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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诡城

隔壁镇子新开了一家大超市,周末几乎全村人都去购物,左一的妈妈让左一和左亚搭顺风车也去看看,坐着车摇晃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完颠簸的山路,转过一个弯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大大咧咧的闯进眼睛,有两三只乌鸦在屋顶飞来飞去,怎么那么像电影里吸血鬼的城堡,这座超市位于大山深处,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客流量,两层地下停车场没了位置,路两边也没有缝隙,还要步行一千米左右,唉,可怜左一十厘米的高跟鞋。

随着人流东逛西溜,大人们买的都是特价的生活用品,没有那个年轻女子会对这些特别感兴趣,左亚早就走不动路在休息区喝奶茶,左一实在不知道买什么,陪着左亚边看大电视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休息区位于洗漱用品和食品中间,左一想了想,洗面奶快没了,要不去买点吧,穿过两层楼高的玻璃门,旋转式的楼层抬头就能看到尖尖的顶。

左一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自己用的牌子,听工作人员说另一栋楼上应该有,左一叫着懒得不要不要的左亚从连着两栋楼的天桥上走过去,这栋楼明显比另一栋更有档次,从暗色调的欧式装修就可以看出主人是个低调奢华的富豪,左一被精美的建筑吸引,左亚对这些可一点也不喜欢,黒咚咚的,吓死个人。

“姐,你看这里像卖洗面奶的地方呢”

“呃,我看不像,咱们撤吧”说着两人又退到了天桥。

“唉,你看他们要走了,快点”左亚给带他们来的司机招手,司机打通左一的电话说他女儿也在这里,他要拉着她,让左一和左亚一个跟他走,另一个重新找车,他这不说的废话,这么多人要走,她们上那里去找车。

“那你们先走吧,我和左亚再想办法”挂了这不靠谱叔叔的电话,真是的,还是妈妈同学呢。

“姐,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宾馆睡一觉明天再走”

“那先去吃饭吧,我想吃关东煮”

“有点出息行不行,这是一座城堡唉,那里有在这里吃关东煮的,走,去吃火锅”

“我还以为你要说吃西餐呢”

“西餐不够我俩吃的,要不先去吃个牛排,再去吃火锅”

“还是直接去吃火锅吧,万一熟人看到你那么能吃,我就太丢人了”

“滚滚滚”

火锅的热气熏的眼睛迷离,一口红汤下去,从嘴唇辣到胃里,吃完饭左一和左亚在商场乱逛,不知不觉又逛到了白天来过的那座高档的楼,现在里面放着慢摇音乐,左一喜欢的风格,她追寻听觉盛宴来到大厅,十几个人正在跳舞,就是中世纪绅士和淑女跳的那种舞,不过他们都穿着西装,倒也不会太像穿越,有一个男人身着丝绸亚黄色衬衫,一个人忘情的旋转跳跃,在人群里特别突兀,一粒老粑粑毁了一锅汤,美好的氛围就被他一个人破坏掉了,左亚听见有人在唱歌,声音是从大厅对面的楼梯传来,她不由自主的从人群里走了过去,左一赶快紧随其后,一不小心撞到了忘情男的胳膊,他邪魅的一笑,边跳舞边把左一逼到了楼梯的栏杆上,难道是要强吻,左一推开他追着下楼的左亚跑去。

“左亚,上去吧”左一很快追上了左亚。

“这声音很好听,我想看看是谁唱的”

“距离产生美,再说你看这圆弧型的楼梯似乎没有终点,等我改天换双鞋再来陪你去看”左一朝楼下望了一眼,晕眩感油然而生,太高了。

“那好吧,姐,我感觉这里好恐怖,我们回宾馆吧”

左一和左亚上楼路过那个男人的时候,左一瞪了他一眼,他停下了跳舞,倚靠在栏杆上对她笑,他一停下看她,所有人也停下看她,他们自动让出一条路,音乐也突然停了,整个大厅就回响着左一高跟鞋触地的声音,左亚抬头看看左一,只见她冷着脸,目中无人的样子好霸气。

都是晚上八,九点钟了,大厅外面一阵光,刺的左一和左亚眼睛都睁不开,出了门,那里还有什么城堡超市,四处长满了一人高野草,左亚吓得抱紧左一,左一看了看背后,这座城堡还在,但是墙上布满了爬藤类植物,偶尔露出的砖也是残破不堪,左一壮着胆绕到侧面,在她们酒店的地方有片茅屋群,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四年透风的小商店,和夏天路边买雪糕的差不多,左一过去买了瓶水给左亚,左亚看着老板期待的眼神,没敢喝。

