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你们是谁？”走廊里传来一个声音。
循声望去，是903室的门开了。
一个老太婆倚着房门，望着天台上的几个人。
“这个天台的门一直是封死的，你们怎么把它打开了？”太婆问。
“我们，我们在找904室。”夏影先开口。
“这栋楼根本就没有904室呀。”
“您知道一个叫代潇潇的女孩是住在这里吗？”
“代潇潇？没听说过。这栋楼是嘉市水泥厂的职工楼，里面几乎都住着是老年人。”
“喔”。
几个人失望地退出天台，准备下楼梯。
“那为什么要把天台封死呢？”凌可儿像是在自问。
“你一问，我倒想起来了。”太婆眼睛盯着天台，回忆着。
“很多年前，这个天台上有个女孩子跳楼自杀了。”
“那婆婆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可儿急忙问。
大家松懈下的心脏又紧张得提了起来。
“那哪里记得，好多年前的事了。听说是个外地人，警察很快就把尸体运走了。后来大家为防止再有这类事情发生，就把天台的门封死了。”“没想到你们来，又把它打开了。”
“对不起，婆婆”，凌可儿抱歉道：“我们也是找一个女孩子心切，所以......”
“去吧，去吧。下次可要注意点了。”太婆一边咕囔，一边关上了房门。
大家都沉默了。
疑云已经布满上了他们每个人的脸。
几个人就在这栋楼下的阳光里凌乱着。
根本就没有904室，信从哪里寄出来的呢？代潇潇是谁？是那个跳楼死去的女鬼吗？
995号，凌可儿望着这个门牌号出神。995，童佳木也默念了一边。谐音是“救救我”。什么意思？林澈难道一直在和一个死人通信？
太多的疑问扰得大家心事重重。
五
“代潇潇真的是那个跳楼死去的女孩？”阳光甚好，几个人又聚集在了操场的乒乓球台前。夏影先问。
没有人能给出她合理的解释。
“在什么情况下，人会与一个不存在的人通信呢？”佳木问。
“一直在和不存在的人通信？”冉强从鼻孔里哼笑了一声，“除非他是个神经病！”
“你是说——”凌可儿顿时恍然大悟，“你是说人格分裂？”
童佳木点点头。
“不可能，林澈一直那么理性，那么优秀，怎么可能是人格分裂。我们看你们是看小说看多了。”夏影不满。
“人格分裂症，是人格障碍的一种，是指性格的多重性，也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双重人格。多重人格症是其中之一，表现为一个人身体里好像有两个或多个不同人格的人”。佳木解释道，“林澈的身体里，一个是住着他自己，就是我们平常看起来正常的林澈，另一个住着的是代潇潇，是他另一个自己”。
“是啊，林澈平时看起来是有那么几丝忧郁”冉强说。
“这么说，林澈一直是自己与自己通信？”凌可儿问。
“一切都是他的自导自演？”冉强说，“那也有点......太瘆人了”。
“应该是这样”，佳木说，“也许他忍受不了人格分裂给他带来的痛苦，所以选择了自杀。”
“说的好像有道理，证据呢？”夏影还是不相信。
“会找到的。”童佳木说完自顾自地跳下乒乓球台离开了，扔下凌可儿几人继续在阳光里凌乱。
下午放学，佳木通知大家在老地方集合。
“怎么，证据这么快就被你找到了？”夏影不相信地看着佳木，冷嘲道。
“不完全是没有收获。”佳木举起一个药瓶。
“看，这是在林澈的宿舍里面发现的”。
“什么药？”凌可儿问。
“我也不知道，我听他的室友说，最近林澈每天晚上都在服用这种药。”
凌可儿接过药瓶，看见茶色药瓶里面奶白色一小粒一小粒的，还剩有小半瓶。难道就是这种药侵蚀了林澈的神经，或者说是林澈依赖上了这种药？
林澈的身体一向很好啊，怎么会有病？
也许这就是普通的维生素。凌可儿想，是佳木太小题大做了。
“我的舅舅就是嘉市中医院的，明天我去一趟医院，让舅舅找人帮我化验一下。”
佳木把药瓶小心地装进了书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