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没奈何
今天打出标题“没奈何”一看，这个“奈”字是无比的陌生，就像一个输的血干毛尽的赌徒绝望地摊开双手。
打开《辞海》一查，才知道原来如此。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无可奈何。
通“耐”——禁受住、忍受的意思。
《西厢记》曰：虽然久后成佳配，奈时间怎不悲啼。意似痴，心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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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哥和喵无痕等得心焦，隐隐约约好像听见厉鬼绝望的惨叫呼号，但好在直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两条狼狗的咆哮，悬在头顶的那只靴子始终没有落在地上……
“吧嗒”，一块石子落在他们藏身的附近，两人心下大喜，小爷得手了！
飞快的来到墙边，喵无痕就像壁虎一样贴在墙壁上，灵巧的攀援而上，到了墙头，伸头一看，小爷甘光复在下面对他悄声说道：“齐活！告诉吴哥，从后角门进来。”
小喵回首给吴哥说了一声，便抓住两枚坚硬的铁刺，轻巧的翻到了里面，贴着墙壁，三两下落到了地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小爷甘光复好奇的上前抓住小喵的双手一看，原来他带了一双特制的手套，指套间有一枚尖利的钢刺，只要能在墙面上钉入少许，就可以借力而上。
“少爷，你受伤了？”
看到小爷满脸满身的鲜血，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小喵大惊失色，急忙问道。
“没事，我干掉了后院的三个小日本鳖孙，不小心沾上了。”
小爷甘光复轻描淡写的说道。
“后角门我已经打开，走，我们先去银库。”
来到银库门前，小喵麻溜的从怀中掏出一套奇形怪状的家什鼓捣起来，“吧嗒”，一把拳头大的铜锁应声而开。
拉下里面灯泡的开关，里边照得雪亮。小喵在墙角的隐秘处抠开一块墙砖，一拉一个铁环，“吱呀呀”一阵响动，地面上撑开一道入口，里面灯光明亮，显然与外面的开关相连。小爷甘光复刚要抬腿下去，就被小喵一把拉住：“小心，里面有翻板机关。”
说着话小喵俯下身子从下面拽出一根铁链，挂到一个铁钩上，起身示意小爷甘光复可以下去。
银库通三间大小，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排排银架，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五十两的银元宝。
就像进入了阿里巴巴的藏宝洞，小喵激动地抱起一个银元宝爱不释手：“少爷，我们都可以拿回去吗？”
“瞧你那熊样，有点出息行不，有本事你就全部搬回去。”
“真的？”
小喵两眼放光，好像熊孩子到了游乐场。
“干正事，赶快放下，先找找看有木有金条珠宝之类的，好携带。”
小喵做了个鬼脸，赶紧又到别处搜寻。
靠墙一排铆着铜钉的铁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封包好的银元，一封一百块装。也有几箱散装的银元，大概有十几个银箱。
“少爷，快来看看，这里面都是古董，我们发财了！”
小喵在兴奋的狂叫，估计这家伙快要疯了。
就在这时，银库入口处有了响动，小爷甘光复心下大骇，后悔自己一时莽撞，忘了在门外派人值守，万一董方头的家人听到响动前来，岂不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走进银库的是吴哥，脸色极为的难看，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看到小爷和小喵在宝库里忙活，他对小爷说道：“少爷，你们抓点紧，我在外面守着，相互有个照应。”
小爷甘光复感激的望了一眼吴哥说道：“是我大意了，劳你费心。”
吴哥对小爷甘光复伸出大拇哥说道：“干得痛快！”
说完话便快步走了出去。
小爷甘光复顺着响动的声音拐过银架，眼前是一堆木箱，小喵正忙活着逐一打开，几面全是当地搜罗来的古董，青铜器、瓷器、玉器、线装古书等，门类繁多，最亮眼的是一个一米多高的青铜鼎，沉稳大气散发着一股厚重的历史感……
“妈呀！”
耳边传来一声小喵的尖叫，只见这家伙“咣当”一下把一个木箱的盖子掀到一边，跪在地下磕头：“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不是我苗赞干的，求您老人家千万别降罪于我……”
小爷甘光复一看，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美轮美奂的观世音菩萨佛头。
