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家,我默默地躺在床上,太阳穴旁的血液在沸腾,而我的头脑却一片空白,感受着身体被血液的流动而带动,我闭上了双眼。
爸爸走进房间本想叫我去客厅吃晚饭,见我熟睡的样子,又走了出去。
我并没有在睡觉,也没有一点食欲,我断掉了任何试图去去控制全身的肌肉的思维,如同植物人一般静静地瘫在床上,除了呼吸让我的胸膛不断起伏。
没有任何时间上的概念,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我想起遇见黄念欣的场景。我决定不说谎,因为这是我小时候对爸妈的承诺。
起身,坐到电脑桌前,面对这熟悉的华硕笔记本,思绪万千。打开记事本,想了想又关掉然后打开word程序,游标停在第一行,底下一片空白。
这是我的梦结束的地方,也是我的梦需要涂鸦的地方。
打开音乐,放起了《后来》这首歌,在空旷的音乐声中,我敲下一句话: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然后习惯性地敲出几个换行。
故事的开头我已经忘记,但我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局。
随意地写了几个要点,我又开始头痛。
耳畔传来滴嘟滴嘟的声音,像极了我小时候被车撞后爸爸抱着我跑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听见的声音。
我的眼前有点昏暗模糊,头一阵阵的疼痛,手臂有点麻。
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起身。
吵杂的环境,明亮的灯光
刘星说:“走,是时候下去锻炼了。”
黄卫说:“晚自习睡觉,你不得了啊,我要告诉老师去。”
我迷迷糊糊地和他们来到学校的运动场地。
这里白天课间会有很多同学打乒乓球,而晚上,则比较寂静,除了我们班上的刘星、黄卫、老雷几个,鲜有人来。
今天,这里传出了嘈杂的声音。我伸手往耳旁一抹,想要摘下眼镜来看看为什么这么模糊,突然想起,我只有上课的时候才会戴起眼镜,虽然我的近视已经到了接近500度。
暗自一笑,我摇了摇脖子,感受了会儿身体状态,并不是很好。
三个单杠,最高的2米4,最低的1米3,中间的约1米8。锻炼,肯定是找最高的。
例行的20个引体向上做完后,我靠着单杆休息。
“哟,小山不行了啊。”黄卫调侃着说。
“呵,还好,平时极限也就是做25个,今天状态不是很好。”我扭了扭手腕说。
“小菜,你至少要做30个才对嘛。”说完,黄卫来到约1米8高的单杆前,先让自己倒起来,再用脚勾着横着单杠然后才松开双手,将自己挂起。
这是我经常来这里做的一个动作,因为看着旋转过来的模糊世界,感受着离头不远的大地,恍惚间会让我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他们看我做了一遍后,觉得挺帅的,这个动作也就流行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也过去做出同样的动作。
也许真的是状态不佳,我感觉脚背和单杆接触的地方有点滑。
不过我相信自己能控制住,双脚用力,使劲勾住单杠。
事与愿违,不论我怎么努力,还是滑了下来,我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上方的涂了绿色油漆的单杠。腰部一用力,右手向单杠方向一抓。
没抓稳,不过身形已经调整了过来,我的双脚先后平稳着地,我呼出一口浊气,全身放松了下来。
“啊,掉下来了。”一身轻呼从右边传来,我转过头一看,一片漆黑。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场景,似乎什么时候发生过。我站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物。
脚步声邻近,一女生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
我猛然后退一步,微微弯曲着双脚,隐约的熟悉感让我想要逃离现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使劲眨了眨双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影。
昏黄的路灯下,前方人模糊的面孔开始变得清晰,阳光般的笑容,照亮了整个黑夜。
“额,我……没……事。”我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尽管对她有几分好感,但突然一个陌生人走过来关心自己,激起的是我的防备心理,我试探着问:“我们是不是认识?”
“想不到你也会用跟女孩套近乎的常用手段。”
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在我的前方汇聚,勾勒出一个完美的身材,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方的女孩甩了甩短马尾,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叫黄念欣,你呢?”