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黄泉路上,彼岸花开。
有人认为人死后就会被黑白无常带入鬼门关,踏上黄泉路。而黄泉路上总会看见有一绝色男子悬浮在黄泉路上,不曾踏进半步,永远只会看向一个方向——望乡台。
踏上黄泉路就要过忘川河,忘川河上有一座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
望乡台上有一名女子,他们叫她孟婆,很少有人知道她叫什么,起码这黄泉路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她,不是什么老妇人,却是一位身姿妙曼的年轻的美丽姑娘。简陋的土台上摆着一个漆黑发亮的小桌。小桌上放着几个瓷碗和一锅汤,俗称孟婆汤。
“我能不喝孟婆汤吗?”只见一个女鬼红着眼眶看着孟婆。
孟婆看了那个女鬼很久才缓缓说出两个字“不能。”不带任何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我不想忘掉他。”女鬼似乎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哭腔,好似恳求一般。“求你了,好吗?”
孟婆看了看旁边的三生石,才回过头来问“他如此负你,为何还不愿忘记?伤的还不够吗?”
女鬼被说的一愣,似乎是陷入回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负我又如何,可我爱他。”说的很是凄凉却又无可奈何。
“倘若你从这忘川河走过去我便不让你喝这孟婆汤如何?”或许是因为女鬼的话,让孟婆有一瞬间的恍惚。
女鬼看了看忘川河有一瞬间犹豫。谁不知道忘川河水蚀人魂魄。很有可能在过河的过程中飞灰烟灭,化为一滩黑水。有多少人忍受不了痛苦在忘川河水中灰飞烟灭,从未见有谁走过去。
“不敢?那喝了快走,后面还有人等着。”孟婆像是看出了女鬼的想法,冷冷的说。人,也不过如此。口口声声说爱,却又只会光说不做。
“不,我愿意。”女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站在河边望向孟婆“如果我在这忘川河死了,能帮我问他一句可曾在我死去后有思念过我吗?哪怕一次也好。”说着便踏入忘川河中,一步一步蚀人心骨,疼痛万分。
有多少人,对忘川河望而止步。即便踏入这忘川河水也忍受不住痛苦,心生怯意。
只见女鬼已经走了一般的路程,原本半透明白皙的脸也变得愈发透明苍白。却怎么也不愿认输,一步一步向前。双腿已经变成森森白骨,被河水侵蚀的滋滋冒泡。
或许是女鬼的行为打动了孟婆。“如果你认输,我便破例救你上来如何?”
女鬼早已被疼痛占领全身,却还是缓缓抬起头来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不,我会过去的。”
路上只剩一小半,却用了一个多时辰,来往的魂魄也都挺住脚步看着女鬼。当女鬼走上对面的河边时,双腿以无,连双手也只剩白骨。就连脸上都被河水侵蚀的格外恐怖。
这是孟婆第一次为了别人走下望乡台。来到女鬼身边,孟婆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值得吗?”
女鬼虚弱的吐了一口气,笑得有些恐怖。却在孟婆眼里是她见过最美的面孔。“有什么不值得?做都做了。”
孟婆被她说的一愣,猛然起身。“利用你,辜负你,伤害你,为他而死。难道所有的怨恨都可以烟消云散吗?这些难道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孟婆的声音猛然尖锐起来,回荡在整个黄泉路上。
而悬浮在空中的那名绝色男子,身子猛然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脑海中回荡的只有孟婆的那句话。嘴角不由苦笑起来“你还是怨我,颜儿。”
女鬼被孟婆的话说的一愣,那个叫一丝表情都不愿给别人的孟婆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如同小姑娘般的少女,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有些爱,不是怨了就是恨。”女鬼看着孟婆,不知为何突然为她感到心痛。“如果你只想他对你好却不能有一丝对你的坏,不觉得自私了吗?”
“自私?”孟婆呢喃着这两个字,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不自觉的布满脸颊。对着女鬼一挥施了个法,女鬼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你走吧,去投胎。”
“同样是一个可怜之人。”女鬼对着孟婆的背影苦笑到。便转身离去,却在投胎的时候脑海里想起了一道声音。“我叫颜歌,我们还会见面的。黄泉路上见。”
“颜歌?真好听的名字。”女鬼含笑的踏上了轮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