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程念初和商孟雷二人,齐世平又回到奶奶家,马铜山则留在旅馆陪着商孟雷扯淡。齐世平回来两天了,却一直没能跟奶奶好好说会话,他一直想跟奶奶聊聊,尤其在商孟雷出现以后,齐世平很意外地知道了一些死去爷爷的信息,所以他打算趁这机会一次问个清楚。
回到家,老太太已经没影了,只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便条,齐世平拿起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我出去玩了,你若看到这字条就该明白我懒得见你,以后没事不要回来。PS:回BJ以后要多与海月联系,你懂的。”
齐世平无奈了,奶奶这是知道自己有问题要问所以先躲了。没办法,齐世平只能拿了自己的包又回到旅馆。马铜山跟商孟雷相谈甚欢,两人弄了副扑克开始玩‘捉鬼’,也就是‘憋王八’。不知老头是被韩老太太虐崩了,这会想在马铜山身上找找场子,还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游戏,反正俩人玩的很嗨,此时都贴了一脑门子纸条。程念初则不在这里,估计是回自己房间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让老太太撵出来了?”马铜山问道。
“没,不过也差不多。”齐世平道。
“世平回来的正好,咱们还是说说话吧。”商孟雷说着将手里的扑克扔进了牌堆。
“四爷爷,没您这样的,咱们得有始有终呀,眼看这把我就赢了…”马铜山有些不满。
“我老喽,坐了一会就腰酸背痛,你还是跟世平玩吧。”商孟雷倚老卖老,将齐世平推了出去,他实在摆不平这个胖子。
“我可不跟他玩牌,这家伙嘴太碎!四爷爷,胖子刚才没跟您耍赖吧?”
“还好,这小子脑子快,也懂得尊老敬老,要不是他故意让我,我赢不了几局。不过这嘴…确实够碎!”商孟雷说着将脸上的纸条一一摘下。
“嘿嘿,这叫战术!我这说话扰乱您的注意力,我才能赢呀。”马铜山笑道。
“你的战术确实有效,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却被你几句话影响了判断,我还是修行不够呀。”商孟雷点头道。
“四爷爷,您就是太惯着他了,他一张嘴您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保证您把他杀的片甲不留。”齐世平咬着牙道。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呀。”马铜山道。
“无仇无怨,唯忌汝嘴碎尔。”齐世平道。
“行,我改还不成么?四爷爷您饿了吧?要不要我摆酒向您赔罪?”马铜山装作赌气说道。
“游戏而已,何来赔罪一说?世平别挤兑铜山了,铜山怕是当真了……”商孟雷见马铜山这样说,赶紧打圆场。
“他能当真?四爷爷您是不了解这个胖子,他脸上的肉可不是白长的,绝对针扎上了都得弯。”齐世平道。
“这个算说对了,胖子我别的本事没有,唯独这脸上的金钟罩那可是炉火纯青!绝对刀砍上一个白印儿,枪扎上一个白点儿!”马铜山臭不要脸地笑道。
叫上了程念初,四人出了旅馆开始寻找饭店。齐世平虽是土生土长,却还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上档次的饭馆。齐世平和他的一帮关系不错的哥们个个都是**丝,年节聚会的时候通常是去一些很小的特色饭馆,即经济实惠又能放的开,也杜绝了为了面子而抢着买单的装B行为。齐世平也只有在全班同学聚会的时候才会去一些上档次的大饭店,但是这些大饭店基本都在XC区,要去也只能打车。
听说吃个饭还得打车,商孟雷断然拒绝了,吃饭而已何必搞得这么麻烦,档次什么还是留给成功人士吧,自己一个世外高人就应该找个连招牌都没有的饭馆吃炸酱面配独头蒜!毕竟大隐隐于市嘛。
找了家特色小饭馆,齐世平开始点菜。对齐世平这等**丝来说,请客吃饭就得点大鱼大肉,什么特色菜只能作为点缀。马铜山对此嗤之以鼻,有凉有热有荤有素有山珍有海货才是硬道理,五味俱全是必须的,如果几个菜加起来能把彩虹的颜色凑全了,那才够得上档次。
商孟雷对菜无所谓,只要有酒就行了。齐世平和马铜山一人整了杯扎啤,以左右策应之势夹攻商孟雷,程念初则是远远地坐在三人对面喝着白水。四人边吃边聊,说的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话,什么老爷子是哪的人呀、妹子上的什么大学呀、胖子结婚没呀、老爷子的老伴怎么样呀,如此而已。
“到量了,你们两个喝,我不陪了。”两个二两杯下肚,商孟雷将酒杯扣在了桌子上说道。
“呦,老爷子您就喝这么点?这也就四两酒吧?对了,听世平奶奶四两四两地叫您,怕是因为这个吧?”马铜山道。
“呵呵,我本名商四两,孟雷是我的表字,解放以后办户口的时候才以孟雷作为名字。”商孟雷道。
“原来如此!说实话,我还没见过谁有表字呢,您让我长见识了!老爷子您别怪我好奇啊,您少年候家境不错吧,那会普通老百姓可没有几个能有表字的。您这表字有什么讲究吗?莫非是惊雷入梦?”马铜山道。
