说?人人都希望自己活百年,喏,皇宫里那位,不是还号称是万岁么,自然是想活一万年。今儿金口先生这一出,我也听不出了。文哥,你说呢?”叶书文看都不看他,“不知道,你能耐大自己下去问问他去。别喊我,我看到你嫌烦。”
苏清然这才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拿起折扇在叶书文眼前晃了晃:“文哥?文哥?……我这是哪里惹到您了啊!对了,三弟四弟不是和大哥在一起的么,怎么今天没见到?容先生,我大哥今儿出门,你喂他吃火药了?”
容易噗嗤一笑:“喂他吃火药?就是你文哥愿意,叶夫人还不把我赶出去。”慢悠悠的给茶杯续上了茶,“提醒你一下,前两****是不是救了个落难的孤女,找了大夫救治后送去了叶府?”
苏清然终于想起来了,那是两天前的事了,那是傍晚时分,他从外地赶回家,赶车的仆从说在城门外倒了个女子,他好心撩车帘子一瞅,只见老天下雨下的和倒的似的,朦胧中,那女子就这么倒在地上给雨水浇的人事不知。苏清然也是发了善心,这人再这么给雨淋下去,能不能过的了今晚就两说了,便喊仆从将那女子抱上了马车,回城去了千金堂,找了大夫给看看。大夫看了后,大约是说了伤寒之症,给开了药,让好好修养。那女子擦去脸上的水渍是个看上去脸有些圆圆的女子,可能是有点婴儿肥,看着年龄不大,脸上写满了稚气,小样貌倒是不错,苏清然略微瞅了两眼,因为第二天还要去城郊一趟,不得照顾她,如果带回家,又要听老母亲好一顿的说亲,干脆直接驱车去了叶府,丢给了叶书文,也算是做了好事了。回忆到这里,苏清然拿扇柄一拍脑袋,“是有这么个事!那女子现在可大好了?我们江湖儿女行侠仗义是应该的,让她不用感激我的,等她哪日要走,我再送她一点盘缠当路费。”
容易说话说的慢悠悠的:“那小姑娘第二天就醒了过来,合叶夫人的眼缘,两人结了忘年的姐妹。”苏清然直觉不好,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干巴巴一字一字说的极慢,同时两腿慢慢往桌子外面挪:“嫂子多个妹子,不是很好的事么。”
叶书文身不动,手动,也不知从哪顺的筷子,一根筷子直接插在雅间门口的门框上。叶文书眼风凉凉的飘了过来,语气中莫名含了两分幽怨,“敢跑,我就敢打断你的腿。”苏清然后路被断,直觉更是不好,不好中的不好,没的奈何,求教容易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