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信你就这样还能躲得过去!”何松自认为这次合击完美无瑕,就是自己处在羽墨天的位置,也是完全躲不开。
银牛本来也以为即将结束了,可当他看到羽墨天嘴角露出的微笑时,突然感到有些不妙,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何松与银牛的强招齐齐杀到,剧烈的压力犹如罡风怒扫,直压迫的人喘不过气,羽墨天心里一凛,虽然他有把握能化解开来,但是此时也是凝神对敌,不敢托大。
满目都是银牛气兵的锋锐之气,随便一点点倾泻出去,完全可以削金断玉,直如神兵。而何松的巨大铁拳也狠狠砸来,犹如巍峨山岳,当胸怒撞,又如大海狂涛,兜头席卷。
无数人神色紧张,仿佛自己处在羽墨天的位置,直吓得心都要蹦到嗓子眼了。还有些许胆子小的家伙,眼睛一闭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偷偷睁开,担心地瞧去。
刘良和陈庆儿见状,顿时怒意狂涌,忍不住破口大骂:“好你个将帅院,一对一都不敢,尽然两个种子选手围攻一人,知不知羞。”可是自己跃跃欲试,几次上前想插手,挣扎了一会又退了回来,毕竟如果上去搞不好忽然被秒的话,那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还是在边上打嘴仗来的过瘾。
将帅院的师生听到,脸色大多青一阵白一阵,好不尴尬。可将他们的训导主任此时却脸色阴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战斗正酣的几人毫无所觉,场中的羽墨天神色从容,他的左手气兵忽然软化,从一把丈长的冰刀变成白色水带,水带轻盈飘舞,柔美婉转,发出一道道激越的破风声,忽然缠住了何松的巨大拳头,两方刚一接触,真气相抗,顿时蒸腾起大片白雾,嗤嗤声大作。
大力一带,何松的攻击方向竟然发生了改变,直直向着银牛的白色弯刀飞去,“轰”的一声,何松收势不及,狠狠和银牛来了个亲密接触,银牛正全力攻击,没有料到羽墨天可以如此熟练的将真气从至刚转换至柔,利用水系真气的灵动百变,将攻击百分之八十都引向自己,被何松近距离的“偷袭”一下,直打的自己真气轰然宣泄出去,整个人惯性使然,一时把握不住平衡,向着前方扑倒在地。
而何松也不好过,银牛的锋锐刀气丝丝入体,直接切割的自己内府紊乱,险些一个坚持不住,蜕化到正常境界。
看台上,羽望,闫三,顾亮亮等人看到这,面面相觑,一时竟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一会反应过来,直接从椅子上凌空跳起,大呼小叫,看得周围的人都躲的远远的,以为这几人精神病犯了,可是只有他们能明白,被将帅院何松直接淘汰的感觉是多么的压抑愧疚。
张娜也是不住地点头称赞,脸色犹如冬雪初霁,洋溢着明丽喜悦之情!而之前还埋怨数落张娜不是的教官们,此时也大声叫好,似乎忘了自己十分钟前,还在替南风学院惋惜,指责张娜的任性妄为。
可是就在此时,一直疗伤的青尘霍然暴起,手诀连闪,身上顿时浮现三朵青花急速转动,如青色光轮,又如水底漩涡,满地的落叶杂草如受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当空怒卷翻飞,纷纷投入青花,使整个体积瞬间暴涨了数倍,带着莫可沛御的力量,直接砸向何松。
将帅院的学生们顿时大喊卑鄙无耻,完全忘了何松与银牛又是怎么对付羽墨天的。
轰然爆响,雷鸣不绝,何松一时不察,整个人被狠狠砸到,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飞落,重重摔在地上,身上的战气光焰犹如雨中残烛,忽闪了几下,继而熄灭。
青尘眼看何松退出狂化状态,顿时大喜,上前几步,运起真气一脚踩上何松,直踩的何松闷哼一声,咧嘴大骂。
“玩花的小子,就知道偷袭,你有种和爷爷再战三百回合!”声音有气无力,身体已从刚才的至刚至强转到虚弱无力,何松的狂化时间终于结束。
看台上,两方学院的学生已经吵了起来,毕竟虽然得手了,但是赢的丝毫没有光彩,可联想到何松之前的大肆揉捏南风院的嚣张,也就默认将帅院吃了这哑巴亏了,可是两方嘴上依然不依不饶,誓要站住道德的制高点。
夕阳西下,盛京的天空爬满一道道绚丽的晚霞,艳红的阳光斜照在大地上,仿佛铺上了一层细密的金沙。秋蝉低鸣,鸟兽归巢,不知名的夜虫开始成群结队的嗡嗡飞舞,可偌大的九曲十弯阵中的战争还在继续。
好像有什么预兆一般,满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场中两方人静静地对峙着,场外人员们在静静地观看着,夜色也在静静地悄无声息地弥漫。
忽然有遥远的声音,如同天边闪烁的流云,远远飘到耳边。
“风逐云,云逐影,梦中谁家清笛音,候我至天明!”