“我也是穷苦人出身,孟雷这字是当年我师父给的,也没什么特别的说法,我行大,所以取了个孟字,不是做梦的梦……至于雷…只是师父觉得这个字好听…”商孟雷笑道。
“原来是我自作聪明了,老爷子您多包含。”马铜山道。
“这么说就见外了,我这表字虽然没什么讲究,四两这个名字却有点小故事。”商孟雷很有兴致。
“当年我爹是个穷苦人,靠着会些把式,在老BJ卖艺为生,每天挣点钱攒不下积蓄却也够养家了。我爹没什么嗜好,只是爱喝点小酒,每天三两烧酒是必不可少的,后来我娘有了我,我爹喝酒的日子就少喽。”商孟雷继续道。
“哎…那会是民国时期吧?穷苦人的日子不好过呀…”马铜山感叹道。
“是啊……我出生那天,我爹卖艺的生意特别好,他老人家一高兴就多打了一两酒,一路边喝边往家走,到家的时候,我降生了。所以我爹给我起名为‘四两’。哈哈,是不是有点草率?”商孟雷笑道。
“确实草率!跟您说,我这名字起的也很草率!我爸是开矿山的,我家哥仨,我大哥叫马金山,估计是我爸那会憋着开个金矿呢。我二哥叫马银山,我爸金矿开不成就退而求其次了。后来我出生,我爸想都没想,就给我起名叫马铜山,这回倒是起对了,我爸后来这半辈子就靠着铜矿挣钱了。”马铜山道。
“呵呵,有趣!要是你再有个弟弟是不是就要叫马铁山了?”商孟雷奇道。
“嘿嘿,这个就不一定了,我家老爷子这几年研究大理石矿呢!估计我要是有弟弟,就得叫‘马大理石山’了!”马铜山没正形地笑道。
四人都笑了,就连被称为面瘫功夫妹的程念初也忍不住抿了抿嘴。
酒足饭饱之后,一老二少爷儿三个都是微醺的状态,程念初则是继续开着高冷模式。回到旅馆,程念初独自回了房间,爷儿三个则是回到商孟雷的房间开始斗地主,‘憋王八’这种游戏太费脑子了,而且毫无爽快感,还是俩王四个二炸出翔的斗地主比过瘾。
有了齐世平的加入,马铜山的嘴也不那么碎了,因为他一张嘴齐世平就上手给他一个小耳刮子。虽然不疼,但打多了也难受呀,脸部金钟罩?那只是自黑槽而已!
战斗到十点多,商孟雷真的有些乏了,马铜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齐世平则有些迟疑。
“世平,你有话要说?”商孟雷明知故问地说道。
“是,四爷爷,我想问问您我爷爷的事情。”齐世平道。
“嗯,我知道你要问,不过你奶奶已经嘱咐过我,不能对你说。日后,你奶奶会亲自告诉你的。”商孟雷道。
“哦……那我也告辞了,您晚安。”齐世平有些失望,却也无法再问什么。
“呵呵,你爷爷可是个奇人。”商孟雷笑着说道,语气却有些怪异。齐世平却没有听出弦外之音,直接退出了房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齐世平早早地起来先回了趟家,见奶奶还是不知所踪也无可奈何。吃过早饭,四人步行向火车站走去。由于时间还早,四人没有叫车,仲夏的上午,这山城的阳光空气温度以及微微拂过的清风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四人聊着天散着步很是惬意。
火车上还是没几个人,与来时的各怀心思不同,这次四个人也算其乐融融。马铜山缠着商孟雷聊起了武术的话题,齐世平有一搭没一搭地插着话给自己刷存在感,唯独程念初一直保持着高冷的姿态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如果没有人叫她,她绝对不会主动说话。二基友也是见怪不怪了,谁也没有打扰这位高冷面瘫妹,任由她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
说了会话,三人又开始斗地主,这一斗就斗到了BJ。
“四爷爷,您住在哪呀?要是还没地方住,您和小程就来我家吧。”齐世平道。
“不用了,我这几天还有事情要办,等事情过去,我再去找你。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老头子我也没个电话,你给初儿留个号码吧,过几天我联系你。”商孟雷道。
“我也留一个,老齐是个上班族,身不由己,您要是找不到他就找我,我可是个无业游民!”马铜山道。
互相留下联系方式,四人挥手告别,目送着一老一少离去,马铜山感慨道,“猜来猜去,没想到原来是自己人,有了这两位以后我赖胖就要横着走了!”
“呵呵!”齐世平很精辟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呵你妹呀!就算这两位不罩着我,我好歹也弄到了美女的电话!以后大有可为呀!”马铜山道。
“你要是真的居心不良,能不能不说出来?你就不能做一个闷骚的臭流氓么?”齐世平道。
“闷骚是你的风格,而我却一贯狂拽酷炫**炸天!”马铜山此话颇有些壮志凌云的感觉。
“你爱咋咋地吧!”齐世平懒得理他。
“现在干什么去?”马铜山收敛了姿态,他也觉得自己有点二。
“咱们两个去一趟大裤衩,做一个有关雾霾和股市的访谈,然后再去一趟西单做一个签字售书的仪式,最后去鸟巢开一个演唱会…废话,当然是回家了,你特么现在还能干什么去?”齐世平道。
“哎呦我去,你吐槽的技能怎么又升级了?我差点没反应过来!”马铜山呆呆地望着齐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