小爷甘光复也跟着小喵拜了一拜菩萨，起身把小喵拽到一边说道：“小喵，赶快找东西打包，你特么想在这儿熬到啥时候！”
小喵吓得吐了吐舌头，拿出一柄小巧的匕首，一把扯下旁边悬挂的一块布幔。
“少爷，你看这些圆球是干啥用的？”
小爷甘光复一看，乐了。
布幔后面码着三层斗大的银白色圆球，好似后世步行街上封堵车辆的花岗岩球体艺术品，珠光宝气，非常震撼人心。
小爷甘光复上前试了一下，按照惯例，这个银球应该是三千两，一百八十七点五斤，大约等值3400块大洋，按后世的RMB计算的话最少值一百万毛爷爷。
小爷甘光复拍拍小喵的脑袋说道：“小喵，这是银球，名叫“没奈何”，一个没奈何值3400块大洋，要不你啥也别拿，抱一个这家伙回去，可值老鼻子钱了。”
小喵跃跃欲试两眼放光，上前前前后后忙活了半天，最后只好恋恋不舍的放弃，惹得小爷甘光复哈哈大笑。
宋人洪迈《夷坚志》记载，张循王家中富有，怕人盗取，为此，他让人把每一千两白银熔成一个大球，称为「没奈何」，意思是谁也奈何它不得。
“小喵，这是一个大号的没奈何，187.5斤重，又滑不留手没处使力，你以为“没奈何”这个名字是白叫的，赶紧，麻溜点打包，一个包裹最多装二十封大洋就可以了，一百斤出头能带走正好。”
小喵很快就打好了三个包裹，背了一个出了银库交给门口的吴哥，等他返回银库，小爷甘光复已经把小件的古董打包。
“少爷，剩下的这些咋办，要不毁了它？”
“啪！”
小爷甘光复一个窝脖打得这家伙一个踉跄：“败家仔，你特么得不到手就想毁掉，不给人留条活路？你师父咋教你这个败家玩意的！麻溜背上包裹滚蛋，劳资收尾。”
小喵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少爷，小喵也就说说而已罢了。”
看到小喵的身影出了银库的出口，小爷甘光复一挥手，白光一闪，银库里面的宝贝全部换了一个储藏地点，进了小爷的空间里……
小爷到银库门口与吴哥小喵汇合。吴哥手里提着两把盒子炮，明显是从隔壁警戒室里面顺来的。
“吴哥，放回去，这家伙太显眼不好携带。再说我们自己就有，你想要回头我正大光明送给你不就行了吗。”
“少爷，要不我留下一把防身如何？”
“会玩吗？”
小爷甘光复满脸的狐疑。
“瞧你说的，吴哥早就教会我了，当然枪法比起吴哥就差远了。”
“好吧，那就全部留给小喵，子弹全部带上。”
三个家伙准备背上包袱撤离，小爷心有不甘的问道：“小喵，你说这么大的洋行，只有大洋白银，没有金条珠宝之类的，不合理呀？”
“嗨！”
小喵一拍脑袋说道：“书房，书房里肯定有保险柜！你看，今晚我被银库里的大洋元宝花了眼睛，咋把这回事给忘了！”
三个家伙来到后院，小喵听到从客房的卧室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吓得放下包袱拔出刚刚得到的短枪。
吴哥笑道：“小喵，没事，里面董方头在鬼念经，他已经完全傻掉了，刚才进后院把我也吓了一跳。小喵不信你过去看看。”
小喵提着手枪轻手轻脚来到窗前，从小爷弄开的窟窿朝里面一望，吓得坐在地上，“呕呕”吐得翻江倒海。
“行了行了，你特么就这点出息，麻溜起来干正事！”
吴哥上前在下面的屁股上奔了一脚。
小喵脸色蜡黄，看向小爷甘光复的目光充满恐惧和敬畏。
三个胆大包天的匪徒进了董方头的书房，果然在书架的后面找到了一米多高的保险柜。
小喵把耳朵贴在保险柜上面，屏声静气鼓捣了一会，“卡塔”一声，保险柜被打开了。
小爷甘光复上前一看，里面码满了金条和纸币，顾不上清点数量，急忙扯过原来盖在上面的一块花布当做包袱皮，“叮叮当当”全部放在了里面。
里面的暗格里是珠宝首饰，拉出来全部到在包袱皮上，上层还有一摞文件，取出来一看，除了地契之外，剩下的全部是董方头与日本特务来往的信件，小爷原封未动，放了回去。
三个家伙背上赃物，出了后角门，消失在茫茫的黑夜……
回到小猫的照相馆，小爷甘光复退下被鲜血浸透的夜行衣，小猫把三个人的行头装在一起，又出了一趟门去毁尸灭迹。
小爷甘光复好好地洗漱了一遍，换上原来的衣服，等小猫回来，三个家伙就开始分赃——
六千块大洋，一人两千；
大小黄鱼接近两百根，还有纸币，三一三剩一；
珠宝首饰，除了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其余的拨拉为三堆。
小爷甘光复说道：“自己随便挑，这颗夜明珠和古董就不分了，我留下有用，大洋金条你俩平分。”
吴哥看了一眼小喵，回首对小爷甘光复说道：“少爷，大洋我们留下，其他的你全部带走，我俩一分也不要。没有你我们也啃不下这块硬骨头。再说，你是干大事的人，差了钱可不行。少爷，你也不用推辞，说多了伤我们弟兄的感情。”
“好，那我就不矫情了，多谢二位兄长仗义。”
“少爷！”
小喵眼睛里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一脸期盼的说道：
“我要入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