“大叔,你们这是哪里呀,怎么和白天不一样了”

“这里就是超市呀”

“呃,你没开玩笑吧,你这点地方还没有我妹妹的零食库大呢”

“姐,你说什么呢”左亚都害怕死了,这二货姐姐还和人家聊天,还聊这么敏感的话题。

“让你见笑了,不过我们父亲的城堡里什么都有,你想吃可以去找他”

“就那个坏坏的男人呀”

“没错,就是他”

“你父亲比你还年轻呀,我猜你们不是人吧”

“恭喜你猜对了”

“那你们有没有母亲呢”

“这个,暂时没有”

“谢喽”左一说完转过身又朝城堡走去。

“姐,姐,去哪里呀”

“去勾搭帅哥”

“别去了,他们不会是吸血鬼或者僵尸吧”

“也有可能是鬼呀”

“你别吓我了,我想回家”

“你看看这荒郊野外你找得到路吗”

“那我也不要和大boss玩”

“又不是要你玩,相信我,你明天一定能回到家,走”

“唉,唉,我不敢呐”左一拽着左亚大步走进城堡,里面的男男女女依旧在跳舞,左一进来他们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就继续跳,左一目不斜视向那个男人走过去。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弯腰,伸手,这套动作左一练过很多次,曾经有短时间比较迷恋这种舞,和左亚练习的时候左一总是扮演一个绅士,男人傲娇的伸过他的纤纤玉指,这手指苍白的如同一层白纸,看来他们真的是吸血鬼,左一用眼神示意左亚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左一不敢,怯生生的在人群中左躲右闪。

“不知可否找个人照顾一下我的妹妹呢”

“每个淑女都会听绅士的话”耳语之后左一看到有人把沙发搬到了左亚身边,左亚看看左一,勉强坐下了。

左一看到左亚暂时安全了,那轻轻附上那男人的唇,又冰又软,突然一咬,血腥味在左一唇齿蔓延,“亲爱的,你现在杀了我我就和你一样了”

“那你妹妹呢,她的血应该比你鲜美”

“那么你的孩子们以后就会没有父亲”

“我比你年长,你打不过我”

“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做计谋吗”

“或者我在你刚转换就杀了你”

“来呀”

“呵呵,我不会杀你,一看你就是《吸血鬼日记》看多了”

“你也看呀,那你认识达蒙吗,我可喜欢他了”

“我们不是人,也不是吸血鬼,你见过长中国人样儿的吸血鬼吗”

“那你是僵尸”

“也不是,我们从地狱来”

“别告诉我从楼梯上下去就能到地狱”

“你答对了,从那里下去就是最底层地狱”

“看你这么帅,怎么会是坏人呢”

“恨变爱,苦变甜,痛苦变幸福,这就是生变死”

“所以人之初性本善,每一个灵魂在地狱被洗涤然后重新开始”

“只是洗涤的过程不一样,管家,把她们两个带下去”

“去哪里”

“难道你今晚想睡在大厅吗”

左一歉意的吐吐舌头,叫着左亚下了一层楼,楼梯边有个暗门,进去后里面是左亚的高中宿舍,左一和左亚分在了两个不同的房间,都在一楼,夜深的时候,左一偷偷来到左亚宿舍,叫她陪自己上卫生间,两个人从楼道的窗户里翻出去,操场旁边的围栏可以翻出去,但是外面没有光线,时至今日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左一先让左亚爬上去,自己跟在下面,其实腿已经软的不行,没多少力气,刚爬到最高处,巡逻的管家从操场那头往宿舍去,左一一着急就跳了下去,左亚还站在那里磨磨蹭蹭,两米说高不高,说矮不矮,这时管家已经进了宿舍,关上了左一们出来的窗户,他随意一瞥,就看到了还在犹豫的左亚,左亚吓得一激灵,摔了下去,等管家跑过来,她俩已经不见了人影。

“父亲,今天刚来的那两个跑了”

“是我留下了她们,其余人都在享受不想回到现实,可是她们为什么要逃走,我对她们不好吗,实在要离开,天亮了就可以,为什么是现在”

“父亲”

“别说了,恨变爱,苦变甜,杀戮变仁慈,快感变愧疚,这就是生变死,去救她们吧,天一亮就送她们回家”

左一和左亚走着走着天已经蒙蒙亮,这路好远,一辆车开过来停在了她们身边,司机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打扮的破破烂烂,裤子上还在滴水,有一点鱼腥味。

“妈妈,上车,我送你们”