“人伴灯,灯伴夜,夏日谁留惊鸿面,我思到冬雪!”
“功随名,禄随名,此生愿伴花香行,邀我扣弦琴”
只见林间小道尽头处,不知从哪里忽然跳出来一群人,这些人当先的领头者白衣胜雪,洒然缓行,曼声而歌,如天上的云彩光华夺目,又如细细的微风令人心旷神怡。
无数人再次投向远处迤逦而来的一群人。而早已退出场外的南风学院1班赵虎看到他,顿时眼里精光爆闪,死死攥紧拳头,狠狠地盯着那人。
如果说银牛的帅气是豪放不羁的帅,凌冰天帅气是冷面若霜的帅,青尘的帅气是家境殷实的帅,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飘若出尘的帅。
“阿涂到了!”不知谁说了一句,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人眼光盯着场中那人,犹如星辰溅落在此,又如旭日初升在此,许久离不开视线。
无数的男生们看到这人,顿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莫名的产生嫉妒之情,而女生们更是疯狂示爱,连连叫着老公,也不管什么叫做矜持了。
待走了近点,羽墨天仔细一瞧,仅仅有着八人,而南风学院这边还有着十几个,两方一比较,还是南风院的多,最后,估计只剩下群战一条路。
可阿涂接下来说的话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只见他微微一笑,温和有礼地说道:“你们继续吧,我只是来游玩的!”声音淡淡,似乎眼前的一幕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噗通噗通!”在场的人倒了一地。以为这家伙华丽的出场是为了先声夺人,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这么一手,面面相觑,实在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银牛此时也爬了起来,抖抖身上的泥土,对着羽墨天叹息道:“罢了罢了,我今天输了,和你打了那么长时间,一直是赢,没想到却在关键时刻败了……”声音渐渐消失,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想到以前身在同一个城市,银牛没少去找过羽墨天的麻烦,都是为了去通过羽墨天看能不能约战凌冰天,可凌冰天却根本不理会他,其中也有羽墨天根本不想和凌冰天联系的原因在。但是,银牛也不想对羽墨天下狠手,一来而去,羽墨天也习惯了银牛的挑衅,所以二人也算是对战多次,每次都是以银牛的胜利而结束,只是此时,这一切早已过去。
银牛看向向阿涂,责怪道:“你这家伙倒是会躲,到现在才出现!早点来我也许还不至于那么惨!”
阿涂笑笑,不置可否,他转向南风院这边,打量起羽墨天来,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厉害,竟然能一个挑二,心里虽然有结交的冲动,但是现在人多眼杂,自己放弃已经是铸成大错了,如果再去与敌对握手那更是落人把柄,当下只能沉默不语。
夕阳西下,夜色悄然绽放,迫于时间的问题,两边决定速战速决。
剩下的团战,南风学院在羽墨天、青尘的带领下横扫将帅院,因为阿涂、绫雪儿最后的离去使银牛独木难支,将帅院迫不得已交出了四件宝物,其中镇魂刀被分发给了羽墨天,611的兄弟们跃跃欲试,丝毫不跟羽墨天客气,要回去抓阄决定到底
谁才能得到这把刀。
而剩下的张娜决定上交学院,交由学院处置,另外入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学院提供的奖励一份,让南风学院的学生们欢呼不已。
天色已暗,两方人员各自回到学院宿舍的途中。
银牛忽然问阿涂:“你今天为什么不出手,如果你和绫雪儿出手的话,咱们还是有把握的干掉羽墨天的,剩下的不足为虑!”
阿涂冷笑一声,缓缓道:“我那一刹那,已经心如死灰,自出生到现在,我第一次被别人一招削去了头顶发丝,因为出刀太快,我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给你你会怎么样?”
“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学生?”银牛好像听到啥匪夷所思的事情,呆愕在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
“是的,那家伙特别冷,冷的犹如深渊冰窟里的万年玄冰一般!”阿涂叹息道,回忆起来,心里还是一阵的害怕,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银牛怔了怔,明白阿涂不出手的原因,身为天之骄子,从小就是备受推崇,而此时却被人一招击败,纵然是自己,怕也是十天半月回不过神来,严重的估计会立刻发疯也说不准,而阿涂只是淡淡的失落与灰心丧气,这已经显现出他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质了。
“那人叫什么,不会是凌冰天吧?”银牛沉声问道,声音如秋夜里的露珠,冰冷彻骨,可想想凌冰天还在上京呢,怎么可能混入南风学院的新生队伍。
“月——无——痕!”阿涂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声音很轻,但却重若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