“你认错人了吧,我还小”左一抓抓头发郁闷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妈妈说了,以后见到和她一样漂亮的女人都要叫妈妈,这样别人就会疼我了”

“好吧,宝贝儿子,你要去哪里呀”左一和左亚上了车,四个轮肯定比两条腿跑得快。

“到了就知道了”小男孩车开的很快,在一座大桥上停下了,跟着他下了车,左一才发现他没有穿鞋。

“脚冷不冷”

“不冷,妈妈,你可以开我的车走了,我有事去做”他说着就从桥头边上的泥路上走了下去,河边有许多小水洼,里面有小鱼儿,他用双手掬起一只或几只鱼放到河里,反反复复,天下起了雨,从星星点点到倾盆之势,河水暴涨,小男孩依旧不停手里的活。

“快上来,快点,别救了”左一大声的呼喊,可是小男孩似乎听不到,眼看水漫过他的头顶,左一无能为力的瘫倒在地上,哭了一会儿她和左亚上了车踩了油门,没有人看到河水下面小男孩掬起一捧捧鱼放到河中间。

回到家里已是黄昏,家里没人,左亚和左亚准备去街上买点吃的,看看天,昏昏沉沉的,怕是又要下雨,突然左一发现门前的山后面多了一座高耸的悬崖,什么时候出现的无从得知,管他的呢,先吃饱了再说。

刚走了十几步,一只鸟远远的飞来,左亚低下头才勉强不被撞到,左一跑过来看她没事,再看鸟,竟然是一只七个头的鸵鸟,但是只有两个头睁着眼睛,它看到左一就追,左一跳过小水渠,撞在了管家的怀里,想逃跑,鸵鸟已经咬住了腿,疼得要死,左一只好求管家帮她,管家摇了摇头,真是没人性的东西,好在左亚鼓起勇气捏住了它的脖子,可能是太用力了,竟然捏断了,可是有一个头没了马上就会有另一只嘴咬住左一,左一心一狠,拧断了它所有没睁眼的头,最后只剩一个头的时候它跌跌撞撞的飞走了。

“你们还在地下,根本就没出去,你们逃离的只是城堡而已,想出去就跟我回去”

“什么”

“要不你觉得地上能突然冒出一座山,还有城堡到你家不用走一天吧”

“那么那个小男孩呢”

“你们遇到小男孩了?”

“要不你觉得我们一天怎么到的了家”

左一说完就走了,管家思索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他生前是鱼夫的儿子,父亲早死,母亲跟人跑了,他恨透了鱼,见鱼必杀,他的家乡有段地方是鱼的繁殖地,他把水路堵死,太阳一大,小鱼全被晒死,然后放开水路第二年重复杀害,所以他现在一看到鱼就会难过,只有救完了他害死的鱼,他就能转世”

“可是他被淹死了”

“鬼还要怎么死?”

“你是说他还活着?太好了,管家,既然他是救鱼,那么你呢”

“我吗?我是背叛将军,害死了很多人”

“就是你父亲”

“对,现在我很听他话,等到他完全相信我,我也没有别的罪恶,就可以过下辈子了”

“那他呢”

“他可多了,你看那些宿舍里的少女就是他弥补曾经愧对的妻妾”

“那么多,真可谓妻妾成群”

“呵呵,闭上眼睛”管家转过来温柔对左一和左亚说,她们放心的听管家的话,过了几秒左一没听见任何动静,睁开眼已经在城堡大厅。

“左一,是吧,你杀死了我的小宝贝儿,你,你滚远”

“父亲,她没有,小七没死”

“没死只剩一个头了”

“父亲,放了她吧,你来人间是赎罪的”

“走走走”,男人转过脸不耐烦的说,管家和左一左亚走出城堡,这一次天是真的亮了,超市又要开始热闹了,左一左亚拦了第一辆来的出租车回家。

“看来我不相信你是对的,你都要杀死小七”

“我以为你只不相信我一件事,就是我爱你”

“你又胡说,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求冥王换种法折麽你的时候要带着我,有你忠心耿耿的士兵们不就够了”

“因为我要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记得那日他拒绝他之后,他就离开,再也不曾出现,几天后敌军灭了全军,他的灵魂看见他和敌军军师苟且,他觉得恶心,却见他杀了军师后自杀,他想起是军师杀了自己,他爱自己,自己讨厌死了他,谁知死后恨变爱,纠缠不放的人竟成了自己,而他一心只追求来世。

“你听说过吗,有种东西叫做电流”管家贴在男人的耳边勾引的询问。

“知道,怎么了”

“电流可是同